见陆慕骞答应,赵媚儿温柔一笑,直接伏身依偎回他怀中。
心中的算盘此时也暗自打得响亮。
她要利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光当成自己保命符,还牢牢把陆慕骞拴住,日后,若是冯青栢真的不喜欢自己,她就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和陆慕骞把侯府都变成她的!
到时候,冯青栢也只会跪在她脚下求饶!
嘭!
这时,门突然被踹开。
床上俩人被吓了一跳,都弹坐起身,扭头朝门口望去。
赵媚儿当场被吓得唇色发白,浑身僵硬一动都动不了。
而陆慕骞看到来人也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竟直接一个翻身,从窗户跳下去逃走了!
徒留赵媚儿一人,穿着中衣,顶着惨白的脸,坐在床边瑟瑟发抖。
“冯,冯郎,你,你怎么来了。你,你听我解释,不是不看到的这样的,我,我是被逼的。冯郎!”言罢,泪珠就像断线的珠串一个劲往下掉。
哭得梨花带雨,天可怜见。
她从床上滑坐到地上,又跪爬着到他脚边。
双手紧紧攥着他脚边的衣角,仰头,一双剪眸含水,楚楚可怜。
“冯郎,信我,我真的是被逼的,我那么爱你我不可能背着你做出苟且的事,我真的是被陆慕骞逼迫的!不过,冯郎,好在孩子还在,我们的孩子他还在!求冯郎,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看在我是被逼就范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
赵媚儿抬手擦了眼角的泪,发誓道:“而且,冯郎你现在正是仕途上升期,你也不喜欢这事传出让你名声受损吧?只要冯郎你肯原谅我这一回,我发誓,日后我就安安生生在侯府,把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绝对不会再踏出侯府半步!”
冯青栢脸绿的发青,双眼冲红,瞪着眼前的女人。
“你在威胁我?”
赵媚儿:“我没有!我只是为冯郎你考虑!而且,我还知道现在建造不夜仙街遇到了一个难题,用材巨大,却也没有法子能保证稳妥稳健的法子!我,我知道,我能替冯郎你解决了此事,让冯郎扬名,保证冯郎进入不夜仙街核心项目建造!”
“冯郎,求你信我!只要你饶我这一回,我能让你成为南诏国最年轻的首辅!”
冯青栢冷眼看着趴在他脚步,如同丧家之犬的赵媚儿,耳边听着她刚刚的话。
可脑海里又瞬间回想刚刚他在门外听到的她和别人联合算计他的话,他心底就又瞬间涌现出滔天的恨,恨不能现在就手撕了她!
可再仔细咀嚼她刚刚的话,他眉头微动,眸色变得阴翳,紧咬着牙,低吼:“来人!把赵媚儿绑了押回侯府!”
那边,刘妈妈给了那母女一大袋子银钱,并安排了马车驶离了京城,这才得到手下人消息,匆匆回了侯府。
葳蕤轩。
刘妈妈正向陆观音禀报:“陆慕骞跳窗逃走回了陆家,世子没拍人去追,之后绑着赵媚儿回了海棠苑,不过,得到消息,他也没公开处置赵媚儿,好像是赵媚儿给了他一张图纸,之后冯青栢就只是命人暴打了她一顿,专门朝着肚子打的,直到见了红才罢手。但也命府医给她止了血,孩子没了但保住命。”
“冯青栢人呢?”陆观音问。
“这会儿,正在院子里买醉呢。”
“不过,夫人,赵媚儿给了世子什么图纸还不知,要不要去毁了,断了赵媚儿最后的活路?”
陆观音面无表情,眨了眨眸,道:“不必,那图纸有大用处,先不用去管。你将赵媚儿是赵家外室之女,散播些谣言,确保这几日传入冯青栢的耳就行。”
“是。”刘妈妈应声。
等冯青栢用赵媚儿的图纸去建造不夜仙街,那很快,冯青栢身败名裂的时机也就到了。
到时候,冯青栢会把所有的错归结到赵媚儿身上,她只怕会被折磨得更惨。
但,冯青栢身败名裂只是第一步,真正瓦解冯家大房,还有致命一击。
“对了,刘妈妈,让你吩咐万事通查的事可有消息了?”
刘妈妈思忖了一瞬,才道:“哦,说是有些眉目了,确切的消息应该就这几日会有。不过他说,夫人您猜测得十有八九是对的,这冯青栢没准儿就是元姨娘的儿子。”
凤眸微亮,眼尾弯弯,勾出浅笑,“嗯,好,你再拿些钱给他送去,让他尽快查清。”
“是。”
吩咐刘妈妈走后,陆观音便又带着绿梅去了一趟二房,找了一趟冯青柠。
翌日。
陆观音天蒙蒙亮就起了,实在归心似箭,无心睡眠。
院里的下人们也都激动不已,早早起身收拾妥当。
嫁妆和大件的物件昨夜早就悄悄运出了侯府,送去陆府,现在院子内外除了每人一个包裹,都空荡荡的。
简单用了早擦,就有宫里的太监来传懿旨。
冯青栢宿醉,但还是强撑着身子换了身衣服,整理好仪容,只是去前院前,他先找了一趟祖父。
“祖父,赵媚儿昨夜故意害死冯家子嗣,罪大恶极,孙儿不想立她为平妻了。如今陆观音重回陆家贵女,得陆家重视,她当世子夫人,现在也能当得!”
冯老爷子拧眉微微颔首,他本就更加中意陆观音,那赵媚儿姿容做派,就是赵家嫡女也怎么看都不像是当正妻的样子。
现在好了,昨日参加太后生辰宴,竟然得回一个陆观音重回陆家贵女的消息。
这正合他意。
“准了,祖父也觉得那陆观音端庄雅秀,是个当家主母的料子!现在你自己又能这么想,也是好事,正好太后来传懿旨,想来是在昨日宴会上太后给你的奖赏,左右这个奖赏也有陆观音的功劳,奖赏的东西,你也拿出一些亲自送去葳蕤轩,亲手交到她手里,把这事说与她,你们也好好重新培养培养感情!”
“是,孙儿也是这般想的。”
冯青栢此时虽然还有些醉,但脑子却无比清晰。
昨夜他喝了很多的酒,也想了很多,过去一年的种种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