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汽车一路向着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到了医院门外,霍御璟心急火燎地打开车门,把她抱出来。
这时候温洛缓缓睁开眼,干涸的嘴唇动了动,“我、没事。”
刚才她怒气攻心,血液往上涌晕了过去,“对不起,吓到你了。”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霍御璟根本不理会她,急匆匆冲进医院。
直到医生给她开了药,他的脸色依然冷峻彻骨。
这一路他特别沉默,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坐上车子,温洛柔声说道:“麻烦你送我到旅馆。”
霍御璟没有说话,不言不语地开车。
车内陷入了寂静,等到车子驶过桥底时,温洛才后知后觉,“这不是去旅馆的路,你要去哪里?”
霍御璟把车子停在一栋三层高的石米大楼前,俯身为她解开安全带。
他下车后,温洛也下车走到他面前,眉头轻蹙,挑眉看着他,“嗯?”
“万一你晕倒了,自己一个人太危险。我这里有两个房间,你睡一间。”霍御璟一脸正气。
温洛刚想说这不太好吧,但想起温母说的——“你现在就像一个老婆子”,就默许了。
跟着霍御璟来到三楼。
墙壁的上半部分是白色,下半部分全部被刷成了绿色,看着让人耳目一新。
家里清一色全是黄色的家具,墙壁上挂着几幅花鸟画,电视机和收音机搁在架子上,落地书架上摆满了书,看着十分温馨,跟霍御璟冷硬的气质十分不符。
他打开牡丹花鸟暖水壶,给温洛倒了一杯热水,又拿出一条新毛巾和牙刷,说:“壶里还有热水,你先去洗澡。”
“好。”
温洛也不忸怩,喝了热水就去洗漱。
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霍御璟心里一阵烦躁。
他脱掉外面的衬衫,搭在椅背上,顺手拿过一本书翻了起来。
还没看进去几行,浴室里就传来了温洛的声音。
“御璟,我没有带睡衣,你帮我拿一下。”
“好。”
霍御璟扔下书,打开温洛的箱子,却傻眼了,里面一件衣服都没有。
那……
他只能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衬衫和裤子,敲了敲浴室的门,“先穿我的衣服,明天再带你去买衣服。”
浴室的门打开了一小道口子,一只手伸出来抓住衣服又立马关上。
等到温洛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傻眼了。
霍御璟只穿着白色背心,露出了精瘦健壮的手臂,线条紧致又流畅。透明的布料根本遮不住他呼之欲出的腹肌,宽肩窄腰,全是男人的味道。
小时候他跳进河里游泳时,她也曾见过他只穿内裤的模样。
骨瘦如柴,身上还有深深浅浅的被打的红痕。
如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由营养不良的瘦弱身体,练成如今的强壮肌肉,付出的汗水可想而知。
“你……”
温洛看着他,满眼都是心疼。
她不在他身边的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霍御璟眼眸沉沉地看着温洛,平静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衬衣被水汽沾湿后露出了里面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宽大的衬衣没有遮掩住她诱人的曲线。
发香体香蔓延,直达他的鼻端,就像一杯美酒佳肴,引诱着他一亲芳泽。
温洛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狐疑地看着他。
霍御璟这才回过神来,恢复了一贯的冷淡神色,“我在想为什么你用的沐浴露很香,我用的时候就无味。”
温洛捂嘴笑了笑,“自己当然闻不到自己的味道啦。”
说完她眨了眨眼,满脸灵动地看着霍御璟。
霍御璟一时看傻了眼。
但在温洛眼里,她想起了沈墨谦对她说的——“你的皱纹让我感到恶心,你的白发让我想呕吐,对着你,我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她垂下羽睫,“我去睡觉了。”
就飞快地奔向卧室,不管自己湿哒哒的头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睁开眼,就见霍御璟拿着吹风机站在床边,“湿头发睡觉对身体不好,我帮你吹干。”
温洛起身,伸出手,“我自己吹就行。”
霍御璟却错开身子,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动容,“小时候你还帮我洗过澡,你忘了吗?”
七岁那一年他去山上放羊时,不小心从山坡上掉了下来,他苦等很久都没人发现他。
就在他心生绝望时,她从天而降把他背回了家,又花钱请了赤脚医生来看。
在床上躺着的日子,父母一直对他破口大骂,骂他灾星、娇贵、一点小事请医生……
她每天给他送饭,烧了热水过来帮他擦身子……
霍御璟根本不敢想象,要是没有她,他的日子要怎么熬……
他轻轻地抓着一缕头发,把吹风机对准,慢慢梳理。
温洛盘起双腿,这还是她第一次享受有人帮吹头发的待遇。
以往她生理期时,肚子疼得难受,想让沈墨谦帮忙吹头发。
但他厌恶地一把推开她,用最难听的话语来羞辱她。
“御璟,你真好。”
她由衷地说出这句话。
“如果恶没有恶报,那么我希望善有善报,希望你将来平安顺遂,事事如意。”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一米八五的霍御璟高高在上地站着,一低头,就看到了她的领口因为拉扯滑落一边,里面优美的弧线令他血脉喷张。
刹那间,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呼吸也急促起来。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慢慢凑过去,笔直的鼻尖抵在她的耳边。
温洛也察觉到了他的靠近,疑惑地看向他。
他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发端,眼神拉丝,极尽柔情地问她,“你想要吃吗?”
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呼吸喷出的热气洒在她敏感的后背,暧昧的气息在两人间流转。
他……
温洛紧张的手指摩挲,又紧握成拳,身体都开始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