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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作者:莞华本章字数:3517更新时间:2020-02-02 21:30:20

聂寻笑笑:“我提醒过你的。”

他敲敲脚掌,声音几不可闻。

“就这么信得过我的耳朵?”

“不是靠感官,是用心。”

燕婠才懒得听他讲这些有的没的,摆摆手:“说说,刚才哪儿去了?我找你半天找不到。”

他把手背在后面,只是笑。

“笑什么,说呀!”

聂寻从袖口慢慢抽出一根竹枝,远远一瞧,像吃茶点用的紫竹箸,但比紫竹箸稍微粗一点点,不是容易折断的模样。最要紧的是它的颜色,主体青翠欲滴,细看有细腻星点的金色。燕婠瞧得入迷,听他低低道:“我找了好久,才得了这么一根。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燕婠嗫嚅半晌,憋出一句:“‘金镶玉’只在久安生长。难为你了。”

难为他记得。那时在船上,她随口一提,难为他找来。燕婠心中涩涩的,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也正因为这点感动,她才更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害了他。

聂寻把簪子递在她眼前,她没接,手指不停地绞动发梢。发丝勒进肉里,把手指勒红。

“聂寻,谢谢你。”她吸了口气,“有件事……”

门外响起急促脚步声,聂寻把簪子轻轻放在她裙摆上,身形移动消失。

雪照急急忙忙跑进来,满头大汗,整张脸涨得通红。燕婠皱眉:“跑什么,后头有狼在追你?”

她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捋顺了:“出事了……贺楼主的屋子里出事了!”

燕婠眉梢轻挑,直觉与木狸有关,莫非是她的伤恶化了?大冷天,不至于吧,若果真如此那可真够惨的。自己要不要去探望呢?还是算了,她可一点儿都不想再见到聿罗那张脸。

雪照继续道:“贺楼主已经哭晕过去了,好像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她们院子里的人上上下下都在找。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就是乱成一团啦。娘子,要我去打听打听吗?”

丢东西可怪不到她头上。燕婠道:“你去做什么?没的叫人怀疑。让底下人都待在院子里,别出去。”

雪照只好应了是,退出去。

燕婠拿起竹簪,不知是否是错觉,簪子上仿佛残留他的体温。

贺楼氏那儿丢东西,不会与聂寻有关吧。话说回来,这人到底还是没说他去哪儿了。燕婠正犹豫要不要追问他,苓枝走了进来,脸色不大好看,开门见山地说:“出事了。”

她端详着簪子:“嗯。”

“主母得到消息,已从冰嬉宴上赶了回来。”苓枝的目光锁定竹簪,她定了定心神,字字清晰。“丢的,是木狸的小指头。”

“什么?”燕婠努力思考,尽量着理解她的意思,翘起尾指。“这个,是这个吗?手指头?天呐……怎么可能!”

苓枝道:“你猜,这件事是谁做的?”

“我怎么知道……你怀疑我么?”

苓枝只是微笑。

她若有能在青天白日里取人指头的能耐,也不至于任樊栩把自己丢来牙拓城。其实她明白苓枝的意思,但忍住不去思考。宁愿浑浑噩噩过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便是最好。偏偏苓枝又开口:“他刚才不在这里。”

“你怀疑他!”燕婠像只炸了毛的猫,牙和爪子都露出来。“没凭没据的,你乱说什么!”

苓枝的微笑逐渐扩大:“我没有明说是谁,可是,娘子,你不也存了疑心么?”

她被呛住,一时语塞。

“我没有怀疑。是肯定。”

她攥紧簪子。

聂寻不会是这样的人。木狸才多大,他下得去手吗?又有什么理由下手呢?她更愿意相信这不是聂寻干的,虽然他性子沉闷,但他还是不错的,至少对她好,惹她生气了还会拿点小玩意儿道歉;至今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一直规规矩矩的,更没有冲她发过脾气,连高声都没有……燕婠捏着手腕上的铜板,脑海里全是他犯病时的懵懂模样。

……或许,聂寻是因为犯病了才没紧跟着她回来,而不是去了做什么事?

这次得好好问一下他到底是什么病。

苓枝发觉她走神,假咳两声:“娘子... ...娘子!”

她叹息:“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

聂寻盘腿坐在屏风后解鲁班锁,低头专注的模样叫人不忍打搅。燕婠隔着屏风看他,半透明宝相花缂丝将他的脸庞蒙上朦胧之感,人影绰约缥缈,她有瞬间恍惚,或许自己转过这扇屏风,他就会消失不见。

手边十字海棠式的高几,残留未吃完的半冷五香糕。他似乎很喜欢五香糕,这几天都在吃。燕婠指尖轻拂糕点上残留的牙印,心间微颤,灵光一闪,明白了苓枝为何不爱吃酥酪还经常做。

她敛眸,缓步而出。聂寻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捣鼓。她在他身侧席地而坐:“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在山洞里。”

她只好说:“那第二次见面呢?”

聂寻没说话。

“我让你帮忙解开鲁班锁,还记不记得?”

他诚实地摇摇头。

得,这情还煽不起来了。燕婠不死心:“鲁班锁!里面有三张纸条,是先生出的题,为此我还特意跑去后山抓蜉蝣... ...”

“我记得的。”

燕婠苦笑:“那你还记不记得,说小姨将我护得太好,殊不知这是害了我。我知道的,她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不必隐瞒。”她吸口气,“你也是。”

他眨眨眼。

燕婠严肃道:“你有事瞒我。”

没想到他十分坦然:“对。”

“你... ...”

“那是我的秘密。”

她忽然失了话语,怔忡片刻:“除此之外呢?”

“再无其他。”

“你的病呢!”她焦躁起来,蹙眉,“好好的...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病,总得给我个说法吧?现在看起来不严重,谁知道以后呢?你不能再瞒我了!还有刚才... ...”

“嗯?”他终于抬起头,眼中一片沉寂,“刚才?”

“你去哪里了?”

聂寻望着她,面容沉静,语气和谈论天气没什么区别:“是我做的。”

从他消失到出现,间隔不到半刻钟,这样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燕婠盯着他的眼睛,聂寻的瞳孔是茶色,比她的浅,因为常垂眸的缘故才显得眼小,如今与她对视,比平常睁大不少,愈发无辜懵懂。她与其说不信,更应该说是不愿意相信:“聂寻,你是有苦衷的,是不是?有人逼你... ...”

“我自己做的决定。”聂寻把玩鲁班锁,“他要付出代价。”

“谁?”

鲁班锁在他指尖快速分解:“我的师父说过,伤害别人的珍宝,同时就要有自己的珍宝被毁的觉悟。他早该知道的。”

“你在说谁?”

聂寻只是笑。

燕婠道:“可木狸还只是个孩子,你这样做会不会太... ...”

残忍?

聂寻露出恬淡的微笑:“残忍吗?他那样做的时候,应该不觉得残忍。怎么,我碰他的珍宝,倒晓得残忍了?”

她若有所思:“聿罗吗?”

他不语。

“聿罗做过什么?”

他似乎微微愠怒:“你不记得了?”很快又恢复平静沉寂的模样,“他做过的事,有很多。”

“她们说木狸的小指头不见了,你把它藏哪儿了?”

聂寻的目光落在鲁班锁上。燕婠打了个寒颤,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很快移开,又忍不住偷瞄。

她竟从未见过这样的聂寻。虽然一伸手就能碰到对方,她却仿佛隔了他千万里,光瞧一眼,都不寒而栗。燕婠难得沉默起来,不经意间学着他半垂下眼帘,无可奈何。她轻轻道:“你知道我不会告发你,才这样大胆地同我说,是吗?”

聂寻不置可否。

不多时,一群仆妇簇拥着主母身边的嬷嬷浩浩荡荡往她这儿来,不等嬷嬷发话,各自散开盘问院子里的家仆。嬷嬷对燕婠客气地笑笑:“主母丢了一只顶宝贝的雀儿,人一上年纪,就分外恋旧,现下各院各屋都发动起来找呢。老奴叨扰主子,万望勿怪,若见到了雀儿,还请禀告一声。”

燕婠挂上适宜的笑:“那是自然。只不知是什么样的雀儿,我好叫人找找?”

嬷嬷意味深长地说:“主子见着,就知道了。”

她瞅见有人往房梁上搭长梯,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不晓得是何种类的雀儿,这样聪明,晓得躲在房梁上?”

雪照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愣,赶紧将话译给嬷嬷。

嬷嬷讳莫如深:“是但凡人见了,都会吃惊的。”

结果一无所获,嬷嬷告了罪,领着人呼啦啦地撤走。燕婠歪在榻上磕松子,圆润坚硬的壳,需费好些气力才能打开。她摸摸自己的脸,好像又胖了点。

真的不能再吃了啊!

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她们能找到聂寻,他这样的人,一丝痕迹也不会留下,即使留下了,被仆妇们粗手粗脚地乱碰,早也毁了。

只是不知,这一闹,聂寻出去避避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似乎太过纵容聂寻了。

燕婠抿一口茶,杯盏还没搁下,苓枝挑帘子走进来,把一样东西放在她面前的小几上:“方才屋顶上掉下了这个。小奴想着,还是给娘子看看的好。”

“屋顶?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

苓枝略略抬眉:“指不定呢。”

她的视线落在那根小竹管上,脸色微僵,泛起寒霜。打开前盖,槐花香味怡人。她眯起眼,底部果然有镂空纤细的刻字。

秋。

她来做什么?将聂寻劝回去吗?这可由不得她,若聂寻不愿意,谁也不能将他说动。她这样,似乎有些多管闲事了呢。

燕婠在心底冷哼。

不过仗着她与聂寻自幼相识,什么事也要来插一脚么?情意这东西,可不分先来后到。燕婠忽然变得烦躁,随手将手中的松子撒在小几上。

燕婠没想到她来得这样快,原以为要到晚上,但下午天刚擦黑,她准备熨衣裳时,屋子里冷不丁冒出个黑影。鸦青色的斗篷,卸下兜帽,乌黑发髻上有点点米珠绕成的梅花,英气却不失典雅。燕婠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盯了她半晌。

“有事吗?”

语气说不上冷漠,不过也没客气到哪里去。

她上前一步,燕婠警惕地后退一步。

聂寻怎么还不回来?

“我要去大都,路过此地。”危远秋嗓音沙哑了不少,雪色照映下的眼眶深陷,乌青浓郁,应该有段时日没有睡过好觉。“顺便告诉你,聂寻时日无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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