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昭一直暗中替熊严处理政务不假,但在王康瑞面前怎敢轻易暴露,假装会错意,柔声道:“陛下,是要喝水吗?臣妾这就去给您倒。”说着,站起身来,还未走出一步,袖子便被熊严抓住了。她还是装不懂,问道:“陛下,您有何吩咐?”
熊严道:“皇后啊,朕脑子发疼,你帮朕想想。”
武云昭道:“这•••”看向王康瑞和何玄轩。
二人哪里想得到堂堂陛下竟会向皇后求助,都是一怔。
熊严怕麻烦上身,叫道:“哎哟哟,真难受,朕要睡会儿,要睡会儿。”放开武云昭,将被子一扯蒙住脸面,呼呼而眠。
他闹了这么一出,别说王康瑞和何玄轩一时接受不了,就连武云昭和王德都目瞪口呆了。
王德心道:“我的陛下啊,花样是越来越多了,可怎么办呢?”看着在床上假装酣睡的熊严,面皮发抽,不住地擦拭额头冷汗。
武云昭微微一笑,定定神,心道:“不如趁此机会,直接理政吧。”说道:“陛下大病未愈,精神不济,两位大人担待。”轻轻拍了拍熊严,说道:“陛下,后宫妇人不得干政,这事儿不能交给臣妾。”
熊严捂在被子里,本想说“以前的奏折都是给你批的,这都快干政一年了,怎么又不干政了呢。”
但他于这等偷懒之法上甚是聪慧,立即意识到让皇后批折子这种事情不能透露,为了以后的轻松生活,转念改口,说道:“朕身体虚弱,不能处理国政。但后宫不得干政是规矩,朕也不能坏了规矩,更不能连累皇后,这样吧,丞相大人经验丰富,此事交由丞相大人处理,但朕不出面也是不行的,取个折衷的法子,便由皇后监察,直至结案。”
熊严心想,监察就是一旁瞧着,不用出主意就不算干政,暗赞自己机敏,窃喜疾病及时,跟着大声道:“王德,王德,快去拟旨,好啦,你们赶紧出去,朕要睡啦,有人在旁,朕睡不安稳,快退下吧。”
这差事如何接?
王德苦着脸,看看武云昭,看看王康瑞,又看看何玄轩,最后视线又落在了蒙在被中的熊严。
武云昭心中暗喜,不过面上为难,看向王康瑞,轻声道:“怎么办?”
王康瑞叹了口气,心如刀绞,但此事紧急,不能拖延,既然指望不上陛下,只能自己拿主意了,说道:“老臣遵旨。定不负陛下重托。”
武云昭听王康瑞这样讲,心知他同意了,也跪在床边,说道:“臣妾遵旨,定不负陛下重托。”何玄轩附和。
王德见这父女两个妥协了,也不纠结了,说道:“老奴接旨。”匆匆去准备圣旨。
武云昭、王康瑞、何玄轩不欲打扰熊严,走出寝室,到厅中商讨。
武云昭道:“陛下•••”该怎么说呢。她是很欣喜这样的情况发生,但熊严厚脸皮的程度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王康瑞也拿熊严没辙,一遍遍在心中默念愧对先帝,再次重重叹口气,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说道:“不用说了,谈正事,谈正事。”
武云昭点点头。
何玄轩不敢说什么。
一盏茶功夫后,三人商议好对策,一同赶往刑部,至于群臣听到熊严的旨意之后是什么反应,已然顾不得了。
经查,与崔永正通信的是曾经冒犯过大楚,被刘守业带兵镇压过的落日国。
王康瑞道:“看来,落日国贼心不死,想卷土重来啊。”
刑部尚书左岸北点点头,说道:“这才过几年,有十年吗?”
大理寺卿胡关中摇头,说道:“没到十年,满打满算九年,一帮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御史大夫周康道:“落日国土地狭小,人口多,粮食少,才这么几年就按捺不住,也算合情理,再打过一遍就是了。”
左岸北同意,说道:“索性,这回来个彻底的,他不是叫落日吗?要他国如其名,落到地底去吧。”转向问一直静听的武云昭,说道:“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武云昭心道:“既然有人来犯,必要打回去。”谦虚道:“本宫奉陛下之命来此,只是听听罢了,不敢指点内中之事,各位大人决断就是。只是•••本宫想知道,是不是真要打仗啊,崔大人还没松口呢。”
落日国与来往的书信中并没有明确提出攻打之意,不过,按照推断,落日国定居心不良,打着里应外合的心思,只是不知何时发难罢了。
胡关中道:“崔永正这小子,嘴巴忒硬,咬着是私下交情,不涉勾结之事,我看啊,温言软语,和和气气肯定是不行了,老法子,上大刑,我就不信,待得皮开肉绽,他还不松口,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