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势众!
刘大锤痛呼着,对方人多,他不能硬碰硬,只能捂着肚子指着潘素歌咬牙切齿道:“好,很好,都给我等着。”
边说话边拐着脚离开了,一瘸一拐,动作很是搞笑。
潘素歌一时间没有忍住笑出了声音,她其实并不觉得很是搞笑,就单纯因为对方是刘大锤,刚刚欺负了她侮辱了沈策,所以想要讥讽一番。
“大嫂,你没事吧?”徐成想要过去搀扶,还顺带用袖子擦了擦手,有些含蓄。
但到了潘素歌身边又觉得有些不妥,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他都知晓的道理。
在那里踌躇徘徊之间,潘素歌已经站了起来,用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里带着几分疲倦,但透过疲倦瞧她,又隐约能够感受到一层光。
她站在那里顿了顿,才继续了小推车。
“今日谢谢你们。”潘素歌记忆力可是很好的,记得这两个人是在成亲那天和沈策说话的人,貌似是沈策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都是战场上待过的将士们,值得敬佩。
今日,他们更是帮了她一个大忙,潘素歌感激不尽。
“说什么谢谢,嫂子如果出事了,策哥怕是得伤心死!”兄弟几个人并不知晓沈策同着潘素歌之间的感情有多深?毕竟那之前还同着孙婉儿有过婚姻。
这其中是复杂的,兄弟几个也搞不清。
“改日来沈家做客,我做饭给你们吃。”潘素歌也不知道如何感激他们,想来她就剩下厨艺可以拿得出手了,便将着这想法说了出来。
罗大虎毫不客气道:“一定一定,还想着和策兄聚聚,嫂子倒是给我们机会了。”
两人朗声大笑,含蓄了几句又瞧着潘素歌这架势,两人皆是心生疑惑。
徐成率先问了一句:“嫂子这是要做什么?”
他客客气气,举止言行上都有注意分寸,知晓对方是名女子,言谈举止自然不能够同的男子相提并论。
“卖包子,挣钱。”潘素歌很实在,如实回答了要做的事情。
两人皆是面面相觑,而后似乎是明白了潘素歌的意图,也不多做了解,只说了顺道,路上送潘素歌一程。
以免潘素歌再出什么危险罢了,面对罗大虎和徐成的真诚,潘素歌心里只觉得火热,这世界上果然还是有好人的。
她只觉得幸福,跟着沈策在一起的每一日都同着上一世不一样,有了家有了亲人,过得也自在了。
虽然小有差池,但她还是能够接受的。
经历了上一世那么混乱的时期,潘素歌不觉得她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想着努努力力,帮着沈策医治好身子,平静过完此生。
潘素歌被人欺负的事情没有传入沈策耳中,而同着罗大虎,徐成同行的消息却恰好传入了沈策耳中。
村里那些人皆是故意的,他们看不惯沈策看不惯潘素歌。
沈母只因着此事对潘素歌又一次起了疑心,先前逃婚之事笼罩在脑海里,沈母不得不起了忧心。
而那人则是侧目凝神,躺在榻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像是睡着了一般,神色自若。
过了许久,才听得他的声音,淡淡雅雅的,有些许虚弱。
“娘,素歌不过一女子,去城里诸多不安全,有大虎徐成保护,我也安心。”
随后便又没了动静,好像睡着了一般儿,听不见半点儿声响,只听得沈母叹息,她觉得沈策说的也有道理。
是她因为先前事情多虑了,对潘素歌还有些许担忧,怕对方对待她家策儿不是真心实意。
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潘素歌的确是能干的好媳妇,对待沈策也是真心实意。
而今天这件事情诸多流言蜚语,沈母听着确实不快,但沈策此番一说,倒也打消了沈母的念头。
沈母深思熟虑了一会儿,便要开口。而她身侧不远的塌上,沈策再次呢喃:“娘,你再去打听打听,弄清楚原委。”
他觉得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沈策心思缜密,却也不愿意表现出来,因着有了潘素歌,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弄明白。
“好。”沈母虽然不知晓儿子用意,却还是从了儿子的意思,前去打探。
果然让她打听到了些许眉头,她骂骂嚷嚷进了沈家,脸色异常难看。
沈策也鲜少瞧见沈母这般,断然不是什么好事儿罢了。
他在拜托沈母之时,便已经有了些许准备。
沈母将着来龙去脉告知,愤愤然道:“刘大锤个畜生,这是故意给沈家难堪的,这街坊邻居也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惯了,如今这种事情都只当作看戏……”
她越说越愤怒,差点一口气没有吊上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已然是气的不轻。
那双手插着腰,胸膛因为愤怒不断起伏着,波动很大。
沈策紧紧握住了拳头,他不曾想过平日里的不理世事只让那些人觉得他怕事,孤儿寡母好欺负。
如今都已经对着潘素歌下手了,青筋暴起,沈策一口气没有吊上来,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一口痰伴随着淤血吐出,浓重的血腥味四散开来。
沈母只瞧见沈策满嘴都是鲜血,目光呆滞瞧不出任何神色,只是他双手一直紧紧握着,俊冷的五官无法柔和,大抵是气急了,气血攻心才会如此。
沈母心疼极了沈策,只抽泣着:“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能不是造孽,孤儿寡母,她把沈策拉扯大有多么不容易,心中的苦楚只有沈母能够体会得到。
好在沈策年少时便表现出不同于常人的聪慧,年纪轻轻参与战事,战功赫赫期间经常给沈母寄信,但后来突然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信。
大将班师回朝,听说七品把总临危不惧,奋勇杀敌,记了头功,后来的事情沈母都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丁二狗他们将着沈策拖回了沈家,一个个都灰头土脸,面色悲伤。
只夸着沈策英勇善战,为国贡献。
丁二狗他们有心事儿,却没有告诉沈母,但一个个都心知肚明,那头功应该是属于沈策的。
原本是想要去理论的,奈何却被沈策给拦住了,说他如今废人一枚,因着敌人的炸药而伤了心肺,落下了腿疾,此番怕也是治不好了。
还不如给别人领了功去,他就此埋没,不出现在京城之内。
此后几年,当真也只是在这小小的村落里度日,陪着沈母,日子过得还算是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