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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作者:莞华本章字数:3448更新时间:2019-10-05 16:16:27

暗卫之间的事,燕婠不好插手,也没有插手的打算。她忽然心疼起危远秋来。危远秋一个女孩子,能走到现在一定不容易,聂寻呢,即使没见他对自己发脾气,但也能想到这个人生气起来很厉害的,说话没个注意。

危远秋真是看上他哪一点了,居然还与他有来往。

“... ...我家夫君说,明天晚上有皮影戏,届时一起去吗?”莞儿道。

“皮影戏?在青帝街吗?”

“是呀。今天就搭好了戏台呢,你没看到吗?”

燕婠仔细想了想:“没有,今天人太多,我应该看漏了。”

“那我明天下午来找你,你可别睡过头了。”

她窘迫地笑笑:“不会的。”

又聊了些有的没的,莞儿方告辞。此时夜幕四合,天色变成了深邃暗沉的蓝,只隐约能看到三两人走动。莞儿去后院借来一柄纸糊灯笼,豆大的火光颤颤巍巍,呼吸重些都能被吹灭的样子。

燕婠送她出门:“你每日都是独自回去的?”

“不一定,郎君得空也会来接我的。而且,我并不常来此处。”莞儿拢好头巾,“我去了,娘子留步。”

燕婠回去时,那两人还在说话,她没多大兴致听墙角,于是拣了几块糕点,让伙计送壶茶上客房。二人站在她睡的房间门口,经过时,模糊听到聂寻低斥:“你以后莫要任性!”

“我担心你... ...”

“说了这么多,你一句也不曾听进去吗?那好,接下来你不必守着,我无需你帮忙,好好盯着晁家,你我也用不着再联络。”

燕婠正打算关门,忽然被一只手抵住,聂寻扶着隔扇进来,又反手合上,只余危远秋在外头。燕婠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把糕点放好,一边摸火折子点灯一边说:“方才,你去哪儿了?我睡醒了都不见你。”

危远秋的剪影落在隔扇纤薄挡纸上,好像不打算离开。

“今日下晌,有人往这里吹了迷烟,我去追,让远秋守在这儿。”

她大概能猜到七七八八。难怪,她一觉醒来天都黑了,以前午睡也没有睡这样死,而且睡这么久脑子还糊里糊涂,下楼都险些摔着。

燕婠把油灯往身边移了移,开始把玩上午买的小玩意儿。因为逛街太累,吃完午饭又一觉睡到现在,她还没来得及收拾新买的东西呢。其实上午都是聂寻帮忙拿,要说起来也是他更累,但... ...燕婠偷偷瞄了眼正襟危坐的那人,灯光恰巧打在他的侧脸,凹凸线条有让人抚摸的冲动,他脸上一点儿也看不出累。

上午买了好多零嘴,除了一包被压扁的雪花糕,其余都好好的。她嚼着炒栗子,一手拆桃肉脯的袋子,一手接住险些滚落的麦芽糖,心中甚是愉悦。

真想躺在这堆小玩意儿里,一辈子都不出来。

伙计敲门端茶水进来,燕婠瞅见危远秋依旧伫立在门前,思索稍许,决定开口叫她:“危娘,你过来替我瞧瞧背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既是燕婠发话,她不能推辞,稍微犹豫也就进来了。聂寻见状,立刻背过身去表示不看,还觉不妥,开窗一个翻身离开。

她的伤已经不疼了,淤青也从灰紫慢慢变成粉粉嫩嫩的红。危远秋一摸暗袋,愣愣道:“我没带药油。”

“聂寻有吧?”

二人往窗户望去。

“你去找找他呗。”燕婠趴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好。

危远秋暗暗咬牙,刚走到窗户边儿上,屋顶飞来一圆滚滚的物什,她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定睛一看,原来是药油瓶儿。

燕婠大叫:“聂寻,你偷听我们说话!好不害臊!”

危远秋脸色阴沉,用力关上窗页,吓得油灯一蹿,差点熄灭。她将药油倒在手上搓热,给燕婠揉,后者没想到她气力这样大,疼得乱叫:“轻点儿轻点儿!疼疼疼疼... ...”

“不用点力不会好的。”

“我知... ...哎哟!你这是‘用点力’吗!”

上药似乎十分漫长,到最后她眼角都沁出泪花了。危远秋把药瓶放在茶桌上,站着一动不动。她指指桌上的小玩意儿,示意危远秋搬过来。后者照做。

“我买了几根丝线,你会做流苏吗?”燕婠拍拍床沿,让她坐下。危远秋迟疑片刻,侧身坐好,开始和她一起挑丝线:“会一点。”

燕婠嘴巴闲不下来了:“你看,这些珠子是不是很好看,像猫的眼睛呢,我买了好多,大的小的都有。原本想做条禁步,可太麻烦了,你说做什么好?还有石榴石,成色不大漂亮,随便编点什么吧。要是有铜丝就可以绞簪子了,我每次绞都不能把线头藏好,雁枝可会绞了,她做的有些簪子比木樨馆还好... ...”

她忽然忆起危远秋留在聂寻身上的信筒,里头尚残留着木樨馆制的槐花香,心间像撒了一把沙子,绵绵的,一拳打上去软乎乎,用力扫开,又硌得生疼。

她对这样的感觉不陌生。在樊栩为了晁娘委婉劝她不要穿红衣的时候、江郎把帕子留在锦鲤池边的时候,还有很多很多,流丹先生摸某个弟子头顶的时候、小姨对下属女眷嘘寒问暖的时候... ...那些沙子堵在她心口,好像永远也不会消失。

可最后还是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沙子呀,太轻、太细微,一阵风一股水流,就可以改变它的位置。

燕婠串珠子弄得眼睛疼,让危远秋把灯移近些,方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河秋?小姨告诉你的吗?”她看着危远秋,问。

后者一心一意地做流苏:“... ...侍卫长告诉我的,让我接应。”

她一时没明白过来:“侍卫长?”

危远秋抬眸看看她,又拿下巴点点窗户。

聂寻是侍卫长?

她有些糊涂:“你一直在河秋吗?”

“是。”危远秋斟酌一会儿,道,“晁家被灭门后,属下奉城主令监视晁家。”

危远秋这种跟她说话都要细细斟酌的样子,像极了聂寻。想到这里,她心里又开始发堵了。燕婠吸了一口气,找到疑点:“晁家被灭门,那... ...”

晁娘,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你在这儿待了多久?”

“三四个月许。”

这与晁娘来渚崖城的时间相似。若说晁家刚遭受灭门之灾,晁娘就被樊栩带回府里,而危远秋也是这个时候被派往河秋监视... ...怎会这样凑巧?

除非,晁家灭门是渚崖城所为。

是了,是这样了。一切都能说得通。

只是,她隐约晓得小姨惯会杀人,也晓得樊栩每每打着外出采购新样式布料的旗号去做别的事,但不晓得他们会杀这样多的人。灭门... ...她听闻大家世族聚集而居,若真达到灭门的程度,已非“血流成河”一词够形容。晁家,在哪里得罪了渚崖城呢?

她一不留神没拿稳珠子,它滴滴答答落在木地板上,隐在黑暗中,危远秋擎灯去寻也不得。燕婠出声道:“算了吧,明天再找。”

仿佛大多数女孩子都比燕婠手巧。她端详着危远秋打的梅花络子,连拈酸吃醋的气力也没了。那络子以芙蓉石做花瓣、蜜蜡为蕊,由几朵小巧梅花相连,流苏选了银丝线,珠子硌在掌心泠泠如玉石。

她把自己编的偷偷藏在被子底下,掂起最后剩下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岫玉:“这么大的要打盘锦结才好,你会吗?”

危远秋摇摇头:“有人会。”

“... ...聂寻?”

她原本说笑的,没想到危远秋竟然点了头。燕婠趿着鞋去开窗,楼下静谧一片,只能听到院外汩汩流水声,遥遥处,青帝街好似一条火龙,蜿蜒蛰伏在城中心。她探出头,小声唤道:“聂寻,聂寻!”

没回应。

她作势要爬上窗台:“你不过来,我就去找你了!”

还是没动静。燕婠双手撑着窗台,果真站上去了。危远秋走过来:“娘子快下来。”

她小心翼翼直起身,紧紧抓住窗框,双膝几不可见地发抖。夜风温柔拂过发间,树叶沙沙,若有若无的桂花香令人心醉,仰头,漫天星河璀璨点点,宛如一条白练,与远方青帝街的火龙相呼应。一天上、一人间,恍惚间竟不知身在何处。

燕婠正望得出神,头顶一道黑影落下,腰间猛地收紧,她还没反应过来,已落回房间。聂寻等她站定,快速收回手,微微皱起眉瞧危远秋一眼。

后者别开头。

燕婠又回到窗户边上:“你刚刚是不是在屋顶上,我也要去,外面可凉快了,危娘也一起吧。今天的银河好亮呀,危娘,你带我去吧!”

聂寻上前:“方才主子找我?”

她连忙拿了岫玉给他:“危娘说你会打盘锦结——你会吗?”

其实她不大相信一个男子会做这样胡里花俏的东西。但聂寻挑了几根丝线,低头有模有样捣鼓起来。

她把糕点端到窗台,一边剥炒栗子一边说:“明晚我和莞儿去看皮影戏,危娘也去吧。”

“人会很多吧?”

“应该会。我们早点去,挤到前面就好了。”

聂寻忽然道:“我们得快些启程了。”

二人齐齐望向他。燕婠说:“过几天再走吧,才在这里待了两天呢,也没什么事呀。”

危远秋附和:“晁家一直安静得很,没有大动作。”

“怕是太过安静了吧。”他十指灵动,模样认真,“而且今天下午那个人,还不知道是哪一路的。抓紧启程为妙。”

“可我已经答应莞儿了... ...”

聂寻意味深长地注视燕婠,直到她心中发毛,才淡淡移开目光。

“听主子的。”

话音未落,盘锦结已成型,岫玉被嵌在结正中,只是没做流苏。燕婠吃着栗子含含糊糊的:“还真是。除了这个,你还会编什么?”

聂寻思索道:“大部分都会。”

“哇,你好厉害呀!”

聂寻倒是首次因为这个被人夸,还没来得及不好意思,听得燕婠道:“小姨说我打的结像蚯蚓,还说我一点儿也不像女孩子,若她见了你的结,一定会夸你的。”

夸什么?夸他像女孩子吗?

危远秋憋笑憋得直咳嗽。聂寻淡淡道:“夜深了,主子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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