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荒地,事情就多了起来。
第一天观察地里的情形,做了个简单规划,划出了蓄水池用地;第二天,提了斧子准备砍树,早上砍了两棵,下午砍了两棵,没劲了;第三天,干不了活,昨天劲用得太大,胳膊都难抬起来。
这时候,赵兰才真真感受到没有机械化,种田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也是这时候,赵兰才知道开荒是多大的一项工程,难怪,大家都不同意买荒地。
太他妈难弄了,太废他妈的体力和时间了。(请允许我骂两句脏话,实在是,不是人干的活。)
赵兰不知道开荒如此之难,但赵沈氏是知道的。所以,赵沈氏每天不慌不忙地把家里和原先的地里的活干完,有空再到荒地里收拾。所以,赵沈氏神色平静,相比之下,赵兰那幽怨的小脸可就精彩多了。
树很难砍,要是有电动锯子,这半大的树分吧分钟就能锯断。没有锯子,得用斧子砍,砍的时间倒也不长,可是累啊!哪有那么大手劲,那么大臂力一直砍个不停。好在赵家是做铁匠的,这些个铁器还都有,要是没有,再要问别人借,那可真是难上加难喽。
唯一好的就是田里的大树也不算多,其中几棵赵兰还想留着,以防备用。
除了砍树,还要把田里的大点的石头捡了堆在一边,方便后期挖地,石头堆在一起,以后可以铺路。蓄水池要挖坑,田要翻地。
因为还没有果树,商量着赵沈氏种些什么。赵沈氏说粮食不能种,种了也收不到,田不熟,草又多,粮食种下去长不上来,浪费粮种。可以先播种一小块地的素菜种子,看看收成如何。
赵兰还思考着种些草药,不过天已经热了,移栽怕是难活,或者等秋后收种子播种也不错。
赵兰总结了一下,现在能做的第一,砍树,这个活急不得慢慢砍;第二,捡石头,也不着急,田收拾到哪,就捡哪的石头;第三,收拾一小块地,先播种上蔬菜种子,这个是排在第一位的,总得有点收成不是;第四,移栽些野桃树,山上还有柿子树,不过柿子树正接着果子,等到了秋天才能移栽。野桃树嘛,没人摘着吃,可以先试着移栽一些。天热不能移栽的树,可以先扦插枝条;这个要看天才能做的活,急不得;第五,挖蓄水池,这也是要时间的。急不得,不过可以先把低洼处,再挖深一点,可以养鸭子养鹅,这个排在第二位。不过这个得有人看着,这个挺麻烦的。养殖还是先放一放。挖个小塘先把我的碗莲种上,现在种已经晚了好些时日了,不过开花应该还是能开的。
做了总结,必然再做个计划。做个半年的总计划,再详细到每一天。做完这些,赵兰才松了口气。
在三天的混乱之后,赵兰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井井有条的生活。
第四天,赵兰照样早早起来,跑到小山顶,再下山,今天是砍两棵树,挖个水塘。乘着早晨的天气凉快,先挖水塘,省得出一身汗。挖了小半个时辰,赵兰就回来了,受上次砍树的教训,累了就停下。
吃完饭浇花。把碗莲开好口,放在温水里泡着,等生根发芽,水塘也该挖得差不多了。
家里的花,好几盆都已经开了,一盆里只开零星的两三朵花,还有好些没开花。花开得五颜六色,各式各样。地上如同披了一件绿色染花的地毯。赵兰想着,送给柳老太爷的两盆花应该都开了不少了,可能还没达到最美的状态,但估计已经形成花球了。希望能够有人喜欢。
赵菊这几天挺高兴的,天天掐一朵花,出去炫耀一番,美滋滋的回来。她高兴了,赵兰的花遭殃了,每天总有个把人带着哭闹的孩子来要花。赵菊就惨了,被赵兰狠狠地批评一顿。赵菊再没有摘花出去炫耀。
赵菊是不出去炫耀了,可是,经过来摘过花的人一宣扬,来的人就更多了。
本不认识的村民因为摘花这件事倒是认识了大半。花天天被摘,好在花种得多,被摘的速度赶不上花开的速度,总算院子里还能看花。
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这天就到了柳儿出嫁的日子。
柳儿穿着件大红衣服出嫁了。吹吹打打热闹了一天,热闹归热闹,闲话也不少。据说只陪了两个嫁妆箱子,箱子里都没放满。刘家嫌柳儿家陪嫁陪得少,陪的东西差,柳儿家嫌刘家办得不够热闹,菜做的不好吃,量也不多。不管怎样的吵闹嫌弃,这场婚事算是成了,没再生波澜。
赵兰终于在重生后见到了传言中的虎子。虎子个子不算高,一米七左右,健康的小麦肤色,生的是眉清目秀,风流倜傥,大红的衣裳穿在俊秀的身材上,更显得其俊朗。这样的相貌确实挺招人眼的。只是,那双上扬的桃花眼,迷人是迷人,却略显轻浮,不知道以后要惹出多少是非呢!
辣椒也在不知不觉中成熟了。赵兰迫不及待地摘了一个辣椒,问赵沈氏要了钱,买了两块豆腐,做了一道麻婆豆腐。
赵兰一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夹了一筷子豆腐。刚放入口中一股辣味传进鼻腔,好久不吃辣,赵兰竟然打了个喷嚏。辣味很快在口中扩散开,舌头火辣辣的,喉咙火辣辣的,胃火辣辣的,头皮都觉得火辣辣的发麻。真辣的过瘾!
“哇哇!”赵秋吐了豆腐哇哇的大哭。
赵沈氏抱过坐在凳子上的赵秋,急切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哭什么呀!”
赵秋边哭边往外伸舌头。
赵兰看了吐出来的豆腐,心想:惨了,光顾着吃了,忘了提醒他们豆腐是辣的。
赵兰忙倒了一杯水端过去,说:“快,簌簌口,簌簌口就不辣了。”
“姐,你做的啥豆腐,这么辣,”赵菊咽下豆腐,手边往嘴里扇风边责怪道,“诶哟,辣死我,快给我也喝点水。”
赵菊拿过赵秋喝的碗,连喝了两口水,才觉得口中不那么火辣辣的。
“我的妈呀,真辣!”
赵秋喝了几口水也好了很多,不再哇哇大哭,却倚在赵沈氏怀里,小声吸着鼻涕抽涕者。
“你这丫头,豆腐放的什么这么辣?也不讲一声。”赵沈氏斥责地说。
赵兰也知道自己考虑不周了,万分的歉意地道歉:“放的辣椒,是有点辣,下次放辣椒了,我一定提前讲一声。对不起啊!”
“你这孩子!”
赵沈氏没有再责备,低头哄着小声哼唧的赵秋。
辣椒你惹祸了!
看着赵秋不在哼唧。赵兰才安下心来吃饭。
看来,还是做辣椒酱的好,想吃就挑一筷子。赵兰边吃着豆腐边想。
“虽然辣,但还挺好吃的,比什么都不放的好吃。”赵菊吃着豆腐评论道。
暗自想心思的赵兰,没发觉,豆腐被赵菊吃了大半。
赵菊竟然也喜欢吃辣。
赵沈氏哄完了赵秋,听了赵菊的话也夹了一筷子豆腐放入口中。呛人的辣!比生姜还要辣,这啥东西,这么辣,辣的赵沈氏几乎要像赵秋似的吐出来。赵沈氏强忍着没有再嚼就浑沦吞枣般咽下去。火辣辣的似乎辣到了肚子里。
难怪秋儿大哭,大人也受不了!赵沈氏吃了一口后心想。
赵沈氏吃了一口就头皮发麻,却见两个丫头飞快地把那一盘豆腐吃完了。赵兰连汤都没放过,用馍馍沾着吃了。赵菊竟然也学着吃得津津有味!
他们俩不怕辣吗?
一盘豆腐就把饭吃完了。似乎还不过瘾,还能再多吃些。
哎!吃辣容易使人发胖啊!我是不是真要成为别人口中的胖子。
不要啊!
赵兰心中哀嚎!
心中一个劲地告戒自己,吃饭只吃八分饱,我不能吃了!
说着不吃不吃的赵兰又吃了一个馍馍。肚子终于撑着了。
赵兰自己安慰自己道:下顿少吃点。
下午,太阳太大,绣了好一会绣活才出去。把准备做秋千的前面一块地,间隔一米的地方拔掉草、挖坑、松松土,等阴天的时候移栽野桃树,扦插桃树的枝条,打算这边都种上桃树。
来年春天,当桃花盛开时,清风微拂,花香满园,坐在桃花林里荡着秋千,一定是最美好的事情了。赵兰幻想着来年的桃林美景。
晚上,回到家中看着已经晾得差不多的君子兰种荚,想着细沙好找,锯末不知道到哪找,看来得叫赵菊来问问,村里有没有木匠。
吃过饭,赵兰问赵菊:“村里谁家做木匠?”
赵菊漫不经心地回答:“思齐家,姐,你问这干嘛?”
“姐种花需要点锯末,你明天帮姐去要点回来?”赵兰对赵菊说。
思齐?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赵兰心里疑惑地想。
赵菊却抬头看着赵兰,摇头说:“我可不敢去要。姐,你自己去吧!”
赵兰感到有点奇怪,还有赵菊不敢去的地方,不由得追问:“怎么不敢去?他家的狗很凶?”
赵兰能想到的就是肯定养一条狼狗,看见生人就不停地叫唤。记得小时候村里又户人家就养了一条很凶的狗,他们都说那是只狼狗。于是,村里的小孩子没人敢去他们家。对哦!我可以养一条凶凶的狗看家。这样就不会有人偷鸭子和鹅了。
思维太发散。回过神来,只听到赵菊讲:“姐,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赵兰很奇怪,是我没听到赵菊的话,还是本就该我知道的事,我忘了。
赵菊看着赵兰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凑过头来恐惧地讲:“他娘死了,生他的时候死的。大家都说是他害的。我们都不敢跟他玩。他跟他爹从新宅搬到老宅去了。那个房子好破的,听说晚上可以听到哭声,都说,思齐的娘在哭呢!我可不敢去,要去你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