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你们的现在所研制出来的护甲是不一样的。”
说到这儿,陈翡衣不由骄傲的挺了挺胸脯。
“你看,这护甲衣表面看起来与你们的护甲没什么不一样,只是多了些步骤,但是内里大有乾坤。”
“里面总共有五层,而且不像常规的护甲一样只能披在胸前,它能像咱们的里衣一样直接穿在身上,不会让你的身子有负担,还能让保护范围更大。”
“其中第一层,我用的是护甲上面的固定......”
陈翡衣侃侃而谈。
说到她所擅长的领域,她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自信之中。
萧景珩看着她脸上因为兴奋逐渐弥漫起来的红晕,冷眸微眯。
若她当真良善,他未来即便不会给她太多的爱,也必定不会叫她委屈半分。
可她...并非真正良善。
陈翡衣将这图纸说完后已经是夜半。
“阿珩,你觉得这护甲如何?”
她微微仰着头,眼里闪烁的是如同小兽一般的期待。
“翡衣的设计,一向都很得本王的心。”
萧景珩也并未辜负她的期待,点头道:“这护甲若是运用在战场之上,必定能叫我军士气大增。”
闻言,陈翡衣这才满意。
“阿珩。”
她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轻轻拽了一下萧景珩的宽袖。
“天色已晚,今夜,你就留在我这里吧,好吗?”
萧景珩修长的身影霎时僵硬。
他不动声色的将袖子抽回,旋即勾起陈翡衣的下巴逼近于她,就她红了脸。
“阿珩……”
她缓缓闭上了眼。
“本王去吹灭蜡烛,可好?”萧景珩却是低头在她耳边落下一语,转身离去。
陈翡衣含羞带怯的咬着唇,急忙捂着脸上了榻。
不多时。
修长的身影掠过房门,入榻掀被,压上陈翡衣柔软曼妙的身躯。
一室的旖旎落下后已是天光微亮。
“阿珩……”
陈翡衣依偎在他怀中,“你今天别走了好吗?每一次和我做了些事后你总要离去,今天就破例一次好不好?”
“不行。”他挣脱她的束缚。
“本王还有要事,晚上在来陪你。”
话音落下,他起身离去。
陈翡衣急忙起身想抓住他,可看见的却只剩下他那匆忙的背影。
“罢了……”
陈翡衣只得收回手,平躺在榻上,声音幽幽。
“他都已经把宠爱都给我了,我又怎么能太过分?只要他晚上只来我这儿就够了……”
“姑娘……”小竹推门走进房中,“我来给您洗洗。”
“出去。”陈翡衣烦闷的皱了皱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我告诉你,谢与宁那里容不下你,你在我这里也没用处!”
“是……”小竹不敢违抗陈翡衣的命令,只将铜盆放在榻边的架子上。
“那奴婢先退下了,若是姑娘有事,尽管叫奴婢。”
小竹转身退下。
来服侍陈翡衣前她就已经知道原先云枝过的是什么日子,如今没被打骂就已经庆幸了,哪里又还敢与陈翡衣多言。
此时。
幽兰苑内,雪桥将洗漱的铜盆端进房。
“小姐,王爷昨夜又在陈姑娘那里歇着了。”
“你这丫头,这话听起来怎么还有些沮丧?”谢与宁起身调侃,“怎么?不甘心只当一个丫鬟?要么我与王爷说一声,让你做个通房丫头?”
雪桥一听,登时瞪大了眼,急忙摆手。
“不不不,小姐,奴婢才没有这个意思呢!您可别冤枉了奴婢!”
她说着就将打湿的帕子放在谢与宁手臂上,轻轻擦拭谢与宁伤口周围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吹了两下。
“小姐,待会儿奴婢为您上药,您再等等。”
“嗯。”谢与宁垂眸看了一眼伤口,倒是不甚在意。
她如今是三皇妃,有太医的方子在,这伤疤留不下来,不过就是细看会有些小痕迹,倒也不妨事。
“小姐,您就不担心吗?”雪桥叹了口气。
“王爷似乎从与您新婚那日起就没在咱们这幽兰苑中过夜,您是不知道,这府中丫鬟口中的话都逐渐叫奴婢听不下去了。”
“听不下去就不必听。”谢与宁淡然道,“云姑娘那里,这两日如何?”
说到云秋雪,雪桥顿时来了精神。
“小姐,您猜测的还真准!昨夜奴婢特意盯着云姑娘身边的那丫鬟,果不其然,昨夜在得知陈姑娘承宠后,那丫鬟就出了王府,到了一家胭脂铺子里,与掌柜的说了些什么。”
“奴婢怕被看见,所以没敢靠的太近,只是看见他们说完了之后云姑娘身边的丫鬟给那掌柜的递了张纸条。”
“放了纸条后,那丫鬟就回了府,她很警惕,中间还不停回头,若不是因着夜色浓郁,只怕都盖不住奴婢的身子呢,那警觉性,若非知道她是个丫鬟,奴婢还以为她是个习武之人了。”
习武之人么……
谢与宁眸光微动,“正好,云姑娘昨夜不是说要来看看我么?既然她没来,那我就亲自去一趟。”
“是。”雪桥扶着谢与宁坐到妆台上,“小姐这般虚弱的模样反倒是添了几分叫人怜惜的柔弱,莫说是他人了,便是奴婢瞧着都心疼,王爷怎么就……”
雪桥的声音越来越小。
到最后已经完全听不清。
谢与宁有些好笑,却也没有因为这事多过苛责,只当是听不到。
梳好了妆,她带着雪桥走到旁边的院子。
云秋雪不得宠,又被一直霸占着萧景珩宠爱的陈翡衣针对着,在府中也讨不了好。
府中丫鬟看不起云秋雪,管家更是没给个好脸色,所以身边除了个婢女以外,云秋雪院子里再无服侍之人。
她此时正与丫鬟在院子里绣制香囊,旁边还放着几个已经绣制好了的。
谢与宁到的时候,看见的正是尖锐的针刺进云秋雪指尖的一幕。
“嘶……”
云秋雪疼的指尖一缩。
旁边的丫鬟却是眼睛也未动一下,继续绣着手里的东西,仿佛未曾察觉到云秋雪的模样。
云秋雪好像也已经习惯,擦干上面溢出来的血后又继续绣制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