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细想,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见韩七溪已彻底失去意识,宇文季北不敢缓下脚步,只能加速往太医院奔。
“韩七溪,韩七溪!你给我醒着,你听到没有!”
“你醒过来!笨猪!醒过来!”
“韩七溪!你死了我跟你没完,你知道吗?”
家仆都在身后,他要是使出轻功……
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脚尖一点,托着七溪一个大活人,也能轻松上房。
宇文季北如蜻蜓点水般,飞跃在屋檐之间,虽然发出不小的声响,但是速度还是飞快。
“哎?王爷呢?”
身后的家仆还以为自己眼瞎了,站在原地,茫然的揉揉眼睛。
“王爷……他去房顶上了……还驮着王妃……”
“我的天哪,王爷,你咋上去的……”
家仆望着宇文季北飞快远去的身影,赞叹道。
原来,自家的王爷,竟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他干了这么多年,都还没见过呢。
没有理会身后的家仆们,宇文季北只想找太医,救韩七溪一命。
她只是经过日晒,便出现了昏迷,想来定是病的不清。
如果是那个姓郭的白胡子老头,或许能救她一命。
这皇宫深墙多院,以宇文季北绝佳的脚力,也用了近一炷香的时间。
回头再看,背上的韩七溪早已面色惨白,毫无反应。
“太医!太医!……”
宇文季北急的直接落在了郭太医门前,哐哐的砸他的门,就差要把门连门框一起踹飞。
“老郭!你再不出来,我拆门了!”
这郭太医,是皇宫御医的首席御医,也是宇文季北的多年好友。
可即使是老郭先生,也没有见到过宇文季北这么着急过,这门被宇文季北敲的摇摇欲坠。
“你,你已经在拆门了!三王爷,你这是干什么?”
郭太医刚开了门,本来,还想请他进来坐坐,就见宇文季北满头大汗。
一向不近女色的三王爷,背上还有个面色如纸的妙龄女子。
即使面色惨白,也能看得出她的美貌绝代。
“快放到屋里的榻上。”
郭太医瞬间明白了这一切,这定是宇文季北的新妻,却不知为何中了剧毒。
在郭太医诊断的间隙,宇文季北就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的吵。
“你要治不好,我就把你的白胡子都做成标本。”
“你一定给我治好她,你听到没有?你治不好,我就把你这一屋子的药材都烧了……”
“你之前拜托我找的医书,我都给你扔了你信不信!”
“你已经给我了……”郭太医没好气的说。
“那……那就把你这门、这窗户,对,还有你,一起挂城门上!”
宇文季北急的已经语无伦次,在屋里团团转。
郭太医一脸黑线,他们相识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以冷酷著称的三王爷,能够如此多话。
“你再吵,我就不治了。”
郭太医停下手里的针,漠然的看着宇文季北。
往日,都是三王爷戏弄他这老头子。
今日,可都要听他的。
宇文季北还很不服气,狠狠的瞪着郭太医。
一副你不听我的,我就要活吃了你的样子。
两人一度相持不下,就在几秒之后……
“好好好……”
宇文季北摆摆手,表示自己错了,还是让郭太医继续手里的治疗工作。
郭太医满意的回过头去,这才是宇文季北该有的态度。
接着专心的处理韩七溪的病情。
韩七溪本中的是寒毒,已深入骨髓,中毒多年。
至今未能发作,应是有人刻意压制,手法精巧。
竟跟他的取穴方法非常类似,不是一般大夫所能做到的。
只是,此人的针灸功力不如他深,毕竟他是从业近五十年的老太医。
不过,给韩七溪行医之人能达到他五分之四的水平,也算是绝顶神技了。
他现在为韩七溪做的针灸,使用了更大的针灸剂量,针数增加、针刺次数增加。
韩七溪似是有了反应,眉头紧皱,额前的发都被汗水浸湿。
似乎是睡了很久很久,韩七溪才悠悠转醒。
等她醒来时,已是黄昏日落,和煦的夏日晚风悠悠的吹进屋来。
她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全是男性气息的房间里,不由得有些慌张。
环顾四周,她仍旧想不起,这是哪里?
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些许回忆起,自己在大殿病发的过程,再摸摸额头,已经没有冷汗,也没有虚汗。
只是,这衣服……
竟被人换过。
七溪用厚被子将自己裹的像蒙古包,就差把头也埋进去。
这才想起来,之前她为了帮衬宇文季北的面子,应付皇上和皇太后。
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本来,她自己的针法,也应该能够镇压这寒毒和热气交错的症状。
可没想到,出来之后,还是……
韩七溪咬着嘴唇,忽然听到有了来人的脚步声。
韩七溪便将银簪取下,准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推门而入的人,是个穿着太医服的人,抱着几本医书,两鬓斑白,还留着长长的胡子。
眼见来人似乎并无恶意,她便将银簪又藏在身后。
等着来人先说话。
“你醒了?”
这人的声音苍老,但却没有什么戾气,多几分温和。
“这是哪里?”
七溪追问道。
宇文季北呢?
他不会丢下自己了吧。
七溪仍旧没有放下警惕,还紧握着手里的银簪。
“这是太医院,你夫君送你过来的。”
“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