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业“哼”一声,说道:“不服憋着,若华,发发善心,想个辄,让你哥开窍,要不然啊,我还是带着他回老家种地吧,免得带出去丢人。”
刘若华撇撇嘴,眼珠转了两转,忽的一拍手,说道:“有了。”
刘守业拍手赞道:“好,还是闺女聪明!”
刘建章不理会被挤兑,等待刘若华解惑。
刘若华嘻嘻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刘建章身旁,长臂一伸,搭在哥哥肩上,好哥们的样子,笑道:“哥,我先问你啊,我跟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刘建章一怔,不明白妹子为何又发问,想了想道:“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刘若华点点头,说道:“还没傻到家,孺子可教也!”
刘守业闻言,暗自点头,却佯装发怒,大声道:“什么孺子,把你爹放哪儿了。好好说话!”
刘若华吐吐舌头,说道:“哥,你说的很对,我跟你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是女的,你是男的,”
刘建章摸不着头脑,说道:“所以呢?”
岂料,刘若华不答,说道:“别急,再问个问题,哥,你说,我是不是人啊?”
刘建章道:“啊!”微微发怔。
刘守业心中大乐:“好闺女,问到点子上了,不愧是我女儿!”
刘建章看看父亲,见他脸色端正,并不觉得刘若华所问滑稽,沉吟片刻,答道:“是啊!”
刘若华嗔道:“既然你我都是人,为何你们这些男人就能当皇帝,上战场,我们这些女人就得在家绣花、生孩子,不能过问政事?你说,公平吗?”抓着哥哥肩膀,来回摇晃,怒道:“哥,你们一帮哥们里,有几个能打过我的,凭什么我当妃子,守着一个没用的男人过一辈子,你们在外头逍遥快活,三妻四妾,寻花问柳,能抛头露面,能杀敌?你想过没有?想过没有,哼!”一把推开哥哥,奔到父亲怀里,委屈道:“爹,女儿不管,女儿要骑马打仗!”
刘守业道:“瞧你,把你妹子欺负的。”
刘建章冤枉,心道:“一直是你俩人欺负我,教训我,我哪儿敢欺负她?”
只见刘守业揽着女儿,劝慰道:“好闺女,别气啊,你哥还是童子鸡,没三妻四妾,不会寻花问柳,咱们现在也没仗打,别急,别急!他就是根儿木头,哪有你聪明,好喽,好喽!”
刘建章听亲爹越说越歪,忍不住提醒,唤道:“爹!”
刘守业没好气,道:“干啥?”随即叹口气,说道:“你妹子说的歪了点儿,也还在题儿上,建章,你回去好好想想,大家伙儿都是人,皇帝也是人,谁比谁高贵多少啊!咱们保家卫国,保的是一个个的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皇帝是谁重要吗?是男是女重要吗?好好想想,永远记着,没有你妈,生不出你兄妹俩来?别跟那帮愚人混,越混越混账!”转而接着安慰闺女,柔声道:“闺女,走,爹准备了羊肉,咱们一边喝酒,一边涮锅儿,不带你哥玩儿。”
刘若华只是假装罢了,说道:“爹,等会儿,再说两句,要不然我哥不懂。钻了牛角尖,怕会成祸害,到时候咱们父女俩罪过大了。”拨了拨头发,说道:“哥,你是男的,不是女的,你一辈子体会不到当女人的委屈。没受过委屈,也就不会去想为什么受委屈,也就想不明白世上的公道到底公道不公道。我就再点你几句,想的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刘建章到底心疼妹子,知道她嫁入宫中后十分不快,此时,也能认认真真听妹子讲什么了,说道:“哥哥洗耳恭听。”
刘若华继续道:“哥,男人三妻四妾,在世人眼里,是能耐,女人别提三夫,一女二夫就是放荡,同样的事情,放在男人和女人身上,说法完全不一样,可为什么不一样呢?蕊瑶姐是女人,但,她比陛下聪明得多,有她帮助辅政,可保朝堂安稳,政事通和,有什么好拦阻的,又有什么可指责的?男人没能耐,正好身边有个知根知底,可靠的能耐女人,怎么就不能让她帮忙了?这又有什么好指责的?陛下还是陛下,却因为蕊瑶姐暗中帮助,有了声望,政事还是政事,却因为蕊瑶姐帮助,比以前更好了。你自己想吧,我跟爹去吃饭了。对了,出发之前,别忘了给娘上炷香,她挂念的。”
刘守业补充道:“老天爷眼里,咱们都是狗,公狗、母狗,大狗、小狗都是狗,咬起来都是一嘴毛,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也别把别人看的太低贱,老天爷公平的很啊!谁有能耐谁上,没能耐就憋着,乱跳什么?”拉着女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