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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章 事败
作者:阿葚本章字数:3034更新时间:2020-08-18 14:00:42

卓阳深夜才从昏迷中醒来,大约凌晨时分,我才在他的督促下回了清月公主的营帐。

清月大病未愈,自然睡的深沉,而立在一旁守夜的人,则是阿灿。

许是察觉到门口站了人,她转身迎了过来,走到玄关处才看清来人是我,于是肉眼可见的,她的脸色垮了下来,又立刻带了讥笑,道,“你的说辞,可有人信了?”

我自然知晓她所谓的“说辞”指的什么,作苦恼状摇头,“如你所料,卓阳王子不信他瞧着长大的姑娘如今恶毒至此,只道是我迷了心智,打发我来顾看清月公主…”

“哼,我与卓阳的情分,岂是你一个半路捡来的人能比得的?”

“对,比不得,但卓阳王子与清月公主的情分,同你的情分也是天地之别的,以免来日多有变数,卓阳王子才刚有了意识便让人去同王上求了清月公主为妃……”

阿灿方才的得意在我三言两句间散的七零八落,良久,她才抬眼看我,语气冰冷道,“如此——甚好,只是怕清月公主没这样大的福分呢。”

她话毕便越过我出了营帐,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我竟一时凝噎,是了,她一意孤行惯了,是个绝不回头的人。

很快,天儿就亮了起来。

很快,清月便醒了过来。

很快,便有个卓阳与清月择日完婚的言传。

很快,卓阳拖着伤躯来瞧了清月,并带来了无数的奇珍异石与贵重药材。

于是,那则言传,便在婢女的圈子里愈演愈烈,最终烈到清月醒来略有精神的第二天便又惨遭了毒手。

那是阿灿当值的晌午,风有些大,阳光却很好,我同她换值的时候,还曾听清月对阿灿说想要进了午膳便去不远处的山坡晒太阳。而阿灿,应的爽快,她此刻并不知身侧尽是眼线,我假意同她日常换班,却并没有离开,只是躲在了暗处,同我一起的还有卓阳的亲信,我二人亲眼瞧着她将煎好的药放在一旁,而后掺了一些灰色粉末,此刻我同亲信使了眼色,他即刻悄悄离开,一边让人去搜了阿灿的住处,一边派人去请了卓阳。

从那日凌晨我与卓阳商议了对策开始,便已经让人明里暗里瞧着阿灿了,这两日间她还算安分,只是那人堆里的谣言最终还是让她嫉妒蒙了心。

阿灿用手试了温度,想是那汤药凉了些,她便端着走向屏风那侧的卧房,我赶紧跟在她的身后不敢有一刻怠慢,眼看着清月将汤药接过端在手里就要饮下,我只好三步并两步上前抢了过来,清月一脸讶异的望着从后面踉跄出来的我,轻声道,“十一?”

此刻阿灿的脸色十分精彩,不过无论几度变换,她的脸最终总是憨厚而可爱的,只听她乖巧道,“十一阿姊,何…何事慌张?”

“何事?你这药有什么名堂,我可是瞧见了的…你还是动手了…”

“动手?十一阿姊……阿灿不知你……是…是何意。”她仍一脸无辜。

我将汤药放在鼻子下片刻,便冷声回道,“你也不必装疯卖痴了,这汤药是下了要伪成心脉失动,猝死的药蛊——你要置她于死地!?”

“哦?十一阿姊说笑了,这话又有谁会信呢?既已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你怕是也要命绝于此了——”,她仿佛是愈了结巴的毛病,说的话流利而恶毒,手里猛而快的散出一些不知名的花草,那花香扑鼻,我闻了瞬间失了力气,只见她驱步上前,将汤药夺了过去,坐于塌边,作势要强灌给清月,瞧着惊惶不安的清月,她的嘴巴仍然念念有词,“如今我便先送你一程——十一阿姊随后便同你一起——”

“阿灿!”

与此同时,玄关处的门被急切的推开,因了这一声颤抖而充满愤怒的“阿灿“,她的动作僵在那里,霎时有几分不知所措。

那声音是卓阳没错了。

只见卓阳坐在轮椅上,穿过屏风进了清月的闺房,阿灿同他四目相对,慌乱的从榻上起了身,再也不是那个神气活现的人。

此时身着黑蓝相间外衫的随从,将一个茶杯大小的盒子扔在了地上,好巧不巧的滚到阿灿的脚边,不等她弯腰捡起卓阳便自嘲道,“你的名字可是我为你寻的,如今看来,我是养虎为患了?”

阿灿听闻,软了腿脚生生的跪了下去,“卓阳……阿哥……”

“这声阿哥我是万万担当不起,若你如今和盘托出,我还能给你一个全尸,”卓阳顿了顿加重了口气,“我说的和盘自然也包括阿瑶的死!”

他话才落地,便见那亲信又扔出一个紫色的药瓶,这一瞬间,阿灿才面如死灰,良久,她才放弃最后的挣扎幽幽道,“呵,阿瑶?她自然该死,我比她先认识你!我自小就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她做过什么?凭什么越了我去?我唯一差强人意的是,身份卑微,但这又如何?如此,我便要日日瞧着她霸占你在身旁吗!?”

她的声音由低到高,从一开始的幽怨低泣到后来的歇斯底里,仿佛字字都昭示着她的不满。

我大约是知道,这两种毒药的出现大抵是证据确凿了,阿灿才这样不顾颜面。

“你自己的恶毒心思休要冠冕堂皇的是为了我!阿瑶对你如何,你当真不曾瞧见?她得了好玩的好吃的哪回不是赠你一半?你是如何报答她的?便是用那下三滥的药蛊害她姓名?她原无病无灾,你对她下了多大量的毒剂才让她坠马失心而亡?你真是——真是教我失望!”

卓阳说完深吸一口气,脸色才稍稍好些,他身上有伤起不得身,却还是颤颤巍巍的起身走到阿灿的面前而后凑近把住她的衣领狠道,“这两包从你住处搜来的药蛊我已经让医师瞧过了,它不仅让人至死都无从察觉,还让验尸医师查不出死亡缘由,这其中药材皆是名贵少见的,凭你是得不来的!你身后还有什么主谋?是谁让你杀死阿瑶?如今又来害清月的?说!”

此时的卓阳已经不是我曾认识的那位儒雅王子,他的眼睛血丝缠绕仿佛要滴出血来,凡是衣衫不曾遮盖的地方皆是青筋暴起,阿灿也惧怕这样的卓阳,因此再也说不出狡辩的话,只哆哆嗦嗦结巴道,“药……药是大妃给……给的,她瞧……瞧着我傻,便同我……我说,只要阿瑶消……消失我便能永……永远同……同你在一起,我……我那时刚晓世……世事,想……想她说的有理,便在那日去……去训马的途……途中给阿瑶喝……喝了蛊水……”

大约是缓过了神,又或者习惯了这样充血的卓阳,阿灿抚开卓阳抓着她衣领的手,蹲坐在地上后退了几步,头缓缓埋在腿上靠着一旁的柱子接着说道,“我果然还是会结巴。我好了那么多年,还是能被你吓到结巴。阿瑶死的时候,我也很害怕。高烧,失眠,都是真的。可如今想置清月公主于死地也是真的,尽管我已经十分清楚,即便不是阿瑶,也会是清月,不是清月也会是明月,会是这个月那个月,总之不会是我罢了。我的身份地位,同你一比,是沟渠与明月之别。可我知道,倘若今日你不曾发现,我仍然会一个一个,一个一个杀下去。我不后悔我做的一切,我只是后悔预判错了你对那个女人的信任,我总觉得你该信的我,卓阳阿哥。”

卓阳冷笑一声,“你同我比?你不要同我比!我对你如同对亲妹妹一般,何曾嫌弃过你的地位?!如今想来这阿灿的光明灿烂之意,赐给你真是讽刺极了!”

卓阳仿佛不想再见她一眼,当下便转过身令人捉了她去,同时安抚了清月公主,留下了医师照料,便携我去了荣成王的议事帐。

一路上他的脸色并不是太好,发白的嘴角,赤红的眼窝皆是他听闻今日这一切以后徒生的难色。

“她是我见过的最天真最善良最勇敢的草原儿女,十一,她如何会变得如此?”

这是卓阳在去往议事帐的路上说的唯一一句话,像是在同我闲聊,却更像是扪心自问。

我瞧着他坐在轮椅上单薄的背影开解道,“人原都是白纸,倘若有人刻意污了她去,也是防不胜防的。你不必过于伤心。”

我深知我的安慰在这样布满鲜血的事件上并不会有什么奇效,但我还是愿意费一费口舌。

出乎意料的是,卓阳听罢,铁青的脸色柔了一些。或许也并不是因为我,而是想到了他已经去了远方的阿瑶,是不是,倘若她还活着,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宽解她,哪怕她也十分清楚,不同的人在一件事上的抉择会让故事发展往另一个方向,阿灿如今害人性命,有外界因素,却也有她本身就不够善良,自私狭隘的原因在,若换了旁人,是不是会有人感恩自己的遭遇,内心充满善意的对待这个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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