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韧摇摇头，看着有些变淡的伤痕，不在意地回答：“不是，不过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现在你知道了吧！我的心全部都给了他，不会再接受另一个男人，他走了，我的心也跟着去了，所以我是个没心的人，你在我身上得不到任何有关感情的东西，感情对我来说太奢侈了，我没有资格拥有。”

方君乾今天才知道霍韧背负着沉重的感情包袱，她如同一个蝉蛹吐出千万道丝线将自己仅仅包裹，别人走不进去，她也走不出来。

他猛地抓紧霍韧的胳膊，强迫她看着自己：“不对，你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将真心深埋。其实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你是怕我步入他的后尘对不对，不然之前你为什么没有推开我？”

他确定她不是无情，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尽管大多时间都是冷冰冰的，但是他可以感受内心的脆弱和恐惧，她需要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来呵护她，温暖她。

“不对！”霍韧甩开他的手，大声否认，“我都说了对你没有感情，你的死缠烂打让我实在无法再忍耐，我受够了！”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生冷而强硬，浑身充斥着除了冷漠还有浓重的排斥，她像一个长满尖刺的刺猬将靠近她的人刺得鲜血淋漓。

“你真的如此讨厌我？”方君乾不相信，再次确认。

“是！你总是自以为是替我决定，频繁打扰我的生活，毁我清誉，实话告诉你，我受够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不要一副救世主的假惺惺的模样，你那可憎的面孔还是留着哄那些女孩吧！”霍韧有些口不择言，为了逼他离开，她违心地说着。

“可是那一晚……”方君乾依旧不死心，他提到了那一晚。

她那晚的颤抖和羞涩让他疯狂，纯真和退缩让他欲罢不能，她就像一个迷人的小妖精吞噬着他所有的情感，而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那一晚不是说过了吗？你为我还清了债，摆脱了那些恶霸的欺凌，还为我爸爸付清了医药费，哦，还有，帮我去学校说清，然我继续上学，所以我无以为报，只能用身体偿还。”

她这样说着自己，将自己的身体贬低得一文不值，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是交易的关系。

方君乾头一次尝到痛彻心扉的滋味，自己真心的付出被她这样践踏，她对他的控述像一把匕首直刺入他的心脏，不能呼吸。

他苍白了脸默默地从霍韧身边走过，没有停留。

霍韧静静地看他带着绝望、落寞慢慢地走远。他真的就这样离开自己了吗？从此再也不会围着她了吗？霍韧有种解脱的轻松，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

再次对着白晖的照片，晦涩地问：“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不这样他是不会走的。我给不了他什么，只能逼他走。你们两个对我的好我无以为报，我把心给了你，把身体给了他。对不起，我无法专一的对你，我欠了他的情已经还不清了，只能这么做……”

说够了，也哭累了，霍韧才依依不舍地告了别，静静地往回走。

“又是你，你这个贱货！还有脸看小晖，真是不要脸！”头顶冒出一句狠话，不用说又是那个白晖的妈妈，以及爸爸。

有他的爸爸在，这次她没有向上次那样动手打人，不过说出的话依然难听。

虽然对方恨她，可是她还是礼貌地称呼：“白叔叔、白阿姨。”

“别套近乎，你这个害人精我们可担不起你一声称呼，赶紧滚！”妇人恨恨地说道，有白岩在她不敢造次，态度较上次微微收敛。

身旁一个近五十岁的男人问：“你就是害我儿子躺在这个冰冷的地方的霍韧？”语气威严而强势，中年男人特有的沧桑和修养让他不像妇人那样动辄打骂，只一句话说得霍韧羞愧极了，愧对他们。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看着脚尖，微乎其微的声音颤抖地从嘴里溢出：“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白晖。”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这么轻巧！那那些杀人犯是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坐牢，就可以逍遥法外吗？”妇人火起，顾不上什么颜面，大声呵斥。

白岩制止：“好了！我的儿子我能不心痛，那些个混混都已经被送进监牢了，至于她，让她坐牢真是太便宜她了，只有让她日日在小晖的坟前忏悔，受尽煎熬折磨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旁边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孩可不管父母的话，上前就是一巴掌，她娇蛮地说着侮辱的话：“你这个贱货，把我哥哥害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们不是很相爱吗？你为什么不去殉情？”

“白蝶”白岩一声呵斥，说的白蝶委屈地瞪着霍韧，不敢言语。

霍韧的脸上立马冒出了五个手指印，她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

“你们在做什么？”去而复返的方君乾大声问道。

他来到霍韧的跟前，看到了她被打的脸庞，阴沉着脸问那些人。

“你是谁？”妇人眼见着这个年轻人这么维护霍韧，冷笑着，恶毒的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呵，奸夫来了，我儿子尸骨未寒，你就另攀高枝，果然有手段！”

她从方君乾的衣着判断他不是普通人间，虽然衣服看起来很一般，但是一向对品牌有研究的她一眼就看出都是纯手工制作，价格不菲，再看他们的关系并不寻常，更是来气，为儿子的死抱不平。

“这位夫人，我们身为后辈自然尊敬你，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为难霍韧，我想就连她身上的伤也是你的杰作吧！”他的猜测有根据，身后的保镖那手里的长鞭就是证据。

妇人听了不否认：“那又如何，那是她活该！害死我儿子，她凭什么活得开心快活？我们痛苦，她也甭想好过，你……你不会是她的金主吧！”

侮辱的话让方君乾忍无可忍，他冷冷说:“白夫人，您好歹也是混迹于上流社会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有这么肮脏的字眼来侮辱别人，有一句话不知你听说没有，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那看待别人就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