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桃夭。”我低着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开口,“我们生来就是被神所眷顾的。”
“也许以前会不如意,但是那毕竟过去了……不是么?过去了啊……”
“我们好不容易来人间一趟,好不容易互相认识,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万世间的苍穹。任何一个孩子都是天使,都是天使。”
……
我细细低喃,轻轻地抱着他,不想让他在此刻有一丝歪念。
他过了好久好久,才轻吟出声。
“凌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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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桃夭睡着,我二话不说直接找父亲。
他不可能不知道桃夭得抑郁症,那些药如若不是通过私人医生是不会得到的,况且还是父亲亲自派人给他疗的伤。
也正因为如此,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想想就气结,他们这些人每次都是这般,宁愿藏在心里也不愿意告诉我。
我来到公司,司机亲自为我打开车门。我一开始还没注意,他手伸出来时我突然发现他手上带了一很奇怪的手链。
很小巧的……女士手链,有一很明显的兔……
“你这手链不错,哪儿买的?”我装作随意的样子,不经意开口。
他先是一顿,没有说话,我正怀疑着,他讪讪开口:“我从小玩到大的玩伴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哪儿买的。”
青梅竹马吗?我睨了他一眼,又继续开口:“那你脖子上的纹身呢?因为兴趣?”
他顿时哑口无言,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走过他,放声大笑。
还真把我当傻子啊!兔,具有针对性的意味。
他,要么是GAY,要么是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啧啧啧,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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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推开父亲办公的门,秘书在一旁慌慌张张,手无足措。
父亲见我如此来势汹汹,优雅一笑,眼神一瞥,示意我坐。
我不知道面前这个笑面虎到底有多厉害,但是我知道再给我二十年我都斗不过他。
“我妈呢?”我随便坐在一真皮沙发上,不再看他。
“你先出去。”父亲手一招,那惹人烦的女秘书恭恭敬敬地关门退下。
“我的好儿子,没说的先关心关心你爸爸,第一句话就是你妈。”父亲装作心痛的样子,站起来不悦。
他也只有在我和我妈面前这般神经了,在外界他完全是另一幅面孔。
“爸爸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这个做儿子的想关心都关心不到。”我笑开,毫不犹豫地讽刺着。
说实话面前的人是我父亲还好,要是敌人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会落到什么下场。
他也不介意,直接进入主题。
“你母亲现在正和林卉在一起,你有什么事吗?”
和林卉?我不敢相信且疑惑,这又是哪一出戏?
“知道你有疑惑,但你不是说不再帮我了吗,所以没打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你听。”父亲漫不经心地端起桌上的咖啡,似笑非笑。
我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虽然不想参与,但是他毕竟说了,好奇心害死猫,我反而来了兴趣。
“爸爸是在怪我不肯帮你吗?”我装作受伤的样子抬起头,眼神透露着……诚恳,“我帮您把韵玖都拿过来了,这对您还不够吗?”
我这算中间商吗?虽然挺没用的……
“凌惜,你还说!韵玖这块肉我还真是谢谢你啊!”父亲咬牙切齿地开口,重重将咖啡往办公桌上一扣,满脸不善,“那么多人虎视眈眈,我压力多大你懂?况且谢家正在看好戏你知不知道!”
我嘿嘿了两声,原来我在校逍遥的时候父亲早已焦头烂额,现如今看来是不帮也得帮了,毕竟篓子是我捅的,我可不能这般无理取闹。
“谢家你对付不了吗?”我讨好般地笑着,站起身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忘了告诉你,我从他们谈话中得知谢佩一直在找桃夭,我也是好奇,谢佩为什么没想到桃夭会在我家呢?”
父亲惊讶不已,细细品着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但转瞬笑开表示理解。
“真是爸爸的好儿子,谢佩的软肋竟这般有趣。”父亲满意地坐下,端起溅了些许外面的茶杯,小口一撮,惬意开口。
“很不巧,今日我来就是为了桃夭一事。”我冷笑着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用力朝父亲砸去。被砸的父亲先是愣了愣,继而微微皱眉。
“我不会伤害桃夭,但这些天养在家里也该有些用了。”父亲以为我会怕他拿桃夭威胁谢佩,呵。
“我最亲爱的爸爸,你怎么样对他都无所谓,只一点……”我从口袋掏出从桃夭房间搜出来的药瓶,甩在他办公桌上,连续“恍铛——”好几声,最终跌落在地,“这,你怎么解释?”
父亲一脸铁青,看着地上的药瓶,嗫嚅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
“凌惜,还是没能瞒过你们。”
从父亲口中得知,桃夭得的病完全是自己想得太多,经历的事情也多,最后悲观太久,不得不依靠药物来维持。
父亲派人调查他们的底细,在得知桃夭遇到的种种,久久不能平静。
因为五年前第一次见到白之轮,那时起便喜欢他,而白之轮知道桃夭的心思,只是看在眼里,不说出来。
他们一起合作,一起分工。简直犹如天人,完美无缺。
桃夭喜欢张扬,他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后,白之轮也欣然接受。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少之又少,又加上他们在韵玖根本就没有尊严,权利可讲。不久此事被韶鹏涛知道了,连夜将两人拆散。
韶鹏涛喜爱桃夭,经常找他玩乐,供其发泄。桃夭为了白之轮,忍了又忍。
白之轮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他被韶鹏涛送去法国一商业大亨Leo的富宅里,用他来与之合作。
说白了,如果白之轮成功,那么不仅仅是两个合作商的成功,更是肯定了白之轮的能力。
但如果不成功,失去了一个小小的白之轮,也没什么大不了。
最后很遗憾,没有成功。
不知道什么原因,白之轮最终被人打死在街头, 那时的谢家准备买下白之轮,可是却被Leo拒绝了。
明明是可以抢救的。
然后就不知韶鹏涛采取了什么手段,白之轮回来了。
很明显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虽然长得很像,几乎是同一个人。但气质,举止完全不符。
桃夭也曾与韶鹏涛吵过,问他真正的白之轮去那儿了,可韶鹏涛一口咬定他就是白之轮,只不过失忆了。
笑话中的笑话!
感觉像是上帝视角看待这一切,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我听后久久不能平静,随后父亲又拉着我去吃晚饭。
“凌惜,何灵芸的话你听到了吧?”父亲按了铃,不一会儿就有许多保镖敲门而入。
我见他如此大动干戈,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宴席,只是笑脸相迎,点头附和着。
“爸爸想说什么便是,我洗耳恭听。”
“你也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父亲话中有话让我有些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来,“韵玖从一开始与凌家合作便是利用的关系,而我们,同利而合。”
“可是,韵玖毕竟是一块十足的肉,他的推向只会让凌氏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让人不想争也得争,比如顾氏。”
“阿奇,带路。”
“是。”
我走在父亲身后,说一半扔一半是父亲惯有的作风,当我还在细细推敲他前面的几句话时,他就已经转移话题。
“听你妈说,亦可很喜欢你?”
“啊?”我一脸懵,还没回过神,他又开口。
“你别看亦可她只有十四岁,她先前的日子可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小孩子城府颇深,所以你还是小心点,毕竟她……”
声音听着听着突然停止了,我迷惑地抬头看向父亲,只见他一脸难看,有些自责。
“怎么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其中一保镖恭恭敬敬,面无表情。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的……拳头。
有什么问题吗?
“藏得挺深的嘛,阿瑞。”父亲冷笑着,完全不懂他的意思。但因为父亲的话,那人脸色果然难看许多,抬脚转身就跑。
奸细……?我靠,这么狗血的吗?
寡不敌众,那个叫阿瑞的男子被三五个人钳制住,压在地上。
“多久了?”父亲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屑开口。
阿瑞没有回答,我挑了挑眉,这个时候还真是自作冷静,明明已经没有用了。
“父亲眼皮底下都出了这种人,看来我也要留心我身边的人了。”语气虽是漫不经心,但我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趴在地上的阿瑞。
在我意料之中,他眼神飞快地跳了一下。虽然短暂,但还是被我抓住了。
看来司机……手链……
我突然想到什么,连忙上前蹲下,紧紧抓住他的双手,往手腕那摸去,来来回回却没有摸到我想要的。
难道……是我多心了吗?
“你在干什么?”父亲见我动作古怪,有些不解。
我没有回答他,站起身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