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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摊牌
作者:阿葚本章字数:3105更新时间:2019-05-23 09:08:53

这一场逼宫闹剧终于在处置了一并相关人等之后落下了帷幕,可喜的是无铭并没有受到牵连,反而因为夕颜的关系,进一步得了梁帝的信任。

朝堂却在康武二十七年,梁帝暮年,迎来了最大的人员清洗,梁帝仿佛魔怔了一般,不出正月便已经开始了人员调度,至此,柳源明,这个曾炙热一时,最有力的皇位角逐者,终于再无翻身之时。

夕颜相比从前低调了许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看护着她的"肚子",像是这场风波真的让她身心俱累,也像是真的要与世无争,只求安居一隅终老一生。

可大漠的暴风沙来临之前,是晴空万里。

大海上风浪上岸之前,也总是死一般的宁静。

我笃定,夕颜是沙尘,是风浪,唯独不会是小白兔。

所以当某一个雪后的深夜,她突然问起我的身世的时候,我也并不讶异。

事实上那也并不能算是问起,是言之凿凿的讲述——她只慵懒的卧坐在贵妃榻上,声音轻柔的仿佛在哄孩童入睡,"我早先一度以为你不过是个身负仇恨的寻常人,却不知你身上还有颠覆整个梁国的毒咒在,十一,向十一?你说,若梁帝知道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住着他寻了半辈子杀了半辈子的祸害在,他,会不会气到一命呜呼?"

"这样的事,你…你是如何……"

"如何知道的?放心,这个世上,除了梁帝,前任罗刹门的头领左丞相,以及罗刹门的几个老人,再没人知道了,啊不对,还有咱们的无铭,"她看着我惊起的样子,才恍然道,"忘记与你说了,无铭他,如今是罗刹门的副总领——你可为他骄傲?"

"什……什么时候的事?"我不自觉的握紧拳头,眉头紧皱。

"是近几日的事——不过,我瞧着你与无铭之间像是生分了不少……"

"我与他之间如何不必你来操心!若没有你暗里如此诡计,他又怎么会进入这样的漩涡?我说过我会帮你!你为何还要把他牵扯进来?他若有个闪失,夕颜,你要与他陪葬的!"我冲到她的跟前,拎起她的领子低吼道。

她笑笑,坐起身,"你方才问我,是如何知道的你的身份,如何呢?当然是我们的无铭打入罗刹门内部得来的消息——"她轻轻的掰下我的手,整理了一番褶皱,才继续道,"你瞧,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可你做了什么呢?除了四处托人带他远离这是非之地,还做了什么?他如今,凭着一身本事,做了罗刹门的副头领,他随随便便就知道了梁帝追杀你的缘由,细细查问便能打听出是哪些人屠了他自小长大的镇子,可以暗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千刀万剐,扶持信得过的人代替之,也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日日睡不安稳,也不用时时担心会不会有人来杀他,哪一天活的不开心了,抬手便带梁帝给他陪葬——十一,你知道这样的无铭,比你苟且这么多年才进了梁国皇宫却还畏手畏脚的样子厉害了多少倍吗?"

我的嘴巴张了又张,可竟然说不出一句反驳她的话,事实上,她的话不无道理,一直以来,我确实不曾真正保护他哪怕一分,我终于还是失了方才的气魄,失神道,"夕颜,咱们终究不是一路上的人,你不懂……无铭他,曾经是多么漂亮乖巧的小孩……"

"人人都要长大的,无铭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他如今已经十五岁了,再长两年便要婚娶了,有些作为也是应该的,当然你也一样,眼前来说,咱们的大事才刚刚开始而已……"

我沉思片刻,抬眼望向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你如今同我说这些,不仅仅是告诉我无铭'升迁长大'的喜讯吧,既引出了你心中所想,想让我做什么,有话不妨直说。"

她从贵妃椅上起了身扯扯我的衣袖,讨好道,"十一果然还是有慧根的,如此,我便不拐弯抹角了——我见你与六皇子之间仿佛有些不可言说的秘密,也不知是不是梁帝寿宴上一眼相中你的缘故,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十分正常,十一,你借此去接近他,如何?"

我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忍不住笑道,"你当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啊夕颜,但我不妨告知你,此事,绝无可能!绝无可能!帮你除掉淑贵妃一党是因为要先下手为强,否则死的或许就是你我!而始终,你我唯一共同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梁帝死,旁的,你另请高明吧!"

她瞧我态度坚决,便换了另一张嘴脸,劝慰道,"好啦,我随口一提,你别生气!那,十一,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要撑些时日,你只负责汤药妥当,如此可好?"

她见我点了头,才重回卧榻,叫人添了木炭,继而睡的深沉。

她哪里是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她的另一条计谋,

此时一定在她的脑海里盘延成路,直捣黄龙了。

(二)所谓征途,不过另一场看不见的厮杀

时间仿佛是看不见齿轮的轮渡,转眼间已是康武二十七年五月,夕颜的肚子已经要塞两个软枕撑着了,而在这期间,梁帝对夕颜的依赖日嚣甚上,他手里的权利更是越握越紧,顷刻之间,仿佛朝野上下,除了最新提拔的一批人,再无人可托。

夕颜入宫也不过九个月的时间,却已经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扰了朝堂的内核,乱了梁帝的心智——这与我从前想象以及认知中的梁国梁帝简直背道而驰,他的凶残毒辣,为了那个位置的不择手段,都,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我自是不知。

我所知道的是,随着梁帝疑心的加重,他的苍老日益渐显,与夕颜的青春绚烂,如同两个极端。

我再也没了杀不死他的焦虑——他如今已经是近在眼前的人。

就在我思考如何痛快了结了他,并伪造出其自然死亡的样貌时,北冥送来了第二批夕颜的"补药"。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在一旁剪弄花草的夕颜提醒道,"我早便已经说了,这药物所致的喜脉,足了月总是要露陷的,你该选个日子送这‘孩子’去了——"

"我若不呢?"她摆弄花草的手并未停下,话说的漫不经心。

"若不呢?难不成你还要偷个孩子过来?偷个孩子——"看着她越来越明显的笑意,我突然一个趔趄,恍然明白了她这么些日子以来的有恃无恐,"夕颜?偷……偷个孩子?这是你的打算?"

"有何不可呢?只是你话不要这么难听,不是偷,而是接孩子入宫,荣华他的一生——"

"你可知这样的事若被发现了是凌迟的死罪……"

"有你跟北冥在,不会被发现的,"她放下剪刀,看着眼前被休整得体的盆花,欣慰的笑道,"再过一段时日,我儿降落,梁帝也会适时的西去,那时我自有计谋让我儿接了他的帝位,彼时,夕颜,你说你要什么?不要说报仇覆了他的国,即便是灭了整个柳族,都单凭你的一句话——"

我一时凝噎,哭笑不得,"夕颜,你知道的。登上高位也好,为旁人谋天下也罢,那都不是我的初衷,从前不是,往后更不会是,我只要他的命而已。"

夕颜扭过身看我一眼,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要了他的命,你还能全身而退?别做梦了,这条路你若只走一半便是死——"

"对我来说,一半就已经是尽头了,我并未说要全身而退。"

夕颜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你,果真不怕死?"

"如今,果真是不怕。"

她楞了片刻,良久才回神一般无奈的说道,"你果然潇洒,一句求死便了了此生,我却不行——应了他的事不曾做完,哪里死的起?"她失落的低头,自问自答道,"前两日与梁帝共进晚膳,你可知他与我说起什么?他问我,如何看这王位?如何?他不关心他百年以后我的境地,倒先关心起了我有多大的野心,我谈笑间只答他王位太高,我的孩子,只愿他平安富贵一生便好,听了我的答复,他才安了心。你瞧,他已经在试探我了,他不允许我有一分那样的心,也绝不会让一个外邦妃子的孩子登上王位——"顿了片刻她起身踱步到我跟前,才接着道,"我确实不曾欺瞒他,我的孩子只要平安富贵即可,但宫外那位未出生,在南国国君姬妾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只是这样——"

她……她竟不只是假孕固宠,更要以南国国君的孩子换了梁帝的血脉!?

夕颜不顾我的一脸吃惊,扯住我的衣袖突然跪在地上,向我行了大礼,"无论如何,谢谢你十一,若不是顾及到我,顾及到身边的人,以你这样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怀有灵力的人,早便报了大仇——谢谢你,依旧善良。谢谢你,肯帮我。"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这样卑微的夕颜,而很快,无论是这样的夕颜还是从前一副娇柔无辜模样的夕颜都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失控无常,满眼恐惧的夕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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