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华赞道:“咱们刘家的男人就这点儿好,讲究,专情!”想起刘守业自己发的誓言,立下的家规,忍不住笑道:“哥,咱爹二十多年前就把坑儿挖好,等着自己往下跳呢。都是他自找的,你快活你的。只能娶一个,只能爱一个,他自己说的,自己教的,到时候,咱们就拿这个堵他的嘴。”
刘建章也笑道:“到时候啊,爹一定是吹胡子瞪眼睛,破口大骂,说咱们俩狼狈为奸,不孝子,不孝女。”
刘若华设想了一下,心里更乐,接着道:“挨骂就挨骂呗,又不伤筋骨,顶多了有点儿烦。”
刘建章眉头微蹙,说道:“要是真能用嘴说能说通,最好不过了,咱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韩青也好过,不会内疚。”
刘若华赞同点头,捏着下巴想法子。她是不指望刘建章想出什么妙计的。
刘建章规矩,能做出来的不外乎是请求,自罚,刘守业若当真铁了心,刘建章跪破一对膝盖也无济于事。
论胡搅蛮缠、耍心眼儿,还得看刘若华的。
刘建章自知短板,期盼妹妹想出锦囊妙计,敬候佳音。
过了一会儿,只见刘若华眼睛一亮,听她说道:“哥,有了!”
刘建章急道:“说来听听。”
刘若华洋洋得意,伸出两个指头,先弯了弯第一根儿,说道:“先来软的。”又弯了弯第二根儿手指头,接着道:“再来硬的。”
刘建章问道:“怎么个说法?”
刘若华道:“先说硬的,这是最后没法子的法子,便是圣旨,逼着咱爹不认也得认。”
刘建章道:“强扭的瓜不甜,最好让咱爹主动认下,将圣旨当成皇恩,都是一家人,因为一道圣旨捆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是滋味。”
刘若华点头道:“所以先来软的,动之以情,要咱们爹心软,不忍心拆散你俩。”
刘建章忙问端的。
刘若华道:“毕竟是刘家私事,还是咱们关起门来解决好。所以•••”“嘿”“嘿”两声,露出狡猾的样子,说道:“跟爹开战的时候,我当先锋,先冲上去把你俩的事情再说说清楚,纸上写的一定不如嘴上说得动人,顺便求情。我可劲儿说当皇妃的委屈,得不到真心人,得不到所爱,爹心里肯定内疚,气势就能短半截,不过我估摸着,彻底放弃是不能的。”
刘建章郑重点头,说道:“是这个意思!然后我上,对吗?”
刘若华道:“没错!哥,你得拉下脸来,千万别端着,撒泼打滚,怎么无赖、怎么来,一定得让爹有他不同意,你就活不了的感觉,得让他心疼。”说着,拍了拍刘建章的断腿。
刘建章于兵法谙熟,此时,刘若华将对付刘守业比喻成行军打仗,他的思路便能跟上了,接着道:“你要我卖惨?”
刘若华道:“这个最好使!哥,为了以后,就得不要脸。你这腿断的也算是时候。”
刘建章叹道:“或许天意如此,有得有失,能换韩青到我身边来,值了!”手掌用力按着膝盖。
刘若华道:“哥,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你以后若是伤心残废,就想想,是这条腿把韩青给你带来了,你就不伤心了。”
刘建章释然道:“我懂!”
刘若华又放下一块大石,心情更好,继续道:“哥,韩青也得来一趟,得让他收个尾,你俩得表明心意,说说肉麻的话,发个誓什么的,咱爹应该也受不了这个,就算不乐意,也不能立刻翻脸,我再凑上去搅和一通,咱们一家人就算凑齐了。”说罢,拍拍手,挑眉道:“怎么样?”
刘建章沉吟,从头到尾思索,认可道:“挺周全,不错,不错!”
刘若华道:“那是,我是你亲妹子,给你想法子,当然得尽心尽力,我琢磨好几天了,你看,脸都瘦了!”
刘建章失笑道:“哥哥多谢妹子相助,大恩大德,此生难报,来世当牛做马,任你差遣。”
刘若华大方道:“得了,今生来世给你的韩青吧,我可不要,若有来世,我还要当你妹子,天天欺负你,还不准你还手!”
刘建章微笑道:“这辈子还没欺负够吗?好,随你!”
刘若华道:“一时半刻的,爹还回不来,细节上,咱们慢慢筹划。”揉了揉脸,觉得脑袋有些发涨,该是睡眠不足所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眯着眼道:“哥,我不行了,得去睡了,明儿见!”摇摇晃晃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刘建章精神还好,嘱咐道:“慢点儿,别摔了!”吹熄了烛火,一瘸一拐走到床边,靠着床沿坐了会儿,才躺下休息,在梦中与韩青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