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横竖躺满尸首,血染一片。
残留的几名将士,半兽半身的置于刀剑之下奄奄一息的挣扎。
天魂古生的坐骑仍是骏风,他一身盔甲骑跨于高大威武的骏风,尽显英姿飒爽之气,而额前轻垂而下的两缕发丝将他似玉的脸若隐若现的遮住几分且又撩拨出少许阴柔之气,统体的是阳刚与阴柔、妖娆与雅正并存。
也难怪一直以来数不尽的女子瞻仰爱慕于他的容颜,而染指出莫名的情丝,直到枯竭自身的性命仍傻傻的不能自拔。
她的妹妹风玉灵便是其中的受害之一,如若没遇见他,她妹妹会相安无事的返回天族,她的父母不会因此而苍凉幕下。
往昔今日之恨,是该做个彻底的了解。
她缓缓上前,立于他骏风跟前,向他轻轻的行了一个女子之礼。
她的动作柔美至极,美成一道风景。
她的衣袖裙摆随风飘摇,摇成一朵盛开的芙蓉花。
她眉眼微微含笑,恰同而此的春风,似要将身骨溶化。
她身骨有伤,又不得已咳上几声,娇柔的身姿直叫人心生隐疼。
天魂古生满眼都是她,之前的桀骜与冷峻退得一丝不剩,她的身影不仅填满他的双眼,也填满他的心尖。
“魔君。”
她的声音胜过古琴上弹奏出的音律,婉转悦耳,直扰进他的心窝,瞬间通达周身每一寸肌肤,亦暖亦痒,好不畅快。
北芷灵一个低眉颔首,她从发髻上取下步摇,捧于双手掌心,送向天魂古生跟前,没有言语,只是眉眼中流转出一丝浅浅的期许。
天魂古生深吸一口气,她从未如此,的确,她从未如此,她终将自身退成小女子,惹人心疼的小女子。
他从骏风马背上一跃而下,将她的双手拢于掌心,轻轻放下。
“你要步摇,还是青丘?”
北芷灵的声音很小,小似一阵轻风,轻抚于他耳间,一滑而过,却又荡漾出千万层碧波。
天魂古生对着北芷灵再次送于他眼前的步摇,微微扬起嘴角,声音同样不由自主的附上柔和,“再好的青丘也抵不过你的步摇。”
“主君!”魂泊朝天魂古生呐喊,他紧紧拽住于佩剑的手已是可以清晰的听见骨擦声。
身后的大尊大将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天魂古生没有去理会魂泊以及他人,他人与他也无意。
他嘴角勾成一道弧形,他的眼睛没有离开北芷灵,“无论你是否真心,或有别意,本君都不在乎。”
北芷灵不语,只给着他再行了一个女子礼。
“何时迎娶?”
“冬至过后,北荒第一场飞雪飘落之时。”
“好!”
天魂古生心满意满,眉眼都且上扬,他跨上骏,一声令下‘撤’。
面前看不到尽头的人、马、兽统统的调转方向。
魂泊大过意外,一时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得老远,接着整个身子骨瘫软的从马背上倒下去。
“江山易得,佳人难觅。”
天魂古生给着一句魂泊,骑着骏马纵横飞驰,他的心情当真是他从未见过的好,魂泊不知不觉间已是落下两行泪,再去瞧仍立于原处的北芷灵,她的双眼似同刀剑。
“你要杀他,为何又要哄骗于他。”魂泊起身,剑指北芷灵,“我现在便可杀了你。”
“你若杀了我,他会灭你九族。”北芷灵‘哼’得一声冷笑,不容置疑的威严集于眉间。
“那又如何!我魂泊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魂泊说话间,他的剑身都染上一层厚重的黑色雾气,当即要以拼命的势头。
只可惜他的剑虽着上了术法,但却没能使出去,一大将折身返回来,将他的剑打落于地。
“大尊,且莫造次!”身着盔甲的大将,手中的剑对指魂泊,“传主君之意,你身为魔族大尊,却有失大尊风范,罚你回去安于你府思过,没得主君之命,不得擅自出府。”
大将话间对着魂泊送出一条精钢绳将魂泊捆绑住,又加着道术法,层层之下,魂泊周身无法动弹。
北芷灵给着那大将一个小礼,转身进着青丘的结界。
结界外转来的魂泊失态之下的辱骂声。
他的确应该伤心,因为他看见所有人没看见的她,可他又能如何能,北芷灵再次一声冷笑,笑间一行泪水轻轻滑落。
“北君。”
不知何时,羽相立于她身侧。
“你怎么来了?”北芷灵意外,见着他,不免得添了几份伤感,同他一起处事多少年了,往后,或是没有往后了。
“我,我。”
羽相在向她行礼之时,将他自已的身子压得很低,低得看不见他带泪眼的脸,只能瞧见的是落于地,弹起杂尘的泪珠。
“你又何故如此?”北芷灵的声音都已哽咽。
“羽相无能,只得生死追随北君。”
“生死,若生太苦,死又何尝会是件坏事。”北芷灵顿了顿,“没曾想到,魂泊竟忠勇可嘉。”
“可否要先灭了他,以防意外?”
“不,如先动了他,便是打草惊蛇了。”北芷灵收起泪眼,恍然想起西芷灵,于是对羽相说去,“今日之事不可向外人提及,你且先回北荒,帮衬我侄儿风苏守好北荒,其他事我自有定夺。”
羽相依旧恭恭敬敬退回北荒。
凡尘
绵绵细雨。
他俩于歇脚于一小凉庭。
子七望向天际,她告诉苏木,如此艳阳之天,无故下起雨丝,天际中浮现一两朵暗沉的云朵,倒像是有仙家尊神归身元池落下的泪。
苏木跟着眺望一番,可终是看不出个名堂,于是对此也不屑一顾,自个悠然自得的坐靠下去。
子七又加着句,那方向可是青丘上空。
苏木眼皮都没抬下,手轻抚着抱于怀间的松鼠,自来有生就得有死,或是六尾青狐长老过身了,然后他家老伴也活得乏味了,跟着一起屁颠屁颠的去了。
他俩刚才地府出来,在那里寻了个透彻,搅得地府娘娘心惊胆战的,可他俩也没瞧着半点周子霄的影子,于是又想着来凡尘,踏寻周子霄生前待过的地方,可谁知千年已过,早已物非人非,朝代都更替好几代了。
地府与凡尘都没,九重天这松鼠的灵力与修为也上不去,俩人寻思一番,莫不是处在蓬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