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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来得太迟
作者:魂遗世本章字数:3440更新时间:2018-11-04 10:41:57

戎天犹豫很久,还是同意把席欢带过来。

席欢被带了过来,她虽然被捕,可半分没憔悴,目光还是那般炯炯有神。

靳砥的心怦怦乱跳,他死死盯着席欢,席欢偷偷给了他一个回应。

“我来问你,你是不是知道之前给军责百姓的解药是假的了?”戎天道。

靳砥一直在极轻极轻地点头,若不仔细瞧一定看不出来。

席欢把所有人都环视了一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就是那夜假扮成魏孤的人?”戎天盯着她。

靳砥极轻极轻地摇头,席欢又把所有人环视了一遍,道:“我不是。”

戎天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

他接着问:“你刚才在找真正的解药对不对?”

靳砥点头,席欢道:“对。”

戎天神色沉重至极。

魏孤等着戎天问那最重要的问题。

但是戎天迟迟不问。

魏孤直接不等了,他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军责百姓真正中的毒叫什么?”

靳砥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他脑袋微微发颤,他极力稳住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席欢道:“我知道,叫冷毒。”她此时已经完全了解了场上局面,她的眸子几乎跃出了兴奋至极的火花,这火花欢舞着,裂迸着,要把她带到无人之境,然而这份极度的灵魂的欢呼又不能叫别人发现。

“谁告诉你的?”戎天几乎是吼了出来!

“当然是,戎勉公子。”席欢冷静道。

戎天感到自己手在颤抖着,他缓缓走近,眼神里透露着万念俱灰的悲痛,他猛地抓住了席欢的头发,把她的脑袋仰了起来。

“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个?”戎天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

席欢微笑地看着戎天:“你自己的儿子,你不了解吗?”

忽然,靳砥的心猛烈地痛了起来。

四周仿佛有无数个自己的声音,在撕心裂肺又无限酸痛地问着靳雍:

“父亲,你不了解我吗?”

“你不了解我吗?”

那无数个声音几乎同时狂喊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了解我啊!”

天空中良久回响着这样的哭音。

万籁俱寂,无声无响。

靳砥满头大汗,他眼含泪水地望着席欢。

戎天放开了席欢,一直注视着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微微一笑:“我了解。”

“他不可能暗通军责。绝不可能。”

“但愿吧!”席欢笑嘻嘻地眨了眨眼,俏皮至极。

“带下去!”戎天道。

席欢被带走后,戎勉进来了。

“父亲,怎么回事?我这个侍女她……?”戎勉皱眉问。

“大哥,她是杀害三弟的凶手,也是夜探我城的三人之一。”戎乾道。

“啊?怎么可能?”戎勉吃惊不已。

“怎么不可能?你为什么会让她混进来?”戎天脸色苍白地问。

“她当时倒在我府门前,说家里人都死光了,三天没吃饭了。”

“就凭这个,你就把这个可疑之人带进来了?”魏孤一脸不屑。

“我当时觉得她一个女子,柔柔弱弱的,能怎么样呢。”戎勉一脸的难以接受,仿佛心中堵得要死。

“我问你,你告诉她解药是假的这回事了?她说她知道真的毒叫冷毒。”戎天冷声道。

戎勉倏地跪了下来:“我酒后误言,确有此事。”

戎天气得脸色发青,他沉了一口气,“以后我见你再喝一口酒,即判死罪。”

戎勉磕了个头:“谢父亲饶恕。”

“却不知此人怎么处置?”戎勉试探着问。

“她是那三人之一,我既然对靳砥有承诺,此人就先不能杀。”戎天冷冷道。

戎勉眸光里露出轻松的色彩,他道了一句:“还是父亲想得周全。”

戎天走过去,蹲了下来,他凝视着戎勉,一动不动。

戎乾笑着望了靳砥一眼,靳砥只得回给他一个微笑。

过了很久,戎天轻声道:“你下去吧。”

戎勉又磕了一个头,站起身大步走了。

戎天转过身,叹了一口气,“之前说的巡防官兵的事,就先把兵给乾儿吧。他虽然不会武功,但这也不是个用武的事儿。乾儿,你要发挥你的聪明才智,把夜给我巡好了。”

戎乾笑着答应:“我一定不负父亲的厚望!”

魏孤望着靳砥,对戎天道:“大将军,今夜我想跟着念责将军一起去看一看靳砥。”

戎天道:“那你去吧,念责就回去歇歇。”

魏孤笑道:“我还正想和念责将军讨教一下兵法呢,念责将军愿意和我高楼之下谈论谈论吗?”

戎天道:“也好,你们二人将来都得领兵打仗,多熟悉亲近一下吧。”

靳砥只得道:“好,念责非常乐意。”

此夜昏暗沉寂,大风猎猎。

“月黑风高日,杀人放火时啊!”魏孤笑着望了望靳砥。

靳砥正抬头望去,高楼之上,那扇帘幔落下了两人不急不缓下棋的剪影,品茶落子,他们甚至比平时更加从容。

“我该怎么告诉他们,席姑娘出事儿了?”靳砥脑子飞速旋转,还是想不出办法。

靳砥一笑,对魏孤道:“魏大将军,你何苦在这跟我一起累着呢,不如回家睡觉去吧。”

“我要和我们的念责将军谈论兵法啊!这三十六计当中有没有一计叫,调虎离山啊?”

魏孤皮笑肉不笑地望着靳砥。

靳砥脊背发凉,脑海中回忆起了曾经两人在战场上刀锋相对的过往。

此时此刻,戎天家的地室门口,两名守卫在聚精会神地站岗。

他们知道,里边关着一名要犯,还有一百名兵士在看着她。

只要这人丢了,跟着丢的估计就是他们的脑袋。

不过一百零二位士兵守护,地室里边又宛如迷宫,这要犯又被铁链锁着,她怎么会丢呢?

正在这时,一个丫鬟过来了。

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戎天将军让我给她送饭,说这人不听话被打死事小,饿死了岂不是显得我们耕屯小气。”

她生得极美,这两人觉得她比那个犯人还美,不光他俩以前没看过这么美的姑娘,他们绝对相信以后也不会再看到了。

“请进吧,姑娘。”两人一起说。

而这个女子只对其中一人稍微凝目片刻,这人脸上登时火一般烧起来。

“你叫什么?”这丫鬟问他。

“大家都叫我郭哥。”他呆呆一笑。

“郭哥。”丫鬟一笑,缓步走了进去。

另一个没被搭话的人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这位郭哥。

过了很久,一名用黑色披风把自己全身围住的兵士出来了。

这人他俩认识,是一百个士兵里的,人称黑哥。

“我出去透透气啊,里边有点儿闷。”黑哥缓缓走远,背影相当悠闲自在。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丫鬟出来了。

“郭哥再见啊!”她冲那人一乐。

“哎,姑娘再见!”郭哥把嘴咧歪了。

“希望我们还会再见!”这个丫鬟又补充了一句,笑着走远了。

郭哥旁边那人脸都气变形了。

黑色的夜晚还在枯燥而惊悚地继续着。

靳砥脸色雪白,还得装作无事地和魏孤聊着三十六计。

“念责将军,你这个姓氏很奇怪,我从来都不知道。”魏孤抹去靳砥额上的汗水。

“除了我以外,我也不知道其他人姓这个了。不过很好听。”靳砥微笑。

魏孤点了点头,他搂着靳砥的肩膀,望着帘幔上的剪影,笑道:“这俩人果然一直都在下棋,是挺无聊的啊。”

靳砥道:“可不是吗,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痴迷下棋。”

魏孤望着帘幔上的女子剪影,轻声道:“念责将军,接下来咱们言归正传,再讨论讨论如何诱敌深入吧!”

此时,席永和余惟出现在了戎天家里一处偏僻无人的杂草地上,他们刚才也是像靳砥曾经一般躲过众人,飞檐走壁进来的。

二人已经易了容,变成两个侍女。

余惟看着席永忍俊不禁,“席先生,你这样子怪好笑的!”

“终于肯再叫我席先生了?之前叔父不叫了,连席先生也不叫了,我还犯愁呢,这孩子什么时候能称呼我一下啊?”席永笑望着余惟。

余惟脸上似乎烧起了火,幸好他帮她易了容,脸上贴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看不见她的脸红。

不过她心里登时又无比地痛苦。

“这是什么地方?”余惟问道。

“欢儿被关的地室,有个废弃的厨房,从这里进去,”席永扒开杂草,露出一个排气口。“我们就能一直通到那个厨房的排气口。厨房废弃很久,此时不会有人,我们就在那儿易容成两个士兵的样子,然后跟那些看守的士兵说咱们是戎天派来的,要提审席欢。把她救出来后,我们仨再从原路钻回来。”

“好办法!”余惟欣喜地说。

“那就行动吧!”席永这张女子脸很英俊地一笑。

“有个问题,”余惟拉住席永,“那什么,你是怎么知道这是地室的?又是怎么知道地室里有废弃厨房的?”

“前几天没什么事,我溜进来过,这里之前没关人,不过里边一些刑具还在,一看就是个关犯人的地方。我当时闲玩,就从那个废弃了的厨房的排气口往出走,结果就到这儿了。”

席永一脸无辜,似乎说着极为轻松的故事。

“太神奇了。”余惟呆呆地感叹。

“更神奇的还有呢。”席永拉开那个排气口的小木栅栏门,钻了进去。

“还有什么?”余惟跟着钻了进去,把门关上了。

“那个关犯人的地方有个窗口,没安窗子,窗口外边就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试想,如果大批犯人同伙来救,就那么一个个地蹦进来,那些看犯人的能阻挡他们救走犯人吗?戎天纵是个智者,可也百密一疏啊。”

席永的声音轻轻回荡着。

余惟突然感觉自己身处一个游戏当中,眼前这个人在领着自己开辟一个又一个未知有趣的世界,她只要跟着他,就能获得无穷的欢乐,以及浓重的安全感。

她忽然回忆起,儿时她看到过一位父亲在领着三个孩子捉迷藏,那三个孩子笑得天真烂漫,眼睛里涌动着的,除了欢乐,还是欢乐。

她当时不理解孩子的欢乐。

或者说,她太嫉妒孩子的欢乐了。

而现在,她也可以略感欣慰地对上苍说:

“你终于也不再吝啬地给我这欢乐了。”

可这欢乐来得太迟。

来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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