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苏夏将门重重的关上。
陆承爵的鼻子差点被撞到,他拢了拢眉头,再次按响门铃。
门铃一直响也不是办法,苏夏只好再次把门打开。
“为什么关门?”陆承爵冷声问。
苏夏:“这是我家,我爱关门就关门。”
陆承爵眉头拢紧,这女人看样子是病好了,都能有力气生气了。
只是,她生什么气?
陆承爵面露几分不悦,问:“我儿子呢?”
苏夏嘲讽的冷哼:“你还知道找你儿子呢。”
听到她的冷嘲热讽,陆承爵也不由的生了几分愠怒,这女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夹枪带棒的,不知道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陆承爵站在门口,看到煦宝穿着曦宝的卡通睡衣从房间里出来。
他径直往里面走。
苏夏不得不让开身。
煦宝看见爹地,不满的哼了一声,扭过小身板又返回房间去,还把门关上,表明了自己离家出走的决心。
他是坚决不会跟爹地回去的!
“你看见了,你儿子不愿意见你。”苏夏冷冷的说道。
陆承爵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没有搭理苏夏的话,走到房间门外,轻轻敲了敲。
煦宝没有回应。
苏夏:“别敲了,你要是不把家里的女人送走,煦宝是不会跟你回家的。”
“什么女人?”陆承爵疑惑的转过身。
苏夏轻哼道:“煦宝说你让一个坏女人住在家里,那个女人还骂他是野种,路先生,为人父母,你就算要和自己的妻子离婚,也不该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带别的女人回家,而且还任由对方欺负辱骂自己的儿子。”
煦宝那么可爱,那么乖巧聪明,居然被人骂野种,苏夏越发心疼煦宝,也越发生气的瞪着陆承爵。
陆承爵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所以是因为陆萱儿骂煦宝是野种,煦宝生气就咬了她?
他的手蓦然捏成一团,眼中迅速冒出一股怒意,浑身散发出冷厉的气息。
苏夏指着门口:“路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请你赶紧离开!”
陆承爵捏着拳头的手因为用力,指关节摩擦发出“咔哒”的声音,苏夏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狗男人该不会要对她动手吧?
陆承爵侧身走了过来。
苏夏赶紧防备的下意识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挡在面前。
陆承爵站定,英俊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一团,他身上的火气压下了几分,眼眸深邃而又锐利的盯着苏夏,薄唇轻启。
“她是我的妹妹。”
什么?
苏夏差点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今天一早我已经让人送她回家。”陆承爵见她似乎不信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
苏夏恍惚了一下。
他是在解释吗?
“既然是你妹妹,也就是煦宝的姑姑,她为什么要骂煦宝是野种?”
路程有妻子,虽然在闹离婚,但煦宝也是有妈咪的。
陆承爵声音低沉:“情况有些许复杂,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听陆承爵说完,苏夏觉得好像自己误会他了?
想起人家屡次帮助自己,自己这样误会他不好,苏夏正要说清楚并跟他道个歉,陆承爵的手机响了。
苏夏下意识瞥了一眼,上面备注“母亲”两个字。
陆承爵没有立即接听,而是对苏夏温和了几分的说道:“今天煦宝麻烦你照顾,晚点我再来接他。”
说完,陆承爵拿着手机出去。
走到玄关处,陆承爵接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任诗雅强硬的声音:“现在立刻回老宅!”
门关上,苏夏微微皱眉的看着陆承爵离开的方向。
有钱人的家里果然复杂。
房间门打开,煦宝探出一个脑袋,看到爹地不在了,他才走出来。
“夏阿姨。”
苏夏听到小家伙软糯的声音转过身,看到煦宝眼睛还红红的,顿时心疼极了。
“煦宝才不是野种,煦宝有爹地有妈咪。”
苏夏柔声安慰小家伙。
小家伙漂亮的眼睛开始掉眼泪,煦宝摇摇头。
“我只有爹地,没有妈咪,我从小就没有妈咪。”
“什么?”苏夏惊愕。
“路程”已婚,煦宝怎么会没有妈咪?
难道……煦宝是路程和外面的女人生的儿子?
难怪他的妻子要和他离婚,这样的狗渣男,不离婚留着过年啊。
苏夏脑洞大开,心里百转千回很复杂,一方面来讲,“路程”帮过她很多次,她应该感激,可另一方面,她痛恨渣男!
煦宝越哭越伤心,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在“妈咪”怀里哭诉。
苏夏心好似突然被什么东西梗住,闷闷的,有点疼。
她更紧的抱住煦宝。
“夏阿姨,你身上香香的,有妈咪的味道,我可以把你当成我的妈咪吗?”煦宝抬起头,一双眼睛红得像小兔子,脸颊上还挂着两条泪痕,小模样可怜极了。
苏夏这个时候怎么也拒绝不了这么可怜又可爱的小家伙。
“好,那你今天就把我当成你的妈咪,体验一下有妈咪的感觉。”
煦宝顿时破涕为笑。
“谢谢妈咪。”
这就改口了?
今天突然多了个儿子,苏夏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像是这就是她的儿子一般。
苏夏想起了昨晚的梦,她梦见二宝回来了,就躺在她的身边。
昨晚她是把煦宝当成二宝了吧。
苏夏眼睛涩涩的,在心里祈祷,自己能尽快找到二宝。
小家伙低头擦眼泪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嘿嘿,他终于有妈咪了,虽然只有一天,但也很满足了。
陆家老宅,陆萱儿靠在任诗雅怀里嘤嘤的哭。
昨天晚上陆承爵就那么直白的拒绝她,今天一早又迫不及待的派人把她送回来,陆萱儿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等会你哥回来,妈替你教训他。”
门外传来了动静,陆承爵从车上下来,径直迈步走进屋。
任诗雅看见他进门。
“跪下!”
陆承爵停下脚步,抬眸对上母亲凌厉的目光。
小的时候,只要陆萱儿有一点受伤,或者在外面受了委屈,母亲就会惩罚他,让他跪下,说他这个哥哥没做好,没有保护好妹妹。
他腰上的疤痕,就是小的时候,陆萱儿抢别人的东西被推倒磕伤了头,母亲气怒,用藤条狠狠抽了他一顿留下来的。
陆承爵永远记得那一天,自己差点被抽死过去。
最后是父亲及时赶回来,他才捡回一条命。
也是那一次后,他不再奢望任何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