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英急忙阻止邱海萍。
就像婆婆说的那样,窗户纸一旦捅破,那小姑子不嫁陆乘渊也得嫁。
这年头,女人的名声多重要啊!
此时,沈栀意房间。
“说,你和陆乘渊之间是怎么回事?”
许婉压着声音,怒不可遏地质问沈栀意。
“好好的,他为什么突然就生出了想要娶你的念头了?”
当了几十年老师,许婉自然不是一个蠢的。
也相信自己有几分看人的眼力。
陆乘渊虽然给人一种凶狠冷酷,霸气厉害的感觉。
可他却绝对是一个正直、有道德底线、有良知的男人。
主动招惹自己好兄弟宝贝女儿这事儿,陆乘渊做不出来。
何况以前看到陆乘渊就低垂着头,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的闺女。
今天面对陆乘渊,沈栀意不仅说话声音不颤抖了,还笑得跟盛开的花朵一样。
要说沈栀意和陆乘渊之间没有什么猫腻,她许婉手掌心摊着煎鱼给他俩吃。
“妈……”
沈栀意看着许婉,满脸认真与坦诚。
“我喜欢陆叔叔,从小到大,我做梦都想当陆叔叔的媳妇儿,然后……”
沈栀意把她主动爬上陆乘渊床的事情,逼陆乘渊娶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告诉给了许婉。
哎,原身的锅。
她如今占用了人家的身子,就不得不全部背着。
而背锅的结果就是……
“沈栀意,你干脆气死我得了。”
许婉气得直掉眼泪,一手用力抓着沈栀意的手腕,一手又是在沈栀意身上拧,锤。
“你主意怎么这么大啊!”
“这种事情你都敢做!”
“我供你读书,从小娇生惯养着你,一点儿农活都舍不得让你做,你就是这么糟蹋自己的吗?”
许婉又气又难受,感觉就像是有一把滚烫锋利的刀子在狠狠扎她的心。
她就沈栀意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从小当眼珠子一样疼。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是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好东西都送到沈栀意手上。
可沈栀意却这般不爱惜自己,竟然主动让男人糟蹋自己!
万一陆乘渊是个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混蛋呢?
万一陆乘渊是个人品败坏,用答应娶她这种谎言来诓骗她,一直玩弄着她呢?
何况陆乘渊还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
一个巴掌拍不响。
一段婚姻的破裂,绝对不会是一个人的过错造成的。
他陆乘渊和黎娇娇过不了一辈子。
难道他和她的宝贝闺女就能过一辈子吗?
“妈妈……”
沈栀意怯生生地伸手去拉许婉的衣服下摆,眼眶红红的,乖乖软软道。
“对不起。”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许婉拧了把鼻涕,擦了擦眼泪,失望又满是担心的看着沈栀意道。
“栀意,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在拿你的人生开玩笑,在拿你的前途开玩笑!”
许婉说:“你想过没有,凭你现在的学习成绩。明年高考,国内的名牌大学你十之八九都能考上。你会成为一名大学生,将来还会有一份人人羡慕的城里工作。”
“可一旦你和陆乘渊结婚了,你就不能继续读书了!”
想到这里,许婉就替沈栀意一阵惋惜。
沈栀意听着许婉的话,心里一阵感动暖意。
她好像看到了自己上一辈子的父母。
上一世,她坚定不移选择不婚不育的时候,她的妈妈也这样苦口婆心,掏心掏肺地劝说她。
那时候她觉得妈妈好烦,和她大吵了一架。
可当她晚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豪华养老院房间。
看着窗外月升日落的时候。
她才明白,当初妈妈一次次逼迫她结婚生子。
其实也未尝不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如今重活一世,她不想像上一世那般执拗,只偏激地选择一种人生方式。
“妈妈,谢谢你这么爱我,这么为我着想。”
沈栀意乖乖软软地趴靠在许婉的双腿上,全身柔和,声音如涓涓细流般,轻盈认真道。
“可我还是想嫁给陆叔叔,我想成为一名妻子,一名妈妈。我也一定会让自己成为一名大学生;我还要让我自己拥有一份事业。”
许婉一震,敛眸看着沈栀意。
察觉到许婉的视线,沈栀意也抬头看着许婉。
漂亮湿漉的眸子,有着晶莹泪花,却又璀璨坚毅,宛如炽热燃烧的太阳。
知女莫若母。
许婉突然意识到,沈栀意想要嫁给陆乘渊这件事,并不是她一时头脑发热,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
她是深思熟虑过,并且做好了一切准备的。
这个认知让许婉震惊又落寞。
原来她的闺女早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为了一棵参天大树,即使没有她的庇护,沈栀意也能生活得很好很好。
叹了口气,许婉终究还是松口道:“你让妈想想。”
许婉起身,回到了她和沈明山的房间。
沈栀意擦拭了眼泪,调整好了状态,就起身去了灶房,把剩下的菜做了。
不一会儿,沈明山一个人从外面回来,脸色阴郁,一看就心情十分不好。
而且也不见陆乘渊踪影。
邱海萍、李兰英下意识看向正把一道道硬菜,端上饭桌的沈栀意。
“咱们家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吗?”
丝毫不知道陆乘渊、沈栀意事的沈知行、沈知言两兄弟下班回来,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当即眼睛都亮了。
沈知行一脸好奇地问:“怎么又是鱼、又是虾、又是肉的。居然比过年都吃得丰盛。”
邱海萍见自家男人一副心大,竟然什么都没发现的模样,急忙来到他身边,伸脚悄悄踢了踢他。
谁曾想,沈知行却一脸憨傻,疑惑地问邱海萍。
“婆娘,你不停踢我做什么?”
邱海萍:“……”这公公婆婆,两人心眼子加起来都快一万八千个了,怎么就偏偏生了她男人这么一个直肠子的憨货呢。
一旁的沈知言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又看了看沈明山的脸色。
沈知言脸色顿时愠怒一沉,抬脚走向沈栀意,从她手中把酸菜鱼接过来,端放在餐桌正中间,沉声问她。
“栀意,跟二哥说说看,是哪个野男人,竟然能让我们沈家娇生惯养的宝贝,不惜亲自下厨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