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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衣裙惹别熏
作者:糖丸子本章字数:4177更新时间:2018-12-03 01:49:39

“垂珠,好垂珠,我总算是等到你了!”

我被他拦腰抱着在树枝上转了十几圈,转的头脑发昏眼冒金星,十只小蜜蜂手拉着手从脑子里钻到了肚子里,苦的晕的我脑子好像坠到了脚底板,肠胃一飞冲天到了天灵盖,浑身不得劲,只好拍着他的肩膀直喊停。越王爷还挺听话,听到我喊停便立刻停了下来。树枝上那么一窄条的地方我也站不稳,索性一翻身站到了实地上,抱着大树干呕个不停。

越王爷也跟着我下来,又找了个身边的阴霾地躲着,看着我呕吐模样有点歉疚,连声道:“对不住,对不住。”

我费力地摆摆手,“还好,还好。”

越王爷缓了口气,又赞扬道:“轻功不错,看着并不像个久居深闺的女儿家。”

这句话更像是试探,我赶忙打起精神前来应对:“哪儿又什么轻功,不过是踮起脚尖方便走路罢了。”

他呵呵地笑了两声,像是锐器刮着银镜似的难听。不过这个王爷虽然嗓音难听,给人感觉倒是如沐春风,该是个暖煦的好(和谐)性子。可惜了,他总喜欢把自己藏在一片烟草灰的淄黝里头,半点都不把自己给显露人前。

我忽然想起了听墙角时候丫鬟唠嗑说的那些话,这个王爷是被雷劈着出生的,那么他的脸,他的身子......

王爷身形微微一动,定下了刚刚激动的心绪缓缓说来:“想你也知道,本王幼时遭难,外貌身子都是异于常人的丑陋,你嫁给了本王,本王却怕极了亏了你。”

我想想,我一个失了忆不明身份的姑娘,孤身一人地缩在了相府里最偏僻无人的角落,想来没什么才华也不会有什么天将降大任的抱负,便说道:“亏待什么的我现在拿捏不准,但女子活在这深院里头,也总归是要嫁人的。”

嫁谁不是一样呢?好歹还是个王爷,我这般在心里暗搓搓地想着。

但这越王爷好像是听懂了我在心里头默默地吐槽,我说出了这句他却失礼地没接着下一句。我耳力也不知怎么地极为敏锐,听到了他一下子变得厚重的呼吸声。

我疑心刚刚那段话里有哪个字得罪了他,惹得发怒,便也小心翼翼地做好了护住自己地准备。

我俩僵持了一炷香地功夫,他却先打破了平静,先是极轻地微叹一口气,然后噗嗤一笑,有点逗弄似得问我道:“话说来,你当真是唐府的二姑娘唐垂珠吗?”

我心里头一咯噔。

“听说唐相国家里的二姑娘是个懦弱性子,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字儿来,”他缓缓说道,我却心里头一惊,“如今怎么变成了个能说会道,手段毒辣的铁姑娘?”

我心想不就是踹了你一下命(和谐)根(和谐)子吗?至于给我冠上一个手段毒辣的名声吗?

越王爷的言语是玩味之意是越加显露:“外头传言虽多是空穴来风之兆,但却八分可信;你与传言竟无一分相似之处,这让我怀疑的紧啊。”

我努力保持坦然,回问他道:“王爷在疑些什么?”

只听越王爷沙哑的呵呵了两声,打趣儿般地说道:“本王名声不好,又是这么一副尊荣,听闻唐家对女儿向来疼惜的很,二姑娘又是嫡出身份,自然更是受宠。自古狸猫换太子的法子屡见不鲜,不知你......”

哪怕把整个人都埋在了阴暗出,我也能察觉到他考量的目光。越王爷把我的心掉到了半空里才慢慢接上了后半句,”不知你,究竟是不是府上实际的二姑娘呢?”

我一把握紧了藏在衣袖底下的手掌,问道:“王爷忧心这个?”

“我好歹也是一朝王爷,总不能让我随意地娶个恐似掉了包的新娘,”越王爷道,“不过唐相国该不至于斯,毕竟议亲时候早就过了,若这时候调包了自己姑娘,便是阖府灭族的欺君大案。”

先礼后兵,还挑不出一丝错处来。我冷笑了笑,道:“王爷大可不必这般想。您仔细想来,若是我真在相国府上受宠,能进了您耳朵里的懦弱传言,又怎么会传出去呢?”

我等了他一会儿,听他没有动静,便继续说道:“王爷也知道传言不实这四个字的实处,在我耳朵的传言里,越王爷您还是个终日瘫床起不得身的病秧子嘞,如今您不依旧好好地站在了我面前?外头传言我秉性如何,不亲眼瞧见,怎么能作数!”

越王爷嗯了一声,道:“你说得有理。”

我听他鼓励,便再接再厉:“再者说,我一个闺秀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儿传出了我懦弱无能的名声出来,”我上前一步,有些逼视着越王爷问道,“就但从这传出去的名声来看,越王爷可能看出,我是被这府上主人家真心实意疼着的姑娘?主人家可会为了留住我,冒着欺君降罪的风险,也要玩一遭破绽百出的狸猫换太子?”

自然是不会的。

越王爷道:“我疑心谣言,你便举例证了谣言不实;我疑心你身份,你登时便把没必要三个字甩在我的脸上,我如今真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长舒一口气,没说的便好,我也被问得一脑门子汗。

破空忽然传来一声极脆的哨响,黑暗中藏着的王爷忽然身形一转,听着这声音好像就是为他而来。

我善解人意道:“若是王爷事急,不妨自先去办理。”

“你这姑娘鬼精鬼精的,”王爷笑骂了我一句,向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去,可他就退了几步又生生停了下来,说到:“我差人送了件衣裳给你,如今收到没有?”

“没有。”

越王爷语气里有几分猜测到了的笃定:“那就是被人昧下了,那这事儿交给我来办。”

我很给面子地点头:“有你出面,我放心得很。”

这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句客套话,跟见了长辈矮身行礼问好是一样一样的性质,可偏偏有人当了真,我感觉这王爷离去时候看我的眼神都好像在欣喜地发光。

他离开前留了我句话:“我盼着娶你,可是像枯禾盼着甘霖样的急迫。”

我摸摸鼻头,暗骂骚包。这不过是个必要进行的小插曲,我登时便将他抛到了脑后,顺着原路回了自己院子。

不想那屋里已经有人等着我了。

是一个穿着考究的大丫头,带着两个丫鬟依着规矩在我门口的院子里等着。我瞧也等了没多少时间,这么大的日头下,两个娇滴滴如花儿的姑娘连粒汗珠都没滴。

“归燕姐姐,老太太何须遣你来这个地界,”其中一个圆脸的小丫鬟沉不住气了,“我们也到罢了,二等丫鬟而已,来这荒院子送一遭衣服也不过鞋底沾点烂泥,姐姐是何等身份......”

话还没说完,那个被叫做归燕的大丫头便冷冷打断:“我也不过时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丫鬟罢了。”

另一个小丫鬟赶忙来打圆场:“姐姐不消恼怒,我们姐妹两个也不过是心疼姐姐,毕竟是得老太太青眼的红人......”

归燕模样清秀,腰板儿笔直,说话也行的一股子孤傲爽利,她背转了身,毫不客气地开腔骂道:“好两个小浪蹄子,干活没劲儿却敢在背后编排主子来了,还敢拖我下水!她二姑娘再不受宠,那也是咱们相府正儿八经的主子,更何况是被皇上亲自指给了自己儿子当作正位王妃迎进门的,人家日后便是皇家的人,哪里由地奴才来编排。”

圆脸丫鬟不服气:“不过是生了个好日子,八字凑对,抬进门冲喜罢了。”

“人家能挑个好日子出生,你能吗?人家能托身在太太肚子里,你能吗?别说什么这全靠了运气,许是人家修了八辈子德才捡到这么一世的运气嘞!”

圆脸依旧嘴碎:“什么运气,连那鬼王爷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啪!”

归燕单手托着装衣裳的托盘,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扬起,利落地打在了圆脸丫鬟的大脸上,我在一旁瞧着是下了狠劲了,那脸上很快的就凸出了五个粉红的手指印,衬得她脸更大了。

“你也是好大的胆子,不光是腹诽主子,竟连天子皇家都入不了你的眼了?”归燕怒火攻心,白净的面皮都有点上火的红晕,“等当完了这趟差事,我就替你回了老祖宗,咱们府上可不敢让个心气高的奴才住着,您还是快快地收拾包袱攀高枝儿去吧!”

我恰好在这时光明正大地进了门,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煽风点火:“好,好,就喜欢归燕姑娘这做事儿的泼辣劲。”

“姑娘。”归燕领头朝我行了礼。那大言不惭的圆脸奴才本想向着归燕跪下求饶,可惜被归燕这行礼的节奏一打乱,是跪也不是矮身也不是,僵硬着身子尴尬得杵在原地,眼神空洞,迷茫都写在脸上了。

其实我除了幸灾乐祸的小兴奋,还有点惋惜的可怜,拍马屁这种目标性的动作是对的,可惜切入点没找准,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归燕这姑娘心气高,却也认得清现实,难得的好姑娘。

我懒得理犯了事儿的奴才,想来归燕也定轻饶不得她,所以我便将注意放在了归燕托盘里的那一叠齐整的衣服上,我鼻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灵光,一嗅就嗅到了两种味道。

一个清淡一个浓郁,一个是天上谪仙人,一个是凡间妖艳货。

我也不点明了,拉起了这件月白色绣纹精致的衣裳,就说了句:“上头香味也太大了,这裙子哪里来的。”

“回二姑娘,是越王爷赏进府的。”

这话模棱两可,我故意细问道:“是赏给谁的?”

“赏给姑娘的。”

“姑娘我不喜欢,”我把裙子撂了回去,“你去回了王爷,说我闻着这上头的味道鼻子就难受,不过鼻子难受脑袋也疼,我不要。”

归燕婉婉劝道:“王爷说了,想着让姑娘晚上穿着这件衣裳游湖,今儿个是乞巧日子,姑娘难得能出门一趟,还不打扮得漂漂亮亮?”

“漂亮固然重要,可我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鼻子。”

归燕又劝:“王爷来接您的轿撵可马上到了,姑娘还是早早梳洗打扮利索去迎接,别还没进门就惹了王爷的不快。”

我把紧张情绪放在了门面上:“王爷他马上就来了?”

归燕连忙点头:“是的,主子还不赶紧?”

我忽然扬唇轻笑,梨涡都在颊边打漾:“那正好,把衣裳给我,我亲自去找王爷评理来。”

归燕被唬了一跳,连忙拉住了我:“姑娘怎可这般无礼,冲撞了王爷,咱们一家子都不好过。”

“这衣裳是王爷赏我的,我不喜欢这上头的味道,去找他说理,或是退回去,或是换一件,怎么就是冲撞了王爷?”

归燕瞧见我脸上戏谑的笑,贝齿狠狠咬了咬下唇,嚅声道:“这衣裳,这衣裳刚被大姑娘拿去试了。”

我闻着那味道就像!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家,好好的大姑娘便要觊觎别人的东西,还是一件平白普通的衫裙。我冷笑道:“若不是我执意要去找王爷寻个理儿,你打量着就打算把我蒙死在鼓里是吗!”

归燕腿一软,朝我跪下了:“姑娘恕罪!”

我本意不想向她迁怒,便问道:“我恕你什么罪,你倒是说来听听。”

“是奴婢干事不小心,这衣裳刚送进府的时候,大姑娘见着好看,便拿去看了一遭,许是那时候染上了些许味道,奴婢再去取的时候没有注意,忘记了给衣裳再掸掸散散气味,便拿来送了姑娘。”

我有些可怜地瞧着她:“什么样的奴才最可怜?”

归燕头都不敢抬。

“硬是冲上前去帮主子挡刀的奴才,”我摇头叹道,“也不知你那主子是想护着你呢,还是想推你出去,把天上降下来的刀子雨利索地给挡干净。”

“我这场火气暂时是消不掉的,”我继续道,“看来我之前是忍得太过,以至于有人把我当成了个稀巴烂似的烂柿子来随意揉捏。王府赐下的东西都敢随意地贪昧,我看叛国之心也就这么能生出来吧!”

“主子,姑娘,我的小姐,”归燕已经吓得泪流满面,哭花了精致的小脸蛋,“这话是要杀头的,可万万说不得啊。”

我毫不客气地问她:“既说不得,你们偏就做得?”

说不得?就做得?

当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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