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们窜到教室里的人拿到了防护衣,全部穿上。
没拿到防护衣的人,要么被在教室外的死灰虫吃了,要不然就跑到了宿舍里。
但是宿舍里也挡不了多久,宿舍里的那些玻璃都不如结界,如果没有关好门窗的,宿舍十有八九也是会遭殃的。
果然,宿舍那边传来了非常惨烈的死亡的嚎叫声,我听得心里发颤,也有些害怕。
我努力往段庭酆怀里钻,我怕得要死,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死人,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死亡的场面。
其实我见过死尸,可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生命是这样的脆弱,原来人的生命是这样的容易消散,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虫子都能让这些人瞬间死亡。
我害怕极了,我钻进段庭酆的怀里,被他坚硬的胸怀抱着,我轻轻道:“怎么办呢?那些死灰虫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些死灰虫怎么会出现在学院附近?我们学院附近不是空旷的大草地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不成附近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段庭酆抿着唇,说道:“死灰虫,生于活尸,生于活尸,是被人用尸体制成活尸之后,才会产生这种虫子。
那是因为活尸身上会放一些能保持活尸身体弹性,甚至是保持活尸能跑会动的药材招来的那种死灰虫。
这种死灰虫轻易不可灭,必须用道家秘法才能做得到,而现如今会道家秘法的除了天麒道人他们,就是我了。
但是我现在是鬼怪,我根本没办法帮助你们脱困,我现在连具尸体都没有,我是一个鬼,我释放出来的只有阴气,而不是道家法则,所以只能等天麒道人他们回来。
可是天麒道人他们去哪儿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回来,天麒道人他们是不是也是被困了?”
果然如段庭酆所说,天麒道人他们确实被困在了一处地方。
此刻,天麒道人他们走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那走廊里黑漆漆的,左右全是教室,似乎没有终点似的。
他们一边往前走,一边努力的推开每一扇门,但是每一扇门里都是相同的场景,他们无论如何往里推,他们都没办法越过。
天麒道人看到了一间教室里,曾经自己所见过的那个男人,叹了口气,看着他对自己笑,心里有些许的难过。
“紫林,你怎么又出现了?前两天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人死不能复生,你已经死了,那么就好好的在地下待着,你又何必出现在我面前。
你知道的,我不救你,并不是因为我跟你关系不好,而是因为我根本没办法救你,你是知道的,我与你差了三四十年的道行,我就算救你也救不回来你。
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回来缠着我呢?我已经将所能做到的全部做到了,我努力保持保留你的尸体,可是你的尸体却被别人抢走了,我努力保留段庭酆的尸体,可是段庭酆也被别人肢解,然后消失在天地之间。
他最近这段时间确实回来了,他也在找能恢复从前的方法,而你却频繁的出现在我面前,你是觉得我不配提及你吗?还是觉得我不会收留你的徒弟?
李念念根本不是你的徒弟,我是知道的,可是她冒充你的徒弟,她身上有你的气息,我只是想要再见一见你罢了,我有什么错?
我们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没有隔夜仇敌,你为什么还非要这样对我呢?”
这人就这样站在教室的讲台上,看着站在门口里的他,笑而不语。
天麒道人叹了口气,慢慢走了进去。
其他人自然看见了那天麟道人,其他人虽然并没有见过天麟道人的真身,但是听着天麒道人这样一直念叨,所有人也知道那一定是天麟道人了。
所有人都在拦着天麒道人让,他不要进去,毕竟他们是在虚空之中,是在幻境之中,没有人能保证那是真的天麟道人,也没有人保证那东西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
所以众人能拦着则拦着,可是天麒道人却好像着了魔一,般渐渐往里去。
他看着站在讲台上的人,他说了一句:“你非要我给你陪命才好吗?紫林,你知不知道,孩子们都在等着你回去,段庭酆也在等着你回去。
段庭酆前两天还在念叨着你,说想很向往从前的生活,可是你却在他死后消失不见了,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许的心里不平衡。
他也想要你重新回来,重新让你回到身边的,可是你并没有做到,不但没有做到,你还违背他的想法。
你非要去给他报仇,到最后你没有报成仇,你反倒是出了事情,你让段庭酆如何自处?
段庭酆已经找到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过段时间可能就要恢复正常了,但是你却永远都回不到曾经了,你这又是何苦?
你就不能听他的话,不要再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吗?他真的很想念你,也真的很想让你回到从前,但是你们两个人根本回不到从前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他吗?”
然而紫林依然没有开口说话,他看着站在门口,渐渐向自己走来的男人,认认真真地上着课,根本不去搭理天麒道人。
天麒道人叹了口气,慢慢往前走,他站在讲台跟前,盯着这个天麟道人看,盯着盯着突然间就落下了泪水。
天麟道人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头来,看着站在讲台边儿的天麒道人,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紫越,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那一刻,天麒道人的眼角突然落下了些许的泪水。
他看着钱这个与他有几分情感,有几分相似,却又不是他本人的男人,哭得泣不成声。
他明明已经老了,明明已经是个年纪很大的人了,可是看见他,他还是哭得不能自已,还是想要回到曾经,还是想要让紫林再关怀自己一遍。
可是紫林却只是说着那些话,不动声色,也不去看他。
他觉得他们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