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说去了哪里?”石三又问,似乎是有些多嘴了,他沉默了片刻连忙闭上了嘴巴,有些小心翼翼。
管家只瞪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便吩咐人关上大门,离开了。
石三只好再去衙门,幸而的是范大人安排了时间,并不是不见他,如此便已经算是好的了。
石三只计划着,到了衙门他派人引荐,此时张浦的贴身护卫出现,听闻石三目的,便到内堂传了话。
“里正?”仅次于他的官职,但此人张浦自来了京城任职,并未见过。
至于了解,只能算是浅薄。
“请他进来吧。”人既然已经来了,还是石厉宣的父亲,张浦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想法。
石三进来,先是中规中矩,态度客气。
“想必大人已经知晓下官是因为何事而来了。”他的身份同张浦对比,称为下官最为妥当。
果然,张浦多看了他几眼,却依旧带有几分审视。
石厉宣的事情他从头到尾已经彻查清楚,儿子如此,做父亲能够严厉到哪里去。
“给张大人抬进去。”一箱又一箱的好东西,也不知晓是什么,有下人抬进了内堂。
箱子被打开,不少绫罗绸缎,珠宝黄金以及好酒之类的东西。
“知晓大人家中有妻室儿女,所以这次来准备充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只希望大人能够懂下官的意思。”
石三表现足够明显,敬意也已经呈现上,所谓的目的过于简单。
张浦即便是不聪慧也能够察觉出一二,更何况他并不是愚钝之人。
“不够?”石三见张浦并不多言,脸色微变,尚以为是他准备的少了。
石厉宣犯得是大错,尽管对方狮子大开口,这破财消灾,他也得出!
“大人的意思还不明显?”贴身护卫脸色都已经闷青了,极为不快。
“大人啥意思?”石三也不知晓是他哪句话说错了,张浦的脸色十分难看,神色更加沉着阴冷。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想要知晓张浦意向。
未等他开口,张浦那端却依旧起了身走置那些箱子面前,抓着大把的珠宝掂量着,分量十足。
“看来,有钱还真能够使鬼推磨。”张浦闷哼一笑,想起了沈策趴在他耳畔多言的这句话,想着想着便说了出来。
那些帮凶,哪一个不是石厉宣花钱雇来的,好一出戏,还真是精彩!
“大人若是觉得不够,下官还可以命人再回去取。”他家中这样的奇珍异宝,多得是。
忍痛割爱的事情石三还是做得出来的,他那宝贝疙瘩儿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石三也是痛惜。
“本官不需要!”张浦仰着那张成熟气息的脸,冷哼着,目光犀利。
那一把珠宝就那样被他摔了回去,漫不经心。
即便是大把的金银珠宝踩在他面前,堆满一整个屋子,他亦会无动于衷。
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够用钱衡量的。
“看来,你这里正的位置做的还是悠闲了。”他没有权利废除石三里正的位置,但小惩大诫他还是可以的。
石三目光转动,偷偷打量着张浦,想要做清官也得有了那个本事才行。
“大人说的哪里的话,下官对儿子管教无方,但也不代表地方事情处理不好。”
张浦从没有给他过台阶下,处处都是在讽刺挑衅他,石三听得出来。
好一个清正廉洁的官!
“张良,命人把东西都抬出去,本官不需要。”贪污受贿乃是国之大事,动摇国之根本。
他做知府多年,此等事情颇多,但没有想到一里正,尚且不如他的官,都能够做出此等事情,张浦当真是受教颇多。
“是。”
“你!”石三气急,还没有表现出什么便被张浦身边的人给赶走了,就连着石厉宣一面都没能见得上。
而内堂中,“若是衙门里也有雷同事情,但凡贪污受贿者一并革职查办。”
下面的手下都管理不好,他如何做的知府一职,张浦心中有数。
大牢里,石厉宣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几欲疯狂。
这个时间,他父亲也该收到消息过来救助他了吧!
地牢潮湿阴暗,就连着铺盖棉被都是旧的,石厉宣娇贵,哪里受得了这等委屈。
“有什么吗?小爷我饿了,渴了,有人吗?”他跺脚,用的力度极大,为的就是让人听见动静。
“吵什么,吵什么?”牢头不满,气呼呼前去,便瞧见石厉宣这般姿态,很是傲气。
“我饿了,快给我拿点吃的。”
“你当这是你家呢?连我也敢使唤!”牢头难得见到此等嚣张之人,白日之事他听的清楚,想下来的只有可笑。
雇人装死,陷害他人,放火杀人处理掉证据。
一桩桩都够进大牢的了。
不过一看此人就是贵家公子哥,如此行头和语气,牢头听的很不爽快,他平生最讨厌这类人。
“你若是伺候好了小爷我,等你出去了,有的是荣华富贵,如若把小爷惹毛了,小爷我可是会公报私仇的。”一身囚服在身,石厉宣依旧是傲气模样,丝毫不减。
同人说话口气依旧是狠毒和高高在上之态。
长鞭甩落,直接透过大牢的铁栏杆飞甩进了里面,打在石厉宣身上,石厉宣猝不及防。
疼的嗷嗷直叫,他气势汹汹,奈何牢门也出不去。
张良进大牢,便听到这等聒噪之音,实在是扰心。
“堵住他的嘴,待用膳之时再解开。”
大牢终于陷入了以往的安静之中。
沈家,潘素歌早已经帮沈策准备好热水,知晓沈策坐立时而也艰难,所以这洗脚之事,都由她代劳,并且从不觉得辛酸。
“能够为夫君服务,是素歌的荣幸。”她才是有福之人,只有她知晓沈策日后的定数。
潘素歌早已经忘记初衷。
“书法这几日可有勤加练习?”沈策明知潘素歌是故意的,却依旧装作不知晓潘素歌的本事,跟着她一起瞒天过海。
她微微一顿,并不知晓有些人早已经看穿她的心计。
“有的有的,都有。”微微输了一口气,潘素歌以着倒洗脚水为借口,火速离开。
“傻丫头。”他闷哼笑着,淡淡的酒窝涌现,眼窝处略显深邃,只是那眸子依旧清澈,明媚。
沈策只仰目轻笑,声音并不大,潘素歌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了。
她偷偷躲在暗处,瞧着那无法忽视的身形,倒也不后悔上一世离开了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