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阙轻寒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几秒钟之后,阙轻寒收回视线:“我在忙。”
鞠青韵咬了咬牙,她这反应不对啊,为什么不生气不发疯?
就在这时,她敏锐地发现阙轻寒皱起眉头。
福至心灵,她顿时反应过来,都是装的。
她干脆靠坐在桌子上:“不舒服就说出来,其实我也能理解,爹不明,妈不认,从小生长在那样的小山村里,亲妈却在外面当阔太太。”
“没错,我一开始是不太喜欢你,因为我觉得你是贪图富贵想要嫁给我表哥,但是今天知道你的事情之后,我还挺同情你的,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从山里出来,林姨却还不愿意认你。”
“现在愿意认你了,还是为了你的肾,虽然说青赐从小和我一块长大,我很希望他能好起来,但是我也不能看着你傻乎乎地捐肾。”
“少一个肾的危害很大的,这个你随便上网一查也会知道,我爸已经想了很多办法,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合适肾源的。”
“小寒,不管大人的事情怎么样,以后我会把你当亲妹妹一样。”
鞠青韵从小就知道怎么拉拢人心,也知道怎么挑拨别人的关系。
她很确定,自己的话一定能打动像阙轻寒这样从小没感受过什么亲情的人。
果然,她看到阙轻寒眉头越皱越紧,抬头看向自己。
“你压到我的书了,还有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我原本就不会给鞠青赐捐肾。”阙轻寒语调淡淡的。
她本不想和鞠青韵说这些,但是对方聒噪的声音妨碍到她看书了。
鞠青韵刚挂在唇角的浅笑顿时一僵:“你说什么?”
“你不就是担心我会给鞠青赐捐肾吗?你放心,我不捐。”阙轻寒轻描淡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在鞠青韵的心底激起千层浪。
她竟然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你别乱说,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鞠青韵连连否认。
但是对上阙轻寒冷淡的双眼,后面所有的话,好像都没有了说出来的必要。
鞠青韵闭了闭眼,卸掉所有伪装,恶狠狠的说:“我不管你怎么知道的,但是管好你自己的嘴,这件事情要是被我爸知道了,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在鞠家在学校都生不如死。”
对于她的威胁,阙轻寒并没放在心上,但也并不准备纵容她。
阙轻寒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捏着中性笔。
一气呵成的在她手腕处,画了一个简单的符咒。
鞠青韵抽出胳膊,用力搓着手腕:“你画的是什么?真难看。”
下一瞬间,她愣住了。
因为那个图案彻底消失不见,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手腕上只剩下她自己用力搓过之后的红色痕迹。
她紧张的看向阙轻寒:“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这么闲,我帮你找点事情做。”
……
一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林无木的车开到一条街外就已经堵得走不动了。
阙轻寒开门下车:“我走过去就是了。”
林无木看着穿着一身休闲装,扎着高马尾的阙轻寒,眼神慈祥:“行,小寒师父上学愉快,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
毕竟在阙轻寒留在学校的监护人联系方式,可是他的!
阙轻寒点头,迈步朝着学校走去。
身后传来几个人讨论的声音。
“诶,你听说了吗?废柴班来了一个插班生。”
“当然听说了,是个山里出来的土包子。”
“那你说这个插班生,到底是靠成绩还是靠家底进来的?”
“这还真看不出来,你说她是靠成绩吧,她在废柴班,但你说她是靠家底吧,她是从山里来的。”
“那还不简单,家里面砸锅卖铁送进来的呗,以为进来就能找到个金龟婿,带着全家脱贫致富。”
说说笑笑之间,几人来到了阙轻寒的身边。
女生身材高挑,冷淡疏离的气质让人挪不开眼又不敢随意靠近,皮肤白皙细腻,巴掌大的脸上五官精致亮眼。
众人眼前一亮,凑了过来:“美女,我们是鹰德高中高三精英班的,你是高一新生?”
阙轻寒冷淡的看过去:“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土包子插班生。”
空气瞬间凝固……
来到教学楼下。
一个笑容满面的男生拦住了她:“你就是阙轻寒同学吧?咱们是同班的,我叫章凯恒,我带你去教室。”
阙轻寒略一点头:“有劳。”
一路上,章凯恒都在热心地介绍学校的情况和班级情况。
阙轻寒只是安静听着,偶尔在章凯恒问到的时候应上一声。
来到班级外面,看着紧闭的教室门。
章凯恒眉开眼笑:“对了,我想起老师找我有事,我先去一趟老师的办公室,你自己推门进去就是了,大家都很好相处,不用担心。”
他对着阙轻寒挥了挥手,转身朝着走廊另一边跑去。
阙轻寒看着紧闭的门,勾唇一笑,一抬手轻轻松松地把章凯恒给拉了回来。
章凯恒表情茫然:“你干什么?”
“准备了这么大的一份礼物,没人收,岂不是辜负了大家。”
话落,阙轻寒手腕转动。
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生,便失去平衡,倒退两步撞门而入。
“哗啦~~”
“哐啷~~”
面粉和水,随着盆子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瞬间就把仰面倒进去的章凯恒给盖了个严严实实。
看见这一幕,教室内爆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我就说这一招肯定行吧,别看招数老,可这村姑不知道啊。”
“来来来,让我们来认识认识咱们新同学。”
“笑笑笑,笑个屁,是老子。”章凯恒掀开盖在脸上的盆子。
浑身面粉的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反倒把面粉和水和匀了,更加结实的糊了满满一脸。
“章哥?怎么是你。”
刚才还大笑的人紧张地围上来:“章哥,你怎么样了?”
“怎么不笑了?是觉得不够好笑吗?”教室门外传来阙轻寒的声音。
少女身姿挺拔,声音清冷。
她一出声,教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章凯恒气得天灵盖发蒙:“土包子,你是不是想死?”
阙轻寒踩着一地的狼藉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目光冷淡的扫过众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冯丽华回过神来:“你口气还真大,你一个村姑,你能对我们怎么样?”
阙轻寒眼神散漫:“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冯丽华一拍桌子站起来,挡在了阙轻寒的面前:“试试就试试,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样。”
阙轻寒抬起手,指尖轻轻碰到冯丽华肩膀:“借过,谢谢。”
下一瞬间,冯丽华身子一歪,嘭的一声坐回了椅子中。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阙轻寒,明明没感觉到对方用什么力气,为什么自己却直接被按了回来?
甚至于就连刚刚被她手指碰到的地方,都隐隐感觉又痛又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