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过后,天气更冷了,尚思韵的病情又严重了一些,尚思云来看过,也去过一次林府找商落,商落只说加大一点药的剂量,多休息,切莫贪凉。
尚思云问商落她的病到底该如何彻底治好,她背后的图案又是怎么回事?商落也只是说不好治,图案与她的祖先有关,其他的就没再多说。尚思云想着要不要去问一问别人,又怕会威胁到尚思韵的安全,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哥,哥。”尚思韵叫了好几声,才见了回应。
“啊?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尚思云回神连忙查看。
“没有,倒是哥哥你,怎么突然走神了?有什么事吗?”尚思云笑着看他。
“啊,我没事,就是在想如何能让你不这么难过。”
“哥~”
“好了,我不说了。”尚思云止住了原本的自责,“这几日天气更凉了,你不要出去受了凉,有什么事的话就叫我,我一直都在。”
“嗯嗯,你放心去忙吧,我没事的。”
尚思云走后,翟墨深便来了,只是他来的时候,尚思韵刚好睡着了,所以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翟墨深来到登云楼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商先生,久等了。”翟墨深竟然约见了商落。
“翟将军可算来了,再等一会儿,今日怕是见不到了。”商落转过身看向他。
“请先生勿怪,墨深去看了韵儿的情况,有些耽搁了。”翟墨深说道。
“那不知你约我前来有何事啊?你应当知道,我可不是能随意走动的人啊!”商洛给自己倒了杯茶,也请翟墨深坐下了。
“先生若是不嫌弃,叫我墨深就好了。”翟墨深坐下,继续说道,“今日约先生来,是想向先生提亲的。”
“哦?提亲?”商落笑了笑,看着他。
“是。先生大概已经猜到了,我喜欢韵儿,韵儿对我也不讨厌,所以斗胆向先生提及此事。”翟墨深说道。
“若是我不答应呢?”商落问道。
“墨深的父母已经离去了,家中本来有长兄,可是也战死了,如今只剩下墨深一人,甚是孤单。以前倒也不觉得怎样,只是自从沙漠见了韵儿之后,便念念不忘,心生爱意。不怕先生笑话,如今墨深当真是一日都不能离开她了。”翟墨深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
“韵儿无父无母,先生待她也如同己出,所以墨深才来向先生提亲。墨深也知道这样草率的提亲不合适,只是先生的处境也不容许墨深大张旗鼓的操办。若是先生介意的话,等先生安顿好之后,墨深再补办提亲宴如何?”
“那倒不必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四处流浪而已,没有那么多规矩。”商落拒绝了翟墨深的提议,“只是,感情之事我无法替韵儿做主。”
“先生的意思是?”
“我这辈子也是孤身一人,年轻时虽经历过情爱,但却没能得一人相守。感情啊,没有谁能替谁的,两情相悦,甚好啊!”商落叹了口气说道。
“我与韵儿自是如此。”翟墨深说道。
“行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若是韵儿愿意嫁给你的话,我没什么好不同意的。只是...”
“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韵儿的情况你也知道,若是你现在和她提起成亲一事的话,恐怕她是不会答应的。她总是怕连累别人,就连我和云儿也一样。”商落说道。
“是,韵儿总是让人很心疼。”翟墨深回应着。
“成亲的事先放一放吧,等她能熬过这场劫数之后,一切都好说。”商落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
“先生说的是,我既有意要迎娶韵儿,早晚都不是问题,墨深愿意等。先生若有难处,墨深也一定鼎力相助。”翟墨深也跟着他站起来,行礼说道。
“好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商落说完出了门。
翟墨深很高兴,虽然不能马上成亲,但也算事定下了这门亲事,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总算是安稳许多。
商落回到府中的时候,林茗还睡在他的房间。商落这趟出去自是瞒着林茗的,他给他的汤药里多加了些嗜睡的药草,可是也没有多少,这时候应该醒了啊!
“林茗,林茗?林茗!”商落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不会吧?”见他没醒,商落忙诊了他的腕脉,挺平稳的,“怎么回事?”
商落正要起身去拿银针,手腕却被拽住了。
“你舍得回来了?”
“你醒了?装什么死!”商落知道他又在逗他了。
“你舍得给我下药,还怕我死啊?”林茗坐起身来,手上却没有放开商落。
“放开我!”
“商落,你说过吧,你要走的时候,会告诉我的。”林茗的语气有些失落,甚至还有些委屈。
“我没有要走。”商落反驳道。
“是吗?”
“先放开我。”商落坚持道。
林茗并没有放手,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嘶~”商落吃痛,但没办法挣脱他,“我没有想走,我只是出去了一趟。”
“只是出去一趟?至于要给我下药?”林茗抬头看着他,眼神很是无辜。
“我真的只是出去了一趟,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该给你的药里加东西的。”商落无奈只好蹲下来,看着他解释着。
“出去做什么?”
“出去见了一个人。”
“谁?”
“翟墨深。”
“见他作甚?”
“林茗,我只是你的医师,不是你的奴婢。”商落的话很明显是在拒绝告诉他。
“好,我不问了。”林茗没再追问,只是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你没有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一直这样圈着你的。”
商落拍了拍他的后背,算是安慰。他知道,林茗其实并不个坏人,只是从小身子弱,与同龄的孩子玩不到一起去,虽然是丞相府的公子,可也没少被人欺负,而老丞相和大哥又不怎么管他,娘亲也早就没了,他很缺少疼爱,没有人会对他很好很好。
商落来到他的身边,虽说只是医师,可对他的关爱胜过这些年所有人对他的关爱,他太依赖商落了,太害怕有一天失去这份关爱,变回那个一无所有的可怜人。
“若是有一天我要走的话,你想和我一起离开吗?”商落问道。
林茗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松开他,直直的看着。
“什么?你要我和你一起走?”
“算了,我只是随口说说。”商落知道他不会答应的,即便他答应了,他也走不了的。
“不是,商落,你再说一遍,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林茗盯着他的眼睛不肯罢休。
“呃,不是,林茗,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和你在一起,你...”商落有些头晕,他的话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意思呢?
“我愿意。”林茗打断了他的话。
“等等,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林茗你...”商落着急解释着。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林茗突然心情好起来了,站起身朝外走着说道,“难得今天我高兴,你陪我喝点儿。”
“不行!”商落想要拒绝,可林茗人已经没影了。
哎,算了,就...喝一点吧!
宫里,秦政和郑皇后正在陪着小皇子秦晨玩,六喜进了殿,郑皇后便带着秦晨离开了。
“晨儿,和母后一起去喂小鱼儿好不好呀?”郑皇后拉着秦晨的手说道。
“不要,母后,晨儿要和父皇一起。”
“晨儿乖,先和你母后去,父皇一会儿就来。”秦政哄道。
“那父皇一定要来啊!”秦晨奶声奶声地说道。
“好~”
郑皇后和秦晨走后,殿内只剩下六喜和秦政。
“有何事?”秦政问道。
“皇上不是关心大将军嘛,奴才听到些事情。”六喜说道。
“哦?”
“大将军府中似乎住进了两位客人,一男一女,听说那女人还生了病,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病,一直好好坏坏的,好像还是丞相府的一位医师给治的。”
“丞相府的医师?”
“是,那位医师倒是挺有名气,只不过没有多少人见过,说是只为相府的小公子治病的。可前些日子,翟将军带着人求到了相府,那位医师才出手相救的。”
“是吗?墨深和相府的小公子交情不浅啊!”秦政说道。
“这奴才倒是没听说,大概见过些面吧!”
“还有其他什么消息吗?”秦政没再追问他们的关系。
“其他倒也没什么,只是翟将军这么在乎一个人,可是不常见啊!”六喜的话似乎有些别的意思。
秦政轻哼一声,“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人的确不多。”
“多注意些吧!”秦政又补充道。
“是。”
尚思韵醒来的时候,翟墨深坐在桌旁。
“墨深大哥。”
“嗯,韵儿你醒了。”翟墨深走到床边,扶她起来。
“感觉怎么样?刚才尚大哥来过了,说你没事。”
“嗯,感觉很好。”尚思韵笑着看他。
“冷不冷?”翟墨深在她身后坐下,怀抱着她。
“不冷。”尚思韵摇头。
“那饿不饿?”
“不饿。”尚思韵轻笑了一声,回答道。
“墨深大哥你怎么只知道冷不冷饿不饿呢?”
“那韵儿想要听我说些什么?”翟墨深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
“嗯...墨深大哥在战场上是什么样子啊?”
“这个,你还是不要听了。”
“为什么?”
“不好。”翟墨深回答。
“那墨深大哥讲个故事吧~”尚思韵说道。
“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