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你醒了。”
明月奴悠悠中醒来,她的记忆似乎还残留在那一夜,血流成河。她耳畔隐隐还传来高力士那大声的叱喝:“李辅国,你以下犯上,是要谋逆吗?”
在她面前的是一位七八岁的稚子,扎着牛角辫,两腮白里透红,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又偶尔流露出一丝狡黠。
“太上皇如……何了?”明月奴不假思索地问道,后又意识到不对,却听那男孩笑道:“太上皇,太上皇能如何,听说兴庆宫走水,所以迁居到甘露殿去了。”
“那就好。”明月奴听到李隆基没事,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好什么好,天下谁不知道他为了一介女子而失了江山。如今是皇帝陛下主政,可不会容他指手画脚,也只能待在甘露殿自哀自怨。”小男孩一副大人模样,对着明月奴侃侃而谈。
明月奴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想起那晚叛乱,不由彻底明白过来,怪不得李道冲会匆匆离去,那些大唐禁军却还死命围攻,这一切怕都是当今皇帝陛下的阴谋吧!
她不由微微气馁,想到娘亲那一声“十二郎回来了吗”,心中隐隐作痛,看着那小男孩,随口问道:“这是哪儿,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笑道:“这儿是西宁里官舍,家父白鍠,小子白玉京。”
……
甘露殿。
李隆基抱着那人的画卷,喃喃自语:“娘子,你怎么还没有回来?”
“陛下,您该休息了。”高力士似乎比前些天更苍老了。
“不要,你走开,你们谁也不能将我和我的爱妃分开。”他将怀中的画卷抱得更紧了一些。
……
注:白鍠是白居易祖父,白玉京是白居易叔,将这段故事讲给白居易听后方有长恨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