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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作者:莞华本章字数:3397更新时间:2020-01-11 08:32:12

雪终于停了。

燕婠戴着手套独自堆雪人,苓枝提出要陪她,但被她拒绝。她许久没玩过雪,上一次堆雪人还是在来牙拓的途中,因为好奇雪的味道,偷偷尝了一口,结果夜里发起高烧。

燕婠好容易堆了两个雪人,累得满头大汗,整张小脸红扑扑的,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左边这个:“这是我。”

指右边:“这是... ...苓枝。”

苓枝倚在门口,浅浅地微笑。

她软磨硬泡,央雪照搬来一架长梯,等四下无人之时,将梯子架在房梁上,自己爬上去。找了半天,才发现聂寻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原本布满尘埃的房梁被他的脊背磨蹭干净。她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脚不由自主发抖,手心也一阵阵酥麻,偶尔低头看地面,眼中眩晕不已,只能死死抓住能够到的地方。

“聂寻!聂寻!”她小声唤。

聂寻不大情愿睁开眼,怔忡一瞬,几乎瞬间弹起来,脸色黑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抓着梯子傻笑,指头朝窗外:“雪停了,你不是说来这儿看雪吗?我替你堆了雪人。”

聂寻无可奈何叹气:“快下去。”

“我不。”她撅起嘴,又笑,“你饿不饿?我给你拿吃的。”

“不饿。”

燕婠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你喜欢吃什么?甜的还是咸的?大赫人喜欢吃用羊奶马奶做成的东西,看着漂亮,但吃在嘴里有股怪味儿,又酸又涩。我刚到这里,雪照经常端来给我吃,我不喜欢,但苓枝说吃着吃着或许就喜欢了呢。可吃了这么久,我还是不喜欢——你到底喜欢吃什么呀?相思路好不好?可我不会做,但苓枝会,我让她教我。”

她立刻吭哧吭哧下了楼梯,在聂寻以为她走了的时候,又重新爬上来。

燕婠伸出手,将纤细柔软的指头凑到他眼前,哼唧道:“冷。”

聂寻看着她掌心浅浅掌纹,原本白皙近乎透明的指尖泛起诱人嫣红,叫人忍不住生出一亲芳泽的念头。

“你过来!”

他不明所以,把身子探过去。

燕婠迅速将手掌捂在他的脸颊上,见他被冰到皱眉,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哼着歌慢慢爬梯子下去。

走之前不忘把长梯移开。

聂寻望着她的背影,到喉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相思路的红色雪花状花纹来源于红小豆,在大赫,甜食类糕点比较罕见,连带着原料也稀少。燕婠披着斗篷,和雪照在宅子里走来走去,厚着脸皮去聿罗其他几位姬妾那儿找。大赫人性子豪爽,倒不在意是否与燕婠见过面,见她来寻,二话不说将库存搬了出来。燕婠又找了好几处,才找齐自己想要的。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老远瞧见两个带刀侍卫木头似的杵在院门口,燕婠心里暗叫不好。一进院门,苓枝眸子里闪着光,拉过她站在墙角说话,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聿罗主来了!娘子一早猜到他会来,所以忙上忙下准备这么多吃食,还想亲自做相思路给他,是吗?都怪我太迟钝,竟明白不了娘子的心意。相思路相思路,只有做给自己的心上人吃,才有意义啊!我这就去请聿罗主稍作歇息!”

燕婠十分诚恳:“是我自己想吃相思路,跟他没关系。”

苓枝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激动地拉着雪照的手:“咱们娘子终于开窍了!你快把房里最好的辟寒香拿出来,我要为娘子熏衣!”

她真怕极了苓枝会给她穿上各种繁琐精致的裙子,上头层层叠叠的刺绣,看着就头晕,衣料不要钱似的,大片大片堆在身上,只需一盏茶时间,肩就会被压酸。燕婠连忙叮嘱雪照将拿来的红豆细糖等物收拾好,自己一溜烟儿进了主屋。

不出意料,聿罗不耐烦地坐在首座上,端起一杯茶嗅了嗅,嫌弃地搁下。似乎想起什么,又硬着头皮呷了口,险些没喷出来。

他鼓着腮帮子将喷未喷之际,见燕婠走了进来,立刻收敛神色,若无其事地咽下。

燕婠行礼,一心盼着他走,所以很狗腿地凑过去:“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聿罗操着不大熟练的昭黎语,用目不斜视来表示对她这种行为十分不屑:“阿娘让我来看看你。”

“奴家在这儿一切都好,吃得好睡得好,下人对我也好,没什么不满意的。您还有事吗?”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聿罗不大自然地看看燕婠,冷哼道:“那就好,省得我不好回阿娘的话。你在这儿要安分,别再做出翻墙钻狗洞之类的事,丢人!”

她什么时候钻过狗洞了?燕婠气不打一处来,为了不在脸上露出端倪,立刻做了个深呼吸,挂起假笑:“夫君说什么,奴家就听什么,绝不违逆。您大可放心,如果没事... ...”

“大汗说,要所有的高门子弟精习昭黎语,你闲来无事,多... ...与家里的译官聊聊。”

燕婠奇道:“我又用不着学,为什么要我聊?”

聿罗道:“那些个译官只晓得说话念词,许些典故俗语不甚通,你要是能让译官学会,也算功劳一件。”

她才不稀罕功劳不功劳,但眼珠子骨碌一转:“是大汗赐的译官么?想来昭黎语一定不差,你还要让我教什么?要是教好了,有什么益处?”

一说起这个,聿罗无比头疼:“正是因为大汗亲赐各府译官,他们的心气才一个比一个高,打不得骂不得,菩萨一样供着。偏偏他还要每隔一旬左右抽查功课,我出门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了。上次答应贺楼去郊外,也没能去成。”

说到最后一句,故意觑了眼燕婠的神色,但后者并无异色,一本正经地问:“你还没告诉我,会给我什么益处呢。”

聿罗语塞半晌:“你想要什么?”

“还没想好。”

他不愉:“别得寸进尺。”

燕婠笑得人畜无害:“我有这样好的夫君,便给我金山银山也不要了,所以不会提过分要求的——夫君的昭黎语说得愈发好了,连成语都会用,好了不得。”

聿罗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不自在地端起茶盏抿了口,匆匆道:“好了,既然无事,我走了。”说完,起身离开。

燕婠估摸着他走远,闩了门,搬梯子爬上房梁。

聂寻睡着了,他好像睡了很久,大概是赶路太累了吧。燕婠叫了几声,没应,她壮着胆子,手脚并用,颤颤巍巍爬过去。

他睡得很熟,薄唇紧闭,睫毛并不密,反而有些稀疏,但根根分明,翘起优美的弧度。聂寻的脸没多少肉,显得十分平整,不像她,侧着看几乎圆成了半个球。燕婠靠得近,鼻息喷在他脸上,吹乱几丝额发,饶是如此,他依旧没有要醒的样子。

她大胆起来,食指沿着他的下颔骨划到下巴,他的下巴尖尖,戳得她手掌疼。指尖顺脖颈一直下走,摸到喉结。

这时,聂寻忽然醒了,她急忙撤开手,理了理袖口,假装才发现:“你醒啦?”

聂寻拿手背摸摸下巴,一脸茫然:“嗯。”

燕婠刚想说话,被他抢了话头:“他走了?”

“谁?”她迷茫一瞬,“他啊,走了,怎么了?”

聂寻垂下眼帘,并不说话。

燕婠拔下一根簪子:“呐。”

他满脸疑惑。

“我买你一句话,说呀。”

他忍不住笑了,虽然笑容浅淡,但整个人好似明媚起来,如春风过境,繁华万里。燕婠瞧着那张脸,也笑了,将簪子塞给他:“说呀。”

聂寻低头,睫毛轻轻一颤:“他对你好吗?”

这倒难住她了。要说好,聿罗把她像鸟雀一样拘着,轻易不得外出,最重要的是他对她没有半分情意可言,他有贤妻、有爱妾、有儿女,燕婠于他而言,不过是高兴了便说两句话、不高兴晾在一旁的玩物;可要说不好,聿罗没有克扣她的衣食月银,其他姬妾那儿有的,她这儿也会有一份,奴仆下人很规矩,即使底下有过抱怨,也传不到她的耳朵里来。

她拧眉思考的时候,没注意到聂寻的眸子一点点沉下去。

“这个,说不上来。”

聂寻沉默半晌:“你与他会儿孙满堂、白头终老,会过得很好的。”

她心里忽然涌起难以名状的恶心,那恶心冲进胃里,当真起了呕吐的欲望。燕婠忍住反胃,咬紧后槽牙,等难受劲儿渐渐平息,微微喘息道:“我与他?”

聂寻点头。

她胸腔燃起无名火,尤其望着他无辜真诚的脸,怒气更甚,一句话也说不出,索性扭头离开。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勾住,她回头,出人意料的,居然是聂寻。

“你生气了吗?”

燕婠没好气地说:“没有!”

“你不能生气。”他干巴巴地说。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你管我做什么?你是我什么人?”

聂寻动了动喉结,喉头无故干燥,吐出来的字也十分干瘪:“你... ...”

“放开!”

他忽然将簪子还给她,一本正经:“买你的开心。”

燕婠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

他笨手笨脚解下荷包,里头哗啦作响:“给你。”

燕婠没接,撇着嘴:“你不能学我。”

聂寻笑了笑,眉眼弯弯。

燕婠守在泥炉旁熬粥,小小的陶土锅,清淡白粥咕噜咕噜不停冒泡,热气袅袅而上,她执勺不停搅动,粥愈发粘稠,香气渐渐熬出。

雪照坐在泥炉旁一边烤火一边嗑瓜子儿,瓜子壳直接丢入炉火中,她支着头,小声问苓枝:“苓枝姐姐,娘子这两天遇到什么好事了?笑个不停。”

“嗯?”

雪照掰着手指头:“这几天笑的次数,比上个月加起来还要多。不仅愿意出门,还主动做吃的。你看,她之前最讨厌这个炉子,说烟味太重,呛鼻子,可如今守了两刻钟也没见嫌弃。这是怎么了?”

燕婠眄一眼过去:“我可听见了。”

“我夸您好看呢。”雪照眼睛一眨不眨。

燕婠懒得理她,一心一意地熬粥,又不由自主摸了摸脸。

有经常笑吗?她自己都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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