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道出当年实情,此话一入耳后,就如同晴天霹雳,直接砸到了陆老夫人的头上。
她这些年的恨,就如同一个天大的笑话!
自己的亲妹妹害死自己的亲儿子,而她自己还毫不知情被蒙在鼓里,还掏心掏肺地对一个杀害自己儿子凶手的儿子,还为了他对自己大儿子死活如视无睹!
她,真的愚蠢至极,罪该万死!
她,更不配做一个母亲!
怒火攻心,她喉咙传来一阵腥甜,噗,猛吐出一口黑血,两眼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事情真相对众人的冲击太大,在场除了已经知情的陆观音,几乎所有人都被真相吓傻了。
就连陆老爷子大脑都一阵嗡鸣,险些也差点晕了过去。
但他到底也是在官场沉浮多年,浸淫入骨的定力和该有的理智还是有的。
他只缓了几息,便沉声开口!
“二房陆树礼,周氏周远琴,陆慕瑕你们一个个残害大房!干出天理难容,歹毒恶事,简直罪不可赦!即日起,从陆家族谱中剔除,赶出陆府离开京城!从此你们和陆家再无干系!”
“更不能再踏入京城一步!至于陆树礼你在朝中一切职务,我会亲自上报朝廷免去你一切职务!”
“来人!现在将二房所有人都赶出陆府赶出京城!”
陆老爷子的声音盛着滔天怒意,低沉像是在心尖震鼓,每说的一句话,都带着如山海倾倒般的威严!
不容拒绝,不容置疑!
至此,今日这一场戏才彻底落幕。
二房除了陆慕骞,陆观音先前让他立下供词答应保他的,暗中向老爷子求了情,虽赶出陆府,却没赶出京城,陆观音还将其安排在了一个铺子里做事。
其余的二房所有主仆都当日被扫地出门,扫出京城。
而陆老夫人就算昏迷着,也被陆老爷子当日送出京城郊外最远的,只有赎罪的人才会送去的净空寺。
经此一事,陆老爷子仿佛瞬间又老爷十几岁,脸上没了一点儿风采,整个人萎靡不振,像是被瞬间抽干精气神一样。
脸色僵白,双目无光。
他又留下陆观音聊了好一会,主要是问了陆树仁和尤静柔体内的毒,以及陆慕瑕那眼睛可还能好。
直到听到陆观音说正在为父母寻找解药,陆慕瑕的眼睛她也找了神医,应该能治好后。
这才松了一口气,此时他也累到快撑不住了,摆手才让陆观音离开。
陆家的毒瘤基本清扫完了,不过,还有一人,她还不知是敌是友。
而且,现在景云谪没从剜心案凶手那里问到解药,父母体内的毒虽然有庄神医的药压制着,可找解药更是刻不容缓。
她也得快速将她赶走陆家才是。
刚回观音院,刘妈妈就又出去了一趟,回来给她还带来了几个消息。
“小姐,长远侯世子自从和您和离后,在修建不夜仙街上大展拳脚,这几日功夫,京城内外全是赞誉他是建造奇才,研究出了用最少的木料建造了最结实的木桥,还省时省力,都得到皇上亲口赞誉了!”
“而且,他那风头都把费阁老比下去了!”
“还有传言说,小姐您是他的克星,您一走他就大放异彩,还说您悔断了肠子,这会儿正躲在院子里哭,想着怎么求着他复合重回长远侯呢!”
“那世子这会儿别提多风光得意了!”刘妈妈一脸的不屑,“要奴婢说,他再风光也比不上小姐您一个手指头,还悔断肠,求着复合,老孔雀都没他这么自恋!”
“小姐,这些谣言您打算怎么办?”
陆观音这几日一直在院子里待着,满脑子也是想的怎么把二房的人赶出去。
倒是没关注冯青栢,没想到,他倒是动作够快,比上一世还提前了几日,看来是赵媚儿将上一世自己画的图纸都给了他。
他就迫不及待证明自己,为自己扬名了。
“无妨,让他再飘一会儿。”有他摔得粉身碎骨的时候。
“对了,调查元姨娘那件事怎么样了?”
一听小姐问这么,刘妈妈就又变了一副八卦脸,兴奋道:“正如小姐您猜测那般,那冯青栢和冯芬芳都是元姨娘的孩子!原先侯夫人赵芳当年根本就没有怀孕,是长远侯和元姨娘特意给她下的特殊的药,让她肚子鼓胀,还有妊娠反应的。还收买了大夫,就是那怀的二胎,以及生产的日子都是就这元姨娘生产日期算好的。”
“那赵芳纯纯被当了冤大头利用了,不光替别人养了孩子,还被挑拨的跟自己的大儿子冯青邹公子疏远得跟仇人。”
“而且,万事通还查到最重要一点!那冯青栢和冯芬芳俩人还都不是长远侯的孩子!是她在外养着时,背着长远侯偷人怀的!”
陆观音一听此,倒是着实惊讶了一瞬。
这个真是她没想到的。
难怪,看着冯青栢倒是不明显,但看冯芬芳时,总觉得她谁也不像。
原来,根本就不是长远侯的种。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也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赵芳这是活该!
陆观音眸光微转,暗暗笑了笑道:“人证物证可都寻着了?”
“人证找到了,物证也快了!万事通办事很利索,估计也就这几日的事!”刘妈妈道。
陆观音点头,冯青栢从人人赞誉到人人唾骂跌入谷底,想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你今日派人去一趟长远侯府,送去口信给冯青栢,就说过几日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
刘妈妈哎了一声,急忙去办。
第二日一早,陆观音则带着绿梅,去了一趟费府,只是是以和费青相约为由入的府,而后才求见的费阁老。
待到临近午时,又用了午饭,才从费府出来。
而费府内,先前费阁老一直疑惑的,当初陆观音为何非要他把她打骂出费府之事,也有了答案。
原来是为此。
回到陆府,正遇到不知从哪儿回来,正要回自己院里的陆观箐。
陆观音审视的眼神在她脸上来回扫了几圈,没能窥探出多余情绪。
倒也不绕弯子,笑着请她去观音院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