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劳了一日的方桔此刻只想坐下来好好休息，伺候了一天裴婕妤，她也是累的不行。

谁知一打开房门，却看见了把玩着杯子的季栎，可把她吓坏了，吓得她连退了几步，手一直抚摸着胸口，极力忍住才没叫出声来，她深吸几口气，说道：“季公公，您这是做什么呢？可把我吓坏了。”

季栎笑了笑，说道：“抱歉，来得突然，吓到你了。”

方桔感觉自己还是没缓过来，她可是差点吓死了，她本就胆子小，不经吓，她慌慌张张地挑位置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压压惊。过了好一会，她才发现这是她的房间，她立马站起来，说道：“季公公，这可是我的房间，我才是主人！”

季栎放下杯子，缓缓起身，把主人的位置还给她。

她有些诧异，问道：“季公公，你为什么来这？莫不是小主有什么吩咐？”

季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来可不单单为了小主，也为了你。”

方桔抿了抿嘴，说道：“季公公，你可就别拿我打趣了，有啥子吩咐您只管说。”

季栎嘴角的一抹笑意愈发明显，他说道：“你不觉得咱们小主太过高枕无忧了吗？”

方桔不解地皱着眉看他，说道：“什么意思？”

季栎笑了几声，说道：“依我看，小主的好胜心不强，在这后宫里可不行。”

方桔一听，忍不住笑了几声，她起身，去角落掏出几个果子，洗了洗，递了一个给季栎，她笑着说道：“季公公，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您这样要什么荣华富贵，咱们小主每日只盼着王上能来就不错了。”

季栎接过果子，在手里丢了丢，说道：“咱们小主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我可是看得出来，咱们小主不是那种什么都不要的，她只是还缺少个契机，让她振作起来。”

方桔啃了一口果子，乐呵呵地说道：“咱们可管不着，主子乐意就好。”

季栎有些恨铁不成钢，他仍是笑着，只是笑得愈发僵硬，他说道：“这不行呐，以后新的一批人进宫，咱们小主的处境可就更不好了。”

方桔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边吃边说道：“我看王上也还没有要招新人进宫的样子。再说了，咱们主子得太后、王后器重，怕什么？”

季栎的笑意慢慢淡去，转而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步一步走近方桔，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么？醉生梦死，等到死了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王上临时要招新人入宫，太后、王后拦得住？咱们小主并不得王上心，你也不是不知道，讨得太后、王后欢心有什么用，王上的圣心才要紧！”

方桔见他严肃起来，有些心惊，慌张地啃了口果子，说道：“季公公，你可别吓我，有什么事咱们不能好好说的吗？”

季栎顿时有些无奈，自嘲地笑了笑，随后眼神犀利地盯着方桔，说道：“如果小主失了宠，你我的日子只怕要过得凄凉，可如若小主得了宠，你我都将过得不错。你每月去内务府领俸例也有底气些，不至于被克扣。”

方桔皱了皱眉，说道：“季公公，花无百日红，你怎么就知道咱们小主能一朝得宠不再失宠呢？我看现在小主已是挺好，虽没有极盛的恩宠，可到底也是不算差的。”

季栎闭了闭眼，说道：“咱们小主的位分还不够高，如若有了个更得宠、身份更尊贵的人入宫，咱们小主的日子只怕要更难过了，主子不好过，你我身为奴才怎么可能好过？”

方桔慢慢放下果子，说道：“那......季公公，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季栎松了口气，他知道方桔已经有所动摇，他接着说道：“咱们小主只是缺少一个契机，才会想要争宠，小主还不明白，恩宠和位分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做奴才的，只能帮小主一把，让小主自个做选择！”

方桔听得满头雾水，她的思绪已经完全被季栎带走，她感觉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吞吞吐吐地说道：“季公公，我还不是很明白。”

季栎轻轻把手放在她头上，满脸奸诈的笑容，他靠近她的脸，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在帮小主，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主。”

方桔更加晕头转向了，她不得不承认，季栎有着摄人心魂的法术，他像是能够看穿他人一般，他总是笑得很狡黠，满眼透着心计，可她还是被他说得有些迷糊，她已经分不清他讲的是对是错，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要做什么？”

季栎得意地笑着，揉了揉她的发，说道：“你只需要听我命令即可，你知道，跟着不受宠的小主，我们过得多凄凉，受尽冷眼和嘲笑，内务府的那帮子小人，只知道仗势欺人，信我，我会让小主得宠，会让你我不必受人冷眼。”

方桔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沦陷在他的言语之中，她的灵魂仿佛被他抓走，她像是扯线木偶般，傻傻地问道：“那我要做什么？”

他站直身子，笑着说：“不日，就是先王祭日，到时候会请来一批法师祭祀，王上、王后都会前去，你只需要让小主站在她该站的位置就好。”

她迷迷糊糊地回答道：“可小主站什么位置，岂是我们能确定的？”

他笑得很狡黠，说道：“你不用担心，到时候礼官会把小主的位置指出来，你只需要让小主站在那就行。”

她愣着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