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风起,天色骤变,乌云从东方天际蔓延上来。
刘守业后背一阵生寒,抖抖肩膀,轻声道:“变天啦,赶紧走!”
天黑得很快!
武云昭和紫燕刚踏入室内不多时,已然昏黑无比,在院中嬉戏的两只孔雀急匆匆奔进殿来。
电光一闪,霹雳直下,大雨瓢泼!
紫燕拍了拍胸口,透过窗格看着外头,笑道:“老天爷的脸面真是说变就变,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晴空万里,眨眼间便这样骇人了,皇后姐姐,幸亏咱们回来得快,要不然啊,一定被截在外头了,浇个透!”
武云昭道:“放心吧,浇了谁也不能浇了你。”耳听春雷阵阵,室内温度降了下来,提醒道:“燕儿,去多披件衣服,别冻着了。”
紫燕点点头,在紫兰的搀扶下回到偏殿。
武云昭逗了逗孔雀,转身正要去补妆,忽听门外小顺急道:“参见陛下”,紧接着,宫门一把被推开,熊严和王德一头撞了进来,只见主仆二人皆是落水狗模样。
武云昭急忙上前,与王德一起扶着熊严,说道:“陛下,您没事吧,怎么顶风冒雨地过来了?”
熊严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哆嗦,抹抹脸,说道:“朕突然想来想看看你,走到一半,大雨就下来了,躲没处躲,藏没处藏,索性冲过来了。”说着,“阿嚏”“阿嚏”连打喷嚏。
王德关切道:“陛下,赶紧去沐浴吧。”
武云昭听熊严这样讲,也不能嘲笑,赶紧送熊严进到浴室,吩咐小顺去请太医熬驱寒汤药。
半个时辰后,熊严裹着被子,盘膝坐在床上,一口一口喝姜汤。
武云昭暗自摇头,心道:“我跟个大小孩抢皇位,有什么劲啊。”不好将人晾着,但也真心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好道:“陛下,时辰不早,可要传膳吗?”
武云昭用苦肉计换取熊严情意是真,但熊严真的对她情意深重之后,应对时的尴尬也是真。尤其陷入爱情的熊严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个笨拙的纯情小子,武云昭有时甚至会产生负罪感,令人哭笑不得。
熊严摆摆手,说道:“不急,不急。”向武云昭招招手。
武云昭霎时头疼,硬着头皮,面带微笑走到熊严旁边。
熊严拉起武云昭的手。
武云昭汗毛直竖,轻声道:“陛下,别这样••,还是白天呢。”
熊严笑道:“什么白天,皇后啊,你瞧,外头黑着呢!”
风雨未去,屋外确实一片昏暗。
武云昭脸色一僵,心道:“是啊,确实黑。”
熊严手指动了动,抚了抚武云昭的手背,说道:“皇后放心,朕不做什么,咱们说说话就好。”
熊严虽然行事荒唐,但也知道,皇后与一般的妃子不同,不会妄为。
武云昭微微垂首,似是羞涩,心中着实慌乱,暗中对系统道:“婉儿,将小皇帝解决了。”
熊严见自己的美丽皇后神情羞怯,心中荡漾,忍不住要凑上前去亲亲、抱抱,岂料,突然意识朦胧,只觉得自己身在空中,飘飘荡荡,摇摇晃晃,似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做了什么,十分舒爽。
武云昭松了口气,将手掌从熊严的手中抽了出来,轻轻一推,将小皇帝推倒,甩甩手,走到桌边,喝茶压惊,眼角余光偷瞄着神情满足的熊严,忍不住发散思维,想了一下熊严脑海中可能浮现的情景,登时生出一种作呕的感觉,心道:“老娘这是何苦呢?” 快步走到床前,用被子将熊严的脑袋蒙住,正是‘眼不见为净!’
两日后,天朗气清,熊严邀请武云昭一同放纸鸢,引得宫中众女羡慕不已;
又过几日,皇后寿辰,熊严大操大办,更亲自为武云昭准备了礼物并请画师为二人描绘丹青;
接下来的日子里,熊严化身痴情好男人,大玩浪漫主义,送花送草、情话绵绵,拉着武云昭赏花、赏月,殷勤备至,关怀体贴,别出心裁,花式专宠,直至紫燕诞下皇子那日,这场令武云昭煎熬不已的宠爱攻势才告一段落。
紫燕的孩子是熊严的第一位皇子,身份不凡。
母凭子贵,孩子出生的当日,紫燕封为德妃,在孩子满月后,搬出立政殿,独坐一宫主位。
这日,武云昭、刘若华、孙红香正在紫燕宫中看望小皇子,突然,王德匆匆而至,传来一个令前朝后宫震动的的消息----熊严突染恶疾,卧床难起。
武云昭等急忙赶赴太极宫。
太医们见皇后驾临,赶紧迎了上来,由许太医向武云昭禀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