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纤凝一直微笑地看着方雅，直到她说出石破天惊的这话脸上笑意也依旧没有改变。
她目光短暂在泛亚脸上暂留片刻，随后又看了众人一眼，“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吗？”
“是……”
“对啊，没道理我们的设计水平相差这么多，况且方雅的作品用了足足半年，并且还拜托了人投票，怎么就输得这么惨呢？”
下面人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能准确传入耳中，让现场气氛变得紧绷起来。
楚纤凝忽然低头笑了一声，“看来，大家还是以为我作弊啊。”
“那倒没有……”开始时候怂恿楚纤凝要公平对待新人的短发女孩迟疑地开口，“只是楚总监你的票数实在太高了，让我们无法信服。”
设计从来都是各花入各眼，哪里会有人会将票数都投给一个人？这分明就是作弊啊！
撞死无奈地笑了一声，楚纤凝一边点开排名第一的图片一边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大家来看作品吧。”
投影仪上，作品被放到最大，将每一个角落的细节都完美展现出来——
明亮的灰色布料，类似于雪纺的轻巧，长长的裙摆一直延伸到脚踝处，上面是无袖的设计，中间则松松地做出收腰，咋看之下平平无奇，但只要多看一眼就会被吸引住目光。
甚至在移开目光好一会儿的时间里，脑海里也依旧回荡着这件裙子的样子，忍不住再多看几眼细细品尝。
然而，看得越久，就越是发现这样的设计好看，有一种怎么都看不腻的感觉。
看着下面人的目光渐渐变成欣赏，楚纤凝这才解释道：“你们以为这是一条长裙，其实不是的，这是一条连体裤。”
“怎么会？”方雅第一个发出质疑，瞪着眼睛看向裤脚处，果然发现在细节处理中，看到了裤腿的痕迹，但也掩饰得非常巧妙，轻易看不出来。
“在我设计的这款产品中，最大的优点是走路带风，不会走光，并且可以修饰身材，适合大多数人身材，大长腿并不是梦想。”楚纤凝十分自信道。
她在开始设计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这款产品是面向大众的，所以并没有做出多复杂的工艺，而是简简单单的，适合大多数人最好。
“咳咳”，楚纤凝轻咳两声，目光带着张扬的自信，“我的设计理念已经和你们简单解释过，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方雅狠狠地咬着牙，她努力想要找出一点缺点，可这款连体裤却完美得像是艺术品，她根本找不出缺陷！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在半个月之前说的话还是作数。”楚纤凝还是分配职位，“方雅，你做副总监，其余人等的职位你来安排吧。”
方雅屈辱地咬着唇，忽然猛地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和你当场比试！”
楚纤凝转身正要离开，听到这话不得不回头，狐疑地看着她，“什么当场比试？”
难道这次投票比赛还不足以说明她的实力吗？
“十五天里的变数太多，可以操作的地方也很多，所以我觉得还是不够公平，希望可以和楚总监你进行一场现场的比赛。”方雅捏着拳头说道。
她知道，在设计上比自己厉害的人有很多，但是她不相信比自己年纪小了这么多的楚纤凝会有这个本事！
楚纤凝动了动眉头。
这话是隐晦地说她作弊了啊，看来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怎么，楚总监你不敢吗？”方雅挑衅地看着她，“如果我输了，我就甘心做副总监，你说一我绝对不会听到二，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但要是你输了的话，你要主动把总监的位置让给我！”
楚纤凝仍旧看着她，没有说话。
底下的人也有些惊疑不定，有些担心方雅，毕竟已经进行过一场比赛，再进行一场的话，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楚纤凝还没有回答，忽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好，我替纤凝答应你。”
众人错愕地朝着声音发出地看去，发现竟然是霍城朗！
楚纤凝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大发神威啊。”霍城朗轻笑，说着在一边坐下，“你们不用在意我，我会是最公正的裁判。”
楚纤凝好笑看着他，最后终于点头，“好，既然霍总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来尝试一下。”
“这次的比试题目不能让你来说，我来定！”方雅看到霍城朗的到来，心脏跳动得更加快，却也知道这是自己翻盘的唯一机会了，要是错过了这次，那她永远都只能屈居人下。
“好，你来说吧。”楚纤凝伸出手来，谦让地说道。
她会拿出自己所有的本事，让面前人输得心服口服！
方雅眼眸转了片刻，最终抿唇道：“旗袍！这次我们比得简单一点，就来做旗袍！”
“好，开始吧，距离下班时间已经不久了，争取下班前拿出结果来。”楚纤凝点点头，拿出画画笔就开始动手。
看着她的手“刷刷”地开始比划线条，方雅的心里有些慌，不明白她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灵感。
片刻之后，她定了定神，安慰自己道：说不定对方只是在胡乱涂鸦，根本没想到主题，只是在诓她而已。
这样想着，她才定下心来。
而楚纤凝的确是刚听到“旗袍”两个字就想到了自己要做什么，旗袍是成熟女人的象征，她才二十岁出头，并不能体会“成熟”二字的韵味，可她也有自己的优势。
她是借尸还魂到这个身体里面的，没有人比她更懂得生死之间的含义，所以她这次的主题是涅槃。
时间悄悄地流逝，很快到了下班时间。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敢动弹，目光不是停留在作品上，就是停留在霍城朗认真的侧脸上。
霍城朗看了一眼时间，站起来走到两人身后，看了两人的作品好一会，忽然勾起唇角缓缓笑了：
“好了，结果已经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