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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作者:莞华本章字数:3483更新时间:2020-02-21 10:23:02

他的语气太严厉,是燕婠从未听过的,即使太黑看不清他的面容,燕婠也能猜到,他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她努力回想自己做了什么,不过将那害人的玩意儿碾碎扔了,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于是不怕他,反问:“我拿了什么?”

“你知道的。一个纸包... ...给我。”

燕婠冷冷道:“要不是因为那个,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还想留着吗?若樊栩瞧见你这副模样,一定会开心到转圈圈。你就不能尝试摆脱吗?”

聂寻听到不由分说的指责,抿紧唇,呼吸因怒气沉重,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给我。”

“已经扔了。你别想再找到。”

“在哪儿!”

燕婠吓了一跳,浑身瑟缩一下,高声道:“没有了‘垂罂’,你活不下去吗?难道你下辈子都要靠它?我偏... ...”

后段话没能说出来,聂寻如矫健的豹子,猛地朝她扑来。她原本坐在干草堆上,经此变动,重心不稳往后倒去,聂寻双手握住她的肩头,沉沉道:“没有它,我怕下一次,会伤到你。”

燕婠有点儿喘不过气,暗暗推他,但无济于事。听他这样讲,心里说没有点后悔是假的,如此一来,声音柔了许多:“那你总不能靠它过一辈子。”

沉默。只能听到两人交织的呼吸声。燕婠快窒息了,是真的窒息,聂寻有大部分重量落在她身上,他自己不觉得,燕婠简直要难受死。

“你能起... ...”

“我可以... ...”

两人同时开口,又再次沉默。

温热气息喷在颈窝,酥痒无比,燕婠挪了挪肩:“你先起来。”

“给我。”

忍无可忍:“我说过已经扔了。”

他哼一声,就差直白地说不信了,手往她腰间的荷包探去。燕婠急了:“你就这样信不过我?我是那种人吗,骗你作甚!”说完想了想,还真是。

聂寻没说话,认真翻找。

她叹气:“你再怎么翻也没有。”说着伸手欲夺过荷包。聂寻耐心即将磨尽,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四处翻找。燕婠动弹不得,心下格外不安,结结巴巴的:“你你、你松开我!都说过真的没有... ...”

斗篷滑落,腰肢忽然一凉,短小的上衣早跑了一大截,但因为周遭太黑,聂寻毫无察觉,勤勤恳恳地在干草堆里翻来翻去。她正思考该从什么位置踹他,聂寻松开禁锢她的那只手,尔后,在黑暗中,精准地落在她裸露的腰肢上。有一瞬间燕婠怀疑他是故意的。

事实证明聂寻确实不知道,还顺手捏了捏:“嗯?”

“嗯”你个头!

燕婠险些背过气去,她呵呵笑两声:“你再捏一次试试!”

打掉他的手。

聂寻似乎明白过来,百年难遇地扭捏起来——即使看不清他的脸,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窘迫。他手忙脚乱地替她盖上斗篷,踉跄站起来,立在一旁。

燕婠整理好衣裳,决定化解尴尬:“我饿了。”

他很快回复:“烤松鼠?”

... ...她刚才怎么就没能果断地踹下那一脚?燕婠叹气道:“这样黑,你要找什么都找不到,不如先出去,吃点东西再做打算。你睡了一天,难道不饿吗?”

经此一说,聂寻还真觉得饿了,于是摸黑找出口。燕婠凭着记忆摸索到一架木梯,叫他过来,两人小心翼翼爬上去,把地窖的木板推开。推到一半时,明晃晃的月光漏进来,与此同时还带了细细的雪花,他们纷纷仰头。

聂寻把木板完全掀开,厚重的板子砸在雪地里,声音沉闷。燕婠趁着明朗月色,返回寻找包袱,她吃力地将包袱举给聂寻,后者早已上了地面,接过包袱,顺带拉她一把。

辛辰的牌子还在。两人稍作商议,决定连夜赶去可以接纳他们的地方。睡了一天,燕婠不困,就是饿,同时担心聂寻的身体,不过他看上去并无异状,只有脸色略微苍白。

他们简短地商议一下,决定不和店东打招呼。出了茅棚,沿官道走,眼睛适应了黑暗,比点火把看得更远。道旁土堆比之前那段路少了许多,饶是如此,燕婠仍然有错觉,好像一回头,就能看到牙拓鬼魅般的轮廓。

有时凝视聂寻的背影,他的身体不瘦弱,袖子太大才显得单薄。他又换上黑不溜秋的衣服,像影子一样。燕婠忽然意识到,距离他上次犯病,时间短了许多。她大概估计一下时日,果然短了三四天。

这样下去,会不会越来越频繁?即使不愿相信,但可以肯定的是,会。

她小声问:“聂寻,要是下次犯病,你该怎么办?”

沉默。只能听到鞋底沙沙声。

这个问题刚说出口,她就觉得自己太蠢了。是她把“垂罂”扔掉,现在反而问他该怎么办。但转念一想,她也是为他好……

为他好。多么讽刺的几个字,多么像苓枝质问她时说出来的话。好像她一心为了他好,他就能好好的一样。

聂寻没吭声,燕婠也没再开口,两人无声前行。

客栈比她预料的要近,且惹眼。一幢张灯结彩的三层画楼,突兀地建在雪原里,从楼顶垂下两溜儿大红灯笼,将夜色驱逐出半里外,仅仅瞧着那些灯笼,似乎已经不冷了。

他们从后门进去,用木牌换得一所隔间。半地下式,燕婠联想到危远秋在河秋的房子——门窗都稀奇古怪的,旁边波斯寺里的西域僧人更加稀奇古怪。在聂寻收拾的空隙,她趴在狭长窗户上看隔间外来来往往人的鞋,有翘头履、有草鞋、有鹿皮靴子。

趴累了,就坐在地毯,揉着肚子缓解饥饿带来的疼痛。聂寻刚打开门,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车夫和几个人在摇骰子,笑声直达屋顶。燕婠探过头来,不经意间看到车队的头儿也倚在柱子上,手擎着一壶酒,笑。

她把经过简略地同聂寻说了,后者抬起眼帘,目光直直刺向那群人。

燕婠嗅到某种气息,紧张道:“你怎么了?”

聂寻道:“你先歇息,我去拿吃的。”

他说的最多,无外乎歇息。“娘子歇息吧”、“早些歇息”……若放在从前,她定要嘲讽一番,这次不同了,燕婠听到吃的,两眼放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规矩地在席上坐好,就差在脸上写着“乖巧”两个字。

聂寻望她一眼,将脸上即将显露的笑意摁下去,离开,关门。

她坐在隔间里等啊等,聂寻老半天才回来,带了半根羊腿和一壶清酒。羊腿片成片,拿葱丝儿和面皮裹着吃,滋味特别。他给燕婠倒酒,后者扭捏一下:“我就喝一点点。”

聂寻付之一笑。

“你笑什么!之前的果酒,我不也没喝吗?你是不是不信我!”

在牙拓撒欢的那些夜晚,她买的果酒的确没自己喝,都给了他。他没说自己挺不喜欢甜腻腻的酒,喝下去没滋味。他晓得她在担心什么,但没戳破,偶尔想,当初在渚崖城的时候,能阻止她喝江府的酒就好了,也不至于被人占了便宜。

若下次再见到江三郎……

聂寻捏紧酒壶,迅速收敛起阴沉神色,觑一眼燕婠,她吃得正香,没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幻。

隔间外忽然“砰砰”几声,像重物落地。聂寻眼皮也不抬:“好吃吗?”

“嗯!”

“我再去拿。”不等回答,他径直起身,手摁在刀柄上。“外头来了几个骑马的人,面色不善,你好好待着,别被人发现了。”

她险些忘记,他们仍然处于躲避尔朱家追捕中,虽然一路走来没见到追兵。燕婠掰手指头算了算,其实他俩离开牙拓才一个昼夜——或许还不到。聿罗发现她失踪,会怎样反应,她想不出来,但总归是生气的。

燕婠忍不住猜测,若自己被抓回去会怎样?像吊在枯井的女人一样,被处死吗?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险,如果聂寻抛弃她……她会活不下去,是字面意义上的,活不下去。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胡思乱想一番,自然想不出什么结果。隔间外一丁点儿动静也无。她吃完一半的烤羊腿,肚皮滚圆,偷偷尝了一口清酒,呛得直咳嗽。

聂寻还没回来,该不会又拿羊腿来吧?她吃不下了。燕婠在小小的隔间里自娱自乐,无奈空间实在狭隘,很快失了兴致。她壮着胆子走到门口,忆起聂寻的叮嘱,迟疑良久,手终究放了上去。

只打开小小的一条缝隙,应该没问题吧?

她把眼睛凑上去,瞳孔微震。

约一刻钟前,那群人有说有笑,或喝酒、或摇骰子,热闹非常,但现在纷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若非他们胸膛有起伏,燕婠险些以为他们都死了。

在躯体横陈的大厅里,站着的人显得十分突兀,燕婠光瞧一个背影,就把他认出来了。

聂寻拎着刀,锋利刀尖冷光森森,摇摇晃晃的,叫人为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捏一把汗。聂寻拖着刀在一个人的肚皮上划过,以燕婠这个角度,看不到那人是否醒了,但他的两腿止不住发抖,有可疑的液体自两股间淌出。

聂寻很快换了一个,这次,刀放在那人的手指上,轻轻压下去,鲜血喷涌。

她用力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

几人过后,下一个是车夫,聂寻绕着车夫踱步几圈,刀尖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举起刀,在车夫四肢慢慢划开,宛如一场凌迟。车夫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没下狠手,即使割了半天,车夫身下也无流淌出血迹。就在燕婠以为要结束时,他将刀以极缓慢的速度,刺入车夫的大腿。

燕婠感受到浑身汗毛根根竖起,她没敢再看下去,回到席子上,抱着双膝,大脑什么也没思考,却比这还累。

至少,他没杀他们。燕婠只能这样劝慰自己。他是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要对她动手,根本不用费力气。她忽然后怕,在地窖里,万一聂寻愤怒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她该怎么办?

她……不想留在他身边了。

门无声推开,聂寻站在门口,长刀已入鞘,脸上无丝毫异样,甚至带了点人畜无害的微笑。他一手拿五香糕,一手搭着毛绒毯子,走进来。

燕婠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浑身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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