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躺在棺材里了?”
秦铭刚准备起床上早八,一睁开眼,却惊愕的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具黑漆漆的棺材里。
随着脑海中无数记忆涌来,他旋即明白过来,自己是穿越了。
穿越到古代一个和他同名同姓,刚死不久的小侯爷身上。
他刚准备呼救,棺材外却忽然传来一个悲愤的女声:
“畜生,你堂弟尸骨未寒,你便对我如此无礼,难道还想在他灵前侵犯我不成?”
“你若再敢往前一步,我便一头撞死在此处!”
听闻此声,秦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绝美的面容,此乃他刚过门、还未曾洞房的小妾——林婉儿。
紧接着,一道得意张狂的男声响起:
“嘿嘿!弟妹性子还挺烈,你以为,堂弟为什么会突发恶疾,御医来了都束手无策?”
“实话告诉你,那是上面有人要他的命,我来动手给他下的毒药。”
“事成之后,我将继承这侯府中的一切,包括弟妹你这个美人儿。”
说话之人则是秦铭的堂兄——秦朗。
此刻屋内除了秦铭这‘死人’,便只剩他与林婉儿,他也索性不再伪装,将那丑恶嘴脸展露无遗。
“卑鄙小人……”
林婉儿得闻真相后,气得娇躯颤抖。
但她也知道自己一个弱女子,空口无凭,即便道出实情,侯府中人又岂会信她。
眼见秦朗淫笑着步步紧逼,林婉儿凄然落泪,美眸中闪过一抹决绝,转身便朝着灵堂前的棺材撞去,口中悲呼:
“相公,妾身随你来了……”
林婉儿原本是罪臣之女,在即将被打入教司坊的时候,被秦铭花重金救了出来。
因此她知恩图报,绝不依从秦朗,就算是死,也要保住清白。
“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灵堂前的棺材,猛然被一股巨力掀开。
“相、相公?”
林婉儿蓦地止住身形,瞪大双眸,骇然望向那从棺材中缓缓站起的高大身影。
起初她心头一惊,转瞬却又大喜过望,相公这是看她受人欺凌,从阴间还阳了么?
“诈……诈尸啦!!!”
秦朗看到这一幕,则被吓得面容扭曲,惊声尖叫了起来。
他本就心中有鬼,现在看到秦铭从棺材中爬出来,更是恐惧到了极点,转身想逃,结果却双腿发软,一下子栽倒在地。
“诈尸?没错,我就是厉鬼索命来了!”
秦铭冷笑一声,从棺材里跳了下来。
大步流星走到秦朗面前,揪住衣领猛的一巴掌甩过去。
巨大的力道,瞬间把秦朗打得横飞了出去,将窗户砸破一个大洞,跌落在院内又翻滚了七八圈才止住。
“我现在的力气这么大么!”
秦铭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他发现自己在穿越之后,血肉之躯被彻底重塑,不仅体内残存的毒素被清除一空,身体各方面的素质,也得到了极大的增强,气力暴涨!
刚才轻而易举的便掀开了棺材板,现在这一掌更是能把一个成年男子给扇飞出去。
“啊!!!”
院落外,秦朗捂着自己红肿得如猪头般的脸颊,在地上哀嚎着。
杀猪似的惨叫,传遍了整个秦府。
“怎么回事,是有贼人闯入府中了吗?”
秦族的族人们,率领着一众家仆,举着火把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
结果一进来,却发现原本在白日里刚死不久,被放入棺材中准备安葬的秦铭,居然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
起初众人都被吓得一跳,但在发现秦铭有影子的,并非鬼魂,而且脸色红润,也不像是死人该有的模样,这才让他们稍稍缓过神来。
“我的朗儿啊!”
这时,一名彪悍的妇人从族人中冲将出来,正是秦朗的母亲,秦赵氏。
秦赵氏扑到秦朗身边,捧着儿子肿胀的猪头,心疼得肝肠寸断,随即猛地转过头,目露凶光,朝着秦铭破口大骂:
“你这败家子、丧门星,死了便死了,如今又活过来作甚?”
“我儿子为你彻夜守灵,你不感恩戴德便罢了,居然反倒将他打成重伤,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站起身来,双手叉腰,胸脯剧烈起伏,脸上横肉因愤怒而抖动不止,一副要与秦铭拼命的架势。
秦族众人也纷纷异口同声的对秦铭讨伐起来:
“对啊,秦朗可是你的堂兄,你怎可如此对他?”
“殴打兄长,你可知你这是以下犯上?我们可以用族规处置你!”
“你莫不是听了那个林婉儿的枕边风?我早说这么漂亮的女人,肯定是红颜祸水,你将她娶回家后便一病不起,现在还敢离间你们族兄弟的感情。”
几名秦族的叔伯长辈们,纷纷吹胡子瞪眼,毫不掩饰对秦朗的偏袒。
相比起书呆子性格的秦铭,他们更宠爱会做人会讨喜的秦朗。
更重要的是,秦朗曾私下里向族人们许诺,等秦铭一病死,他顺利继承侯爵之位后,必将大肆提携众人,让所有秦族族人都能获取丰厚的利益。
反观秦铭,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痴蠢至极的书呆子,让侯府负债累累的败家子。
族人们跟着他不仅捞不到半分好处,还会受其拖累,因此自然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站队秦朗。
“堂弟,我看你身子骨好了,但脑子却病得更厉害了,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大家快把他制服住,莫要让他再发疯伤人!”
秦朗这时也反应过来了,知道秦铭是活人而非厉鬼。
眼看有这么多秦族人做他的后盾,顿时又有底气了。
不仅不承认他毒害秦铭的事情,反而对秦铭倒打一耙。
“呵呵!”
秦铭冷笑一声,缓缓环视了一圈那些蠢蠢欲动的族人们。
前身虽然顶着小侯爷的尊贵头衔,但性格懦弱愚钝,在这秦族之中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前段时间,更是被奸人蒙骗,轻而易举地就被坑光了侯府的万贯家财,更是彻底沦为众人眼中的败家子,地位跌落到了尘埃里。
若是继续顶着这小侯爷身份,日后必定会处处受制于人。
“反正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既然我都穿越了,又当着所有人的面起死回生,那不如干脆玩把大的。”
秦铭心念一动,旋即做出行动。
只见他昂首挺胸,整个人气场一变,中气十足的朝众人大喝道:
“老夫可不是秦铭,老夫乃是——秦万三。”
“只因看不惯有人欺辱我儿子,所以借子之躯,从阴曹地府还魂归来。”
“哗啦……”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皆惊。
刚才还满脸凶相,准备一拥而上制服秦铭的族人们,瞬间心中骇然,不敢再往上前进半步。
阴鬼还魂本就骇人听闻,老侯爷的威严更是不容侵犯。
老侯爷秦万三,原本是名震天下的一代豪商。
后来更是慧眼识珠投资了当今的皇帝,博得了从龙之功,成为开国侯爵。
整个秦族,只有秦万三这一脉发达了,其他族人不过是跟着沾光依附罢了。
秦族的叔伯长辈们,平日里仗着辈分,可以肆意拿捏前身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
但在老侯爷秦万三面前,他们跋扈的气势却瞬间荡然无存,一个个唯唯诺诺的跟个鹌鹑似的。
“你当真是万三?”
一位杵着拐杖,在秦族中辈分极高的叔公,半信半疑地问道。
“怎么不信?若非我当年豪掷百金请来名医,你这把老骨头,早就入土了。”
秦铭神色冷峻,语气不屑地继续道:
“但你这个老家伙是怎么回报我的?我去世后,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儿被人欺凌愚弄,却连一句公道话都没说过,你可曾有过一丝愧疚?”
那声声质问如同利箭般射向这位叔公,顿时让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无地自容。
族人们则更是心中惊然,这种目无尊长的话,就算借那个怯懦的小侯爷一百个胆子,他也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
唯有老侯爷秦万三,才敢这般无所顾忌地抨击族中长辈。
秦铭却并未就此罢休,他的目光如炬,又转向了另一个中年男子,大喝道:
“老二,你当年生意失败,若不是我出手相助,你早就流落街头,沦为乞丐了。可我新丧不久,你便伙同外人倒卖我侯府家产,你良心何在?”
那名秦族二伯闻言脸色惨白,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差点瘫倒在地。
最后,秦铭将矛头指向了秦朗之母:“还有秦赵氏,你这个毒妇!”
“你丈夫早亡,若不是老夫看你们孤儿寡母可怜,时常接济你,你和你儿子怕是早就冻饿而死。”
“在老夫临终前,你曾说为报答老夫的恩情,会将我儿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可老夫前脚刚走,你后脚便原形毕露,自认是我儿的干娘,在我儿年幼无知时,对其动辄打骂体罚、处处贬低恶语中伤。”
“不仅如此,你更是恬不知耻地对外四处宣扬,说我儿不及你儿子秦朗万分之一,真正该继承侯爵之位的应该是你儿子秦朗。”
“最后导致我儿养成了一个懦弱自卑的性格。
“你就是这样报答老夫的恩情的吗?”
秦赵氏吓得花容失色,她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中充满了恐慌。
“你、你……”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秦铭,还想要辩驳挣扎。
“你什么你,还敢动手指老夫?你个妄图鸠占鹊巢的贱人!”
秦铭直接大步流星走上前,一脚猛踹过去。
这一脚势大力沉,带着对前身所受不公的宣泄,呼啸而出。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秦赵氏只觉腹部遭受一记泰山压顶般的重创,整个人瞬间被踹飞出去。
身体狠狠地撞在了庭院中的假山上,将假山撞得轰然倒塌,化作一地碎石残渣。
而秦赵氏这个先前嚣张彪悍的妇人,此刻却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如同一条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