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陈翡衣起身之时,浑身皆是一点一点青紫的痕迹。
身上的疼痛叫她难忍,让云枝给她热敷了一番后好了许多,这才将将起身。
可陈翡衣没有埋怨,只有满心的甜蜜。
“云枝,为我换上锦服,去幽兰苑!”
“是。”云枝急忙应下,避开陈翡衣身上青紫的痕迹后为她穿上锦服。
陈翡衣带着云枝赶往幽兰苑。
不过,刚走到院门,她就听见了雪桥询问绣娘的声音。
“王妃的锦服如何了?明日可能完成?”
“自然是可以的。”绣娘低垂着头,“那锦服如今已差不多完成,现在不过是在上面刺些样式,晚上奴婢便派人送过来。”
“好,辛苦了。”雪桥从腰间的袋子里取出几两碎银放到绣娘的手中。
“这是王妃赏给你们的喝茶钱,等锦服送来,自然还有其他的赏赐。”
“多谢王妃!”绣娘急忙接过碎银,激动的模样叫雪桥心中疑惑。
“什么锦服?”可还没等她发问,就见陈翡衣快步走了进来。
“见过陈姑娘。”雪桥也只得压下心中疑惑行礼。
“王妃还在午休,不知陈姑娘来此所谓何事?”
“滚开!”陈翡衣推开挡路的雪桥,直接走进内室之中。
“陈姑娘!”雪桥追赶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掀开了内室的帘子。
谢与宁已然起身。
身上薄纱在帘子被掀开的刹那间被风卷起。
陈翡衣脖子上青紫的痕迹映入她的眼帘。
“妹妹这是做什么?”
“谁与你是姐妹?”陈翡衣微扬下颚,得意的模样盖都盖不住。
“不过是来与王妃分享些好消息而已,昨夜的事情,王妃已经知道了吧?”
谢与宁竟是无语。
所以,陈翡衣这是因为与萧景珩昨夜圆了房,这一大早的就过来炫耀?
心中暗叹,谢与宁面上却是故作感伤,“恭喜妹妹与王爷圆房。”
“姐姐不必羡慕。”陈翡衣想要遮盖唇角的笑意,可越是遮盖,那弧度就越浓。
“若是有朝一日,姐姐也想要恩宠,不如来求一求妹妹,若是妹妹心情好,也许能为姐姐向王爷进谏一番。”
“如此,那我便先谢谢妹妹了。”谢与宁抬手,穿上红鲤展开的袖裙,“若我有这番心思,定然会向妹妹说的。”
“哼。”陈翡衣得意的转身离去。
那副耀武扬威的模样,看的雪桥和红鲤气愤。
“小姐,这陈姑娘不过是昨夜才与王爷圆房,就这般得意,日后若是恩宠常在,那还不得骑到您的头上?”
“急什么?”谢与宁微挑眉梢,“好戏,还在后头。”
“小姐。”雪桥凑到谢与宁身边,将心里藏着的疑惑说了出来。
“按理来说,这王府中的绣娘会比在外头以手艺为生的绣娘更好,得到的银钱也更多。”
“可奇怪的是,今日奴婢给了绣娘嬷嬷赏钱,那嬷嬷竟是急切的将碎银揽入怀中,那副模样,就好像生怕没了似的。”
谢与宁掀开帘子走出内室。
“长时间奢靡的生活必然需要其他银钱的维持。”
“这一次,只看鱼儿会不会上钩了。”
“是。”雪桥低头应下。
入夜。
萧景珩回了王府后便径直入了陈翡衣的院子。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陈翡衣并未睡去,而是让云枝带她洗漱一番,这才回了院子里。
萧景珩躺在榻上,陈翡衣刚要贴到他身上,就见萧景珩微微往旁边侧了一些,避开了她的触碰。
“有些热。”
对于陈翡衣投来的疑惑眼神,萧景珩随口说了句,“一会儿再抱,可好?”
心满意足的陈翡衣自然是点头,“好,阿珩,我以前从没想过,你在这方面……会这么好……”
萧景珩眉心轻跳。
“不好了!”
“不好了!”
“绣庄起火了!”
他还为出声作答,就听见院外响起了一声又一声嘈杂的声音。
“不好了王爷!”云枝也在这时闯了进来,慌乱道,“绣庄起火了!”
“那还不快派人扑灭?告诉王爷有何用!”陈翡衣急忙起身,恶狠狠的瞪了云枝一眼。
“让那些下人去扑灭就是了,不要来惊动王爷!”
“可是……可是……”云枝脸色惨白,最终心下一横,闭着眼睛跪倒在地。
“可是王妃准备的秋日宴锦服,也被烧毁了!而且,而且绣娘嬷嬷也受了伤,她,她说,看见了一道模糊的人影,而且还捡到了一条玉佩,怀疑……怀疑是有人故意纵火!”
陈翡衣眸光微闪,怒而训斥,“怎么可能!谁敢在王府里纵火!”
云枝不敢顶嘴。
萧景珩眉间掠起褶皱。
“本王去瞧一瞧。”
“阿珩!”陈翡衣急忙拉住他的手,“你不能陪一陪我吗……”
“绣庄起火并非小事。”萧景珩抽回手,随后又用宽袖轻轻捻动刚才陈翡衣触碰过的地方。
“若是有人故意纵火,必然不得轻饶,你是掌管府中账目之人,应当知道,绣庄每一月所用的赢钱都不在少数,此事,不小。”
“那,那我和你一起去!”陈翡衣压住眼中的晃动,急忙起身。
“还不快为我更衣!”
“是。”云枝从地上爬起,为陈翡衣更衣。
当萧景珩和陈翡衣走到那满是热气沸腾,几乎燃烧的所剩无几,只剩废墟的绣庄之时,火已经全部都被浇灭。
谢与宁已是立于绣庄前面,绣娘嬷嬷跪倒在地,禀报着起火的过程。
萧景珩与陈翡衣也将绣娘嬷嬷的话收入耳中。
“请王妃查出背后纵火之人啊!”
绣娘嬷嬷泪眼连连,身上的衣服被烧的有些焦黑,脸上全是黑灰,双眼被熏得发红流泪。
“奴婢,奴婢在闻到那不对劲的味道时便急忙起身了,所以,所以奴婢瞧见了那道模糊的身影和捡到了落下来的东西,还请王妃明察,找出烧我绣庄之人啊!”
绣娘嬷嬷将头重重的磕到地上,不过眨眼间竟然晕了过去。
“雪桥。”
谢与宁凝眉,“寻大夫来,再看一看这绣庄还有哪些丫鬟受了伤,让大夫给她们一同医治。”
“是。”雪桥转身,却见萧景珩和陈翡衣站于身后,急忙跪下行礼。
“不过几个绣庄的丫鬟而已,请什么大夫?”陈翡衣冷哼一声,“姐姐也太过大题小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