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昭听到这儿,兴趣霎时盎然,眼前一亮,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倒要好好经营了。”
在武云昭的意识里,登基称帝是追求,而在这份追求背后所隐藏的真正性格则是武云昭的极强大的占有和控制欲。能够占有和控制一个能够独立存在的世界,成为一个世界的唯一女帝,这样的未来不能不让武云昭心动,狂热,热血沸腾。
便在此时,小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王德和一个手托木匣的小太监。
小顺道:“禀娘娘,王公公来了。”说罢,躬身退到一旁。
王德带着小太监行礼,笑道:“娘娘,陛下特赐珠宝若干,慰劳娘娘辛勤。”
一旁的小太监打开了木匣,露出一片珠光宝气。
武云昭定了定神,谢过恩典,说道:“陛下的赏赐流水价的送过来,本宫这里都该放不下了。”眼光落在珠宝上,“咦”了一声。
王德伶俐,示意小太监上前奉上。
武云昭挑出其中一个镂金的镯子,笑道:“王公公,这镯子的工艺跟旁的不太一样啊,挺少见啊。”
王德赞道:“娘娘好眼力。”接着道:“这个镯子是番邦贡品,大楚没有的手艺。”
武云昭道:“原来是这样。对了,前些日子,本宫清点国库中物,未曾看到过有类似的物件,这是新上贡的吗?说来惭愧,太后寿辰将至,本宫还没想好要给太后什么样的寿礼呢。若是能将这套首饰凑齐,奉给太后应该是不错的。”
王德道:“娘娘有心,待老奴想想。”沉吟片刻,失望道:“哎呦,娘娘对不住,这种首饰不成套,无论如何是凑不齐的。而且,这也不是今年的新物,是好几年前的东西了,也曾赐到德妃、萧婕妤,乔美人手里一些,零零散散地胡乱收着,也没入库,是以娘娘未曾清点到过。”
武云昭道:“那就算了,可不能给太后送去旧物,否则不是大不敬吗?”将金镯重新放入匣中,吩咐小顺收进殿里,接着道:“陛下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王德会意,说道:“有的。陛下还有口谕,不过,只能跟娘娘一人讲,旁人听不得。”挥挥手,屏退左右宫人。
武云昭道:“有劳公公奔波,那事可是有眉目了。”
王德忙道:“娘娘客气,折煞老奴了。”接着道:“娘娘,老奴打听过了,拖延圣旨的人多半是李海英,李大人。”
武云昭眉头微蹙,轻声道:“李大人?淑妃的父亲,太后的兄弟吗?”
王德道:“正是。”
武云昭道:“王公公,您可知道李大人为何这样做?”
王德道:“这个老奴可猜不到。不过,此事不太合常理。”
武云昭道:“愿闻其详。”
王德道:“娘娘也知道,咱们宫里最忌讳的就是外戚专权,后宫妃嫔更不能接触政务,如娘娘这般奉命理政的例子以前是绝没有过的。李大人身为舍人,上传下达是职责所在。然而,李大人该算是本朝最大的皇亲了,按道理讲,他应该知道忌讳。”
武云昭点点头,认可王德说法,抬手揉了揉额角,叹道:“这可难办了。”
王德心道:“那可不,外戚一事在朝中敏感,稍微碰一碰都有可能被盖上祸乱朝纲,心怀二心的帽子,李大人这次糊涂了。”想了想,说道:“皇后娘娘,依老奴看,您抽个机会,把这事儿跟太后说一说,陛下、太后、淑妃、李大人都是沾亲带故的,容老奴说句难听的话,您算是外人,不好多说话,一不小心,容易得罪人。”
武云昭道:“是啊,多谢公公提点。”
王德忙道:“不敢,不敢。”
武云昭道:“太后也是后宫之人,不适合与前朝牵连,劳公公将这事儿跟陛下提一提吧,让陛下拿个主意,本宫不敢管了。”
王德心道:“陛下还不如您明白呢,要是知道了此事,立马就得招人进宫质问,眼下缘由未明,怎能鲁莽呢。”不过,未免令皇后难做,决定先应下,待时机成熟再上报。
武云昭又问:“王公公可知淑妃最近如何了?”
王德道:“淑妃还是老样子,病恹恹的,太医的脉案、药方几乎就没变过,一直都是说什么淑妃自幼体弱,需要小心调养,两年了,连个病名都没定下,一碗碗的汤药却是没断过。今日晚膳,陛下也邀了淑妃,或许能见上一面。”
武云昭叹道:“淑妃也是命苦,可得盼着李大人是一时糊涂,粗心大意,千万别给自己女儿招了无端麻烦。”
王德道:“娘娘说的是。”接着道:“娘娘可还有要吩咐的吗?”
武云昭道:“没有了,辛苦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