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青停脚于子七身前,他只手一伸,掌间出现一小坛子。
不难猜出这里头定是酒。
“梅子酒,尝尝。”羽青心情不错,眉眼里都是晴空万里。
子七起身,接过小坛子,轻轻一扒开瓶塞,酒香四溢,并着上一层淡淡的果子香,她迫不及待的送于嘴边,品上一口,满眼欢喜。
“如何?”羽青含笑着问向子七。
“酸甜可口,唇齿留香。”
“还可清神安睡,往后每日喝上点,心神安睡时定当无杂乱搅扰。”
“这好东西从哪里得来?”
“三尾青狐长老莫如孝敬。”
“他已是一只白发苍苍很少走动的老狐狸,这会儿竟还挪动他衰老的身子骨,不顾倦怠颠颠乐乐的给你送梅子酒?”
“嗯,着实是一只心灵乖巧的老狐狸。”
苏木于一旁,已是错愕万千的望向他俩,他俩完全没得把沉睡七天七夜之事提及,或是他俩都没得当回事,心底难免责怪上自己,也只有他苏木才且信以为真,着实太过老实巴交了。
若对羽青拿个贴切的物件来形容,那便是刺猬,每每他一出现,定会刺伤他。他无法也无能且没得满腔热情的虚荣心去讨好他,与其惶惶然的站于这,随时可能被刺伤,还不如有自知之明的撤之大吉,于是素性化成原形溜走。
子七见苏木离开,她心下也没得顾及了,她拿着小坛子,坐下去,酣畅淋漓的喝起来。
自从凡尘的桂花酿,就没能遇到能让她唇齿感兴致的酒水。
她一口接一口,这梅子酒胜过凡尘桂花酿,桂花酿太过浓烈,后劲太强,灼伤心神。
昔洛爵她能忘记,也能将其抛出心神。
就像桂花酿虽香醇,但味蕾之上的梅子酒更适宜她。
烈火镜,待她出这灵池洞穴,她便去趟北荒放他出烈火镜,埋于心神里几百年的羞辱于他一笔勾销。
待之薄情,最好的便是放下,放下了便恩怨自然也就没了,自后永世不相集。
在她一口又一口的唇齿陶醉间,往事涌上心头,也退出心头。
断然,一身轻松,像是终于卸下心头隐疾。
“羽青,好酒!”
子七脸泛微红,眉目含笑。
“好酒,要上好心情才更好。”
“心情已大好!”
“这才是极好!”
羽青走至石墩旁,轻拂了拂衣袖平平整整的坐下去,其后手支于石墩托靠脸腮,好像已是很久很久没有这般去瞧她,她贪杯的样子卸下防备与伤痛,跟刚上紫昆山时未染世尘纷扰简单无忧的子七别无二异。
她此时的精神头都集于那小坛子酒,于神于情都于酒中。
她已半醉,姣好的身子骨躺靠于石壁,迎着轻风,衣袖裙带袅袅如云丝,人面挑花,美不胜收。
不知是青丘的时日特别短,还是他不想眼前这一幕流逝得太快。
朦胧的暮色悄然袭来,又渐渐着成浓黑的夜色。
没有星空的夜,似乎少点什么。
羽青起身走至洞穴口,他手一伸送出满满紫光将夜空点燃,顿时,夜空如同白昼,星光闪烁,倾泄而下的银光把洞穴口照耀得幽亮明镜。
回头望去,洞穴中仍是暗暗淡淡一片,他仰望星空,垂手一摘,取了一颗最亮的送挂于洞穴。
星光交错于冰娇深深浅浅的花纹,反折长短不一的光辉,倒映得灵池水层层梯构恰同浩瀚的星空。
羽青再回身于洞穴时,子七已是把那一小坛子酒喝得一滴不剩,酣然入睡。
他将她抱于石床,幻出一小枕置于子七小脑袋下,又幻出一床青碎花被子,小心的替她盖好。
她的金鞭毁于九鼎炼丹炉毒火,目下,她已无护身神器,风苏泰乙有他大师兄所炼制的青峰琳琅剑,苏木有碧玉剑,俊一于九重天且受位天君已是身骨有神咒护体非常人之力能伤及,唯独面前的子七。
羽青想至此,他唤出轩辕剑,轩辕剑,原本出自她的先祖女娲娘娘,几经周折,现或是天道之意,又回于女娲娘娘之后。
他将轩辕剑放于她枕边。心下思量着,明日她醒来定是欢喜,欢喜拥有同风苏泰乙一样的神剑。
“你为她垂手摘星,就不汤手?”
如此寡淡的声音,羽青连头都懒得回去瞧,“太阳司君,这个时辰还不入睡,可是今日少管了一二件闲杂之事,心底空缺,还补上后才能安睡?”
“你师尊,我是认识的,不用说也是知晓他当年定当没得教你此番高深的损人之术,怎得你是青出蓝而胜于蓝。”太阳司君顿了顿,“他归于天际的元神游丝也应笑崩裂,幺徒如此了得。”
“我师尊只是闭关!”羽青整张脸瞬间都沉下来,说他还且可以,但要说他师尊的不是,他是不高兴的。
“哦”太阳司君近于羽青,手伸向他,“还我昆仑镜,让我瞧瞧他在闭关,还是在干什么。”
羽青这时才转向他,“你何时知晓我拿了你的昆仑镜?”
“从你拿时便知。”
“你竟有此番术法,可是天际之咒已解?”
“无可奉告。”
“也罢,可小北告诉我,一同跟过来的小婢女身子里青丘的小狐狸,你定当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日为何不加以阻止。”
“凡事有好必有坏,有坏就必有好!”
“何需卖弄!”
“过不了多久,你会感谢我。”而此太阳司君笑开,“苏木一直对你心生畏惧,想着你处处看他不顺眼,能刁难他两件事,是绝不刁难一件事,他对你是恨也是怨,可他于魔君跟前还是不顾一切护着你。不想,你也同他一般,见他便是嫌弃,自下竟是护着他。”
“你只是皮实欠打,与其本质不坏是两回事。”
“还我昆仑镜。”太阳司君收回的手,再次伸向羽青。
羽青从宽袖里唤出昆仑镜,‘啪’一声打放于太阳司君掌间,“那日出魔宫,恼怒间只察觉那小婢女身骨有一半青丘的仙量,未去细探,竟是肚子里有青丘的小狐狸,只差一点便一掌拍死她。”
太阳司君横竖检查一番他的昆仑镜,其后才放心收于宽袖,给着羽青一计皮笑肉不笑的面容,“若是当时一掌拍死那小婢女,你的余生将与悔恨相伴。”
“你竟能看见未知未来?”
“也在着力更改。”
“你同我大师兄,有预知之能。”
“呃,是此番之术略胜于他。”
“如此天际已归还你全部术法,为何不收了魔族与女真族。”
“我乃天际遗孤,此等之事,暂还轮不到我这老人家参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