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谢与宁拉住了雪桥腰间的带子,阻止了她。
“现在,你找不出来的。”
雪桥不解凝眉,“小姐,为何?”
“因为王夫人没那么蠢。”谢与宁淡然弯唇。
她低垂眉眼,“你细想想,我们都能想到的事情,王夫人又如何想不到?”
“说到底,她笃定,我会让你们搜查那两个花盆,所以,她不会蠢到将东西藏在那么容易找到的地方。”
红鲤适时开口,“那我们将花盆砸了,再换不就好了吗?”
“不可!”谢与宁还没说话,雪桥却是摇了头。
“王夫人将这些花分别送给了几位皇妃和太子妃,每个人的花盆底都是一样的。”
“若是到时王夫人或是太子妃寻了什么由头查看,只怕会让其他人觉得咱们小姐多疑,王夫人定然会在其他夫人面前大肆宣扬此事。”
“若是其他夫人也这么想,以后咱们小姐想要再结交其他夫人,那可就是一件难事了。”
谢与宁倒是没想到雪桥这般聪慧。
“不错。”
她声音微沉,“王夫人的计谋不高明,却很好用,就让那两盆花放在院门吧。”
“是。”雪桥点头应下。
唯有红鲤依旧忧心重重。
入夜。
王府中陷入一片寂静。
“阿珩怎么还没来?”陈翡衣坐在窗台前皱紧了眉心,“云枝,你去探查……”
话音未落,房门就已被打开。
昏黄的烛火被涌进来的风吹灭。
“阿珩!”陈翡衣脸上的烦躁顿时被喜悦替代。
虽然夜色太暗,她瞧不清萧景珩的模样,但身段可是骗不了人的。
扑进萧景珩的怀抱中,陈翡衣依赖的用脸蹭了一下。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夜不会再来,心里还惦记着你呢!”
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他的手轻拂陈翡衣已经落到腰间的秀发,旋即宽大的手掌掀开她的纱裙,横抱起她就走向床榻。
“阿珩……”
陈翡衣娇羞的低下头,“为何你每一次来,都这么着急……”
她没有听见回答。
她被轻轻放到了床榻之上。
绵软的感觉包围背部。
眨眼间,精瘦的身躯紧随而至。
“阿珩……”
陈翡衣双手缠住男配的后背,急不可耐的想要脱开他的外袍时,门外却响起了雪桥的声音。
“王爷,王妃说,有要事与您相商。”
旖旎的气氛戛然而止。
陈翡衣双手停滞在萧景珩背部。
“阿珩……”
她不肯放他离开,“你今夜就陪着我好不好?姐姐都已经有了王妃之位了,为何……”
陈翡衣不想放手,可压在她身上的人却是推开了她的手臂。
“乖。”属于萧景珩的声音带着哑意,“本王去去就回,你且放心,今夜不会让你一人度过的。”
说罢,萧景珩转身而去。
“阿珩!”
“阿珩你等等!”
陈翡衣匆忙卷起散落的纱裙,光着一双玉足下地想要追上他的步伐。
“姑娘!”
云枝吓得急忙关上了门。
“您,您不能这样出去……”
“这有什么问题!”陈翡衣气的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云枝!
她穿着里衣,外面还披着一件红纱,这有什么问题!
要是在现代,她完全可以只穿着这遮盖到大腿的里衣出去追萧景珩!
云枝吓得急忙爬起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就跪倒在地,“姑娘,不,不可啊!”
“您若是这样出去,身子岂不是被其他人看尽了吗?到时候,到时候王爷一定会发怒的。”
“那他呢!他怎么可以直接离开!”想到萧景珩的反应,陈翡衣眼里顿时充盈了泪珠。
“他……他明明说,最爱的人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
陈翡衣瘫倒在地。
“难道……他是骗我的吗?一切……都是骗我的吗?”
云枝不敢吭声,只是将头抵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
在她们的身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越过窗台离去。
“砰!”
幽兰苑的门口被大力推开。
坐在院中的谢与宁微微抬眸,还未反应过来,下巴就被萧景珩双指捏住。
她疼得霎时倒吸一口凉气,迎面对上了萧景珩冷冽的目光。
“你是故意的?”萧景珩蓦然直逼她的面容,
“故意让本王在她面前露出破绽?嗯?”
剧烈的疼痛在下巴处不断蔓延。
谢与宁细长的柳叶眉紧紧蹙起。
“王爷在说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懂?”
萧景珩冷笑出声,薄唇溢出的话都带着一股寒意。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与本王装傻?”
谢与宁听的一头雾水,下巴处的疼痛却是疼的她无暇思考。
她以为这些时日,她的安分守己,她的一再忍让会让萧景珩知道,她无意与陈翡衣相争。
却没想到,不过是今夜叫了他来,他竟然如此恼怒。
心中微凉,谢与宁声音都带了一丝痛楚。
“王爷若是想明日就背上弑妻的罪名,现在便可以捏住妾身的脖子,只要王爷稍一用力,妾身就会顺着王爷的意思死去,王爷也就不必用这样的方式让妾身受辱。”
“你以为本王不敢?”萧景珩落在谢与宁下巴上的骨节挪到她细嫩的脖颈上。
掌下的皮肉细柔软。
萧景珩毫不怀疑,他现在只要稍一用力,谢与宁的脖子就会被生生掐碎。
但他还是冷静了下来。
松开谢与宁细嫩的脖颈,萧景珩侧过双眸,坐到了石凳之上。
“说吧,找本王有什么事。”
谢与宁没有多说,而是将今夜收到的一封信放到萧景珩面前。
“王爷看看这个吧。”
萧景珩撕开泛黄的信封。
当看见信纸上面所写的内容之时,他眸中冷色霎时一顿!
看完后,他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一些。
看来……他今夜的确是错怪谢与宁了。
这封信里的内容,的确值得谢与宁这般着急的将他叫来,甚至不惜让他露出破绽。
许是因为误会谢与宁又动了手,萧景珩只觉得一股怪异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他将信件放进袖中,旋即才沉声询问,“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信件?”
谢与宁揉了一下还在散发着些许刺痛的脖颈。
“看完信件之后,妾身便让雪桥立刻去叫王爷了,如今,王爷可是愿意相信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