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秋忘祖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你那个表妹，会‘凌云步’？这怎么可能呢！你没搞错吧！再说你那个表妹不是只懂琴棋书画吗？什么时候会武功了！”

萧煜睿暗叹了口气，缓缓道：“失忆之后的馨儿，心性与从前大为不同，如今，她不再醉心于琴棋书画，反倒是沉迷于武学和兵法。更奇怪的是，我在将她救回迟暮山庄之时，曾经为她把过脉，从她的脉象来看......她不但毫无内力，而且有早年丹田受损的迹象！”

秋忘祖一怔，“那你刚才又说她会‘凌云步’？”

“自从离开迟暮山庄，知道我会武功之后，她便一直要我教她武功，从她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并不知道......亦或是不记得自己丹田受损之事，所以我也未曾跟她提起，只教了她一些外功和招式，但是，在几次比武和遇袭的情况下，她曾于危难之时的千钧一发之际，脱身逃险，而从她使出的身形步法来看，与‘凌云步’极为相似。”

秋忘祖大为惊讶，“那你可有问过她为什么会这步法？”

萧煜睿无奈地笑了笑，“她根本对一切都毫不自知，只当那是一种在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而已。而我想不明白的是，她一个内力全无、又丹田受损之人，怎么可能会‘凌云步’！虽然她运用此步法时，因没有内力支撑，而稍显笨拙，似乎少了一份神韵，但其形却别无二致，而她当时使出此步法的速度也非一个不会武功的常人所能及。”

秋忘祖一脸疑惑之色，喃喃道：“没理由啊！这‘凌云步’乃是师父集众家轻功所长而创，实乃是上乘中的上乘，要学轻功，内力是基础，若无内力，就算最基础的轻功也不可能学好，更何况是‘凌云步’呢！再说了，师父也绝不可能会教过你那个表妹武功的！”一顿后，更惊讶地问道：“不对啊，你那表妹不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嘛！怎么她早年丹田受损这么严重的事情，你竟全然不知？”

萧煜睿眸色渐深，“这也是我心中所虑之处。失忆之后的她，似乎有越来越多我看不透的地方......也让我觉得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秋忘祖想了一瞬，道：“会不会是她从前，就隐瞒了你很多事！”

“我也想过，这的确是一种可能！”

秋忘祖听出了萧煜睿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可能？”

萧煜睿眼中神色复杂，“还有一种可能......她也许......不是馨儿。”

秋忘祖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你说她，不是真的凌羽馨？那她会是谁？又怎么会变成凌羽馨的？”一顿后，问道：“莫非是......你当日救错了人？”

萧煜睿摇了摇头，“我将当日所发生的一切，反复想过很多遍，我想不出哪里有问题。我当时去而复返的时间甚短，不可能会有另一个样貌和衣服配饰、发型珠钗都一模一样的人，如此巧合地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地方，更何况，你觉得我会将馨儿认错吗？”

秋忘祖沉思了一瞬，道“衣服配饰和发型珠钗都可以做出一模一样的，这都并不难，唯一难的，倒是这样貌......会不会......是易容术？”

萧煜睿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自负的笑容：“你觉得有什么易容术是可以瞒得了我的！而且还能瞒我三年！”

秋忘祖嘲讽一笑，道：“说的也是！那会不会......是一个长相相似之人？”

萧煜睿再度摇了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长相如此相似之人！更何况，她如今的失忆绝对不会是假的。”

秋忘祖疑惑道：“这都一年了，怎么她还没恢复记忆呢！只要她赶紧恢复记忆了，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嘛！”

萧煜睿沉默不语。

秋忘祖恍然道：“噢，我知道了，你不希望她恢复记忆！”眼珠子一转，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她到现在都没恢复记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萧煜睿依旧沉默。

秋忘祖叹了一口气，劝道：“我说萧兄啊，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我觉得你这个表妹身上实在是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了，还是应该要尽早弄清的好！”

萧煜睿沉吟了片刻，道：“那不如请秋兄你跟我一起回京，帮我鉴别一下，馨儿她是不是真的会‘凌云步’。”

秋忘祖一愣，随即拒绝道：“免了，让我去见你那个表妹！她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她，还是不见的好！”

萧煜睿笑道：“秋兄，如今的馨儿和从前大为不同，她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的，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秋忘祖正色道：“萧兄，你这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啊，就算我确定了她会的是或者不是‘凌云步’又如何，并不曾真正解决你心中的疑惑不是吗？不论是她从前刻意隐瞒了你很多事这种可能，还是她根本就是个赝品这种可能，这都有很大的问题啊！尤其是第二种可能，假如她真的是个假的，而她又是真的失忆了，那说明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操纵，那很可能就是个天大的阴谋啊！你要是不弄清楚的话，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只有让她恢复记忆，才是弄清楚一切最直接的办法！”

萧煜睿沉吟了一瞬，道：“秋兄的意思，我明白，但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的几率并不大。我只想请秋兄先帮我确认馨儿她究竟会不会武功、会不会‘凌云步’这件事，至于其他的我自会再想办法弄清楚！”

“萧兄你......”

“我意已决，还请秋兄不必再多言！”萧煜睿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秋忘祖。

秋忘祖看着萧煜睿一脸执着之色，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得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答应你。”

“多谢！”萧煜睿微笑道谢。

秋忘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问道：“那你打算何时回京？晋阳王故意避而不见，你可有何应对之策？”

萧煜睿眼神一亮，意味深长地笑道：“既然秋兄你来也来了，不如到晋阳城内的各处转转，游览一下此处的风土人情，也算没有白来一趟！”

秋忘祖先是一怔，随即一脸了然之色地笑道：“说得也是，既然你不方便到处转悠，那我就替你去到此一游吧！”

“那就有劳秋兄了！”

“好说！”

两人默契地端起茶杯，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