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亦可双眸顿时红了,她自始至终都没看我,我觉得自己站那也好没意思,他们叙旧我也插不进去,扶着楼梯准备上去。
“凌惜我扶你吧。”瑰魅突然走过来,轻笑,“小瘸子看路。”
我被她说的有点尴尬,不满地撇撇嘴,想要说什么却被打断。
“凌惜你别走。”桃夭拍开瑰魅,右手搭起我的肩,眼里流露出温柔,看得我心扑通扑通的。
“亦可,如果凌惜同意我帮吕铮,那我就帮他。”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我们全听见。
这话听得我二丈摸不着头脑,我本是个局外人,却被带入其中。
有点受宠若惊。
亦可先是一愣,继而开口,声音不温不火,像个精灵般。
“凌……算我欠你的,好吗?”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到这个份上如果不帮有点说不过去,但这人我却视如陌生。
“那我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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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亦可的描述,我大概了解。
吕铮执行刺杀任务,刺杀地点是YX集团下的一个著名夜总会,刺杀的对象不方便透露。
不巧被一个女孩缠着,让他的计划一下子被打乱,被刺杀的对象也因此受了惊吓,早早逃走。
吕铮本也准备快速离场,但叶书昀的父亲叶烬文此时突然来到了现场,一下就发现了他,并活捉了他。
而那个女孩,本想帮助他逃走,却被叶烬文一并捉了回去。
谢莫辰不看好吕铮,他做的事情虽然成功率很高,但效率却很低。并且他也活不了多久,一直由药物支撑着。
按理说叶烬文是喜欢亦可的,可是他的情人却听说韵玖的桃夭长得很精致,像瓷娃娃,想要见见。
叶烬文对那女人很是喜爱与纵容,于是他就顺势告诉谢莫辰,想要吕铮,就带桃夭。
亦可在乎他,所以谢莫辰就将此事交给她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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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些,我半信半疑地看向若茶。果然,若茶眼睛闪过一丝疑惑,很明显不相信这话的。
为什么会是桃夭?他的身份除了韵玖一员别无其他,其他人不能?
“就让若茶一起跟了去吧。”我笑得一脸无害,表示只要这样我便同意。
很明显,亦可脸色变得复杂,似乎不同意。但又别无他法,求助似的眼神看向桃夭。
“亦可,作为大哥,自然会保护好你和三弟的。”
桃夭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脸上不带一丝表情,他转动了好一会儿才将它拿下,随后小心翼翼地拉着亦可的右手,放到她的手上。
“妹妹,等这事情一过去,你能不能退出极夜?谢莫辰的野心你满足不了的。”
桃夭的请求也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也不希望亦可身边有一个置她于水火的人。
“三哥,对不起。”亦可将戒指归还他,后退一步,表示为难。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说你喜欢助纣为虐?”
瑰魅几乎要暴走,她很不善地推了亦可一把,亦可踉跄了几步,却没有说话。
“亦可,你不要韵玖了吗?”若茶也发现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难对付,他上前双手摁在亦可肩上,“就因为他吗?”
亦可似乎也听出了他的激将,面前男人吓人的表情让她后退好几步。
“算了。”桃夭微笑着,笑容是我不曾见过的。苦涩又难看,心酸且无力。他将手中的戒指扔进垃圾桶,看着亦可,平静地开口,“她欠,没有办法。”
此言一出,我们都愣了。
桃夭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转身上楼。
我看了亦可一眼,提脚跟上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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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的时候,不得不注意到旁边上厕所的桃夭。只见他坐在马桶上,一动不动,像是思考,又像是发呆。
感觉他变了好多,原本的他像个妖精,活泼生气。现在的他给人一种有着数不尽的心事般,沉默寡言。
挤好毛巾,递给他,他也不动作。我叹了口气,硬生生地拽过他的衣领,狠狠的擦拭他的脸。
他终于回过神来,尬尬地将毛巾接过去,细细擦拭。
他抬头准备将毛巾还给我,我不经意地看见他的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问他是不是有纹身,他本能地将衣领往上提提,我轻笑。
“别藏,我想看看。”我扔掉毛巾,真是碍事。
桃夭遮了一会儿也不遮了,索性由着我。
我看见了两个字——桃云。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竟然破天荒地叫我猜,还说猜对有奖。
“你喜欢一个叫桃云的女孩?”此言一出,就听见他噗呲一笑,似乎在笑我竟然会说出这么愚蠢的答案。
“你有个妹妹或姐姐叫桃云?”
桃夭笑着站起,附上一句“再猜”。
我皱着脸,表示已经无能为力了,他的心思有点难,就是让我猜上一个月也猜不出来。
“桃夭,我猜不出来。”
“凌惜你怎么变笨了?”桃夭推开门走了出去,“不和你说了,我要去买戒指了。”
诶?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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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日子和在家一样无趣,无趣到连体育课都不允许上。
班主任就生怕我出什么意外,特意给我补语文。
好老师。
我看着他讲解的题,头疼的抚头。
“这听题你懂了吗?这文言文是考试范畴,所以你还是背上为好。”一个寒假,感觉老师又胖了,原本就容易发福的年龄。
声音也变了。
“哦好。”我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些题目上,只想老师快点讲完。
“对了你上一次的耳钉大概什么价位?”
“哈?”我一头雾水,什么耳钉?
突然想起若茶给我的耳钉,去年的事情。怎么?他念念不忘?
“朋友送的,我也不知道。”我重复了当时的话,写着答案,头也不抬。
“老师不是想要……只是想了解了解。”这话说的,以为想要我就会给吗?
“老师对耳钉感兴趣吗?我可以帮您的。”我微笑着放下笔,见他耳上带着小型链式耳钉,微一挑眉。
他对耳钉的痴迷虽然不及若茶,但也很热爱了。
虽然我对耳钉不怎么熟悉,却可以看出他的耳钉价位不低。
“咳咳,不用了,写你的作业去。”
这样子,很显然不把我说的当回事,我不经意地抬起左手露出我的劳力士……咳咳,开个玩笑,只是普通的手表,想看看还要多久下课。
还有二十分钟下课,我郁闷地拿起笔,写下一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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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下晚自习,我哈欠连天,只想回宿舍睡觉,明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
虽然生物钟调回来了,但心里还是不情不愿的。
四月份的天还是很冷的,方梓勇这个傻帽叼着雪糕,大摇大摆地回宿舍,极其自然地坐到我的床上。
“你干嘛?”我警惕地看着他,他嘴里的雪糕不停地化着,那样子就感觉快要滴在我床上了,“你要是敢滴一滴我床上,我就打爆你的头。”
“小炸猫,我就是看看你,你这么久没来学校,可吓死我了。”
方梓勇不停地嗦着雪糕,样子极其猥琐,我看得不禁笑出了声。
“奇葩。”我伸手拉了拉快要掉地上的被子,早上才被佣人整理过的,就被方梓勇坐皱了,真是服了。
“华勿惜,你家是不是很有钱?”方梓勇扔掉手里的吃的,往我这儿更近一步,满脸期待着。
“谁告诉你的?”我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表示已经困了,不想聊下去了。
“凌姓本市就一家,不是凌氏集团会是谁呢?”
“你既然知道了,干嘛还问我?”
“宿舍有两个有钱人,想想就激动,那你一个月有多少生活费?”
“哈?你问了这么多,就是想知道我有多少零花钱吗?”
“当然不是,只是好奇好奇。”
“我没有特别的喜好,唯一对游戏感兴趣。一个月生活费的话看情况,有时一千多,有时三四千。”
“一个月一千多?够吗?”很显然方梓勇是不相信的,他又反复确认,“你确定是一千?不是两千?”
“我都说了,除了游戏我其他的都不感兴趣,吃饭肯定是够了的,食堂的饭菜虽然难吃,但好在不贵。我也很惭愧地说一句我也不知道怎么花钱,自然而然钱就不怎么花,我很郁闷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我想借钱……”
“就这样?”
“对……”
“不借。”
“诶?为什么?我不是不还……”
“你自己钱呢?哪去了?”
“我这不最近新交了个小女票嘛……吃饭什么的开销……”
我盖上被子,不想继续聊下去了,敢情是去养女人了,还真是人小鬼大。
“我睡觉了,钱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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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嗜睡的紧,我完全听不清老师讲的什么,上课总是眯着。
天气也越来越暖和,睡觉的季节到了,看着桌上倒下的一大片,我打着哈欠,起身去卫生间。
上次方梓勇管我借钱,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借给他,所以就借了他一千。
现在手头有点紧,有必要向妈妈要点钱。
“喂?”我掏出手机,拨号。
“干什么?”是父亲。
“我妈呢?”我看了看电话号码,确定没打错。
“她有事,你尽管说事情。”
“我快没钱了。”见不远处有个教导主任,我连忙小声,“你叫慕姐姐或者管家带点过来,我上次那银行卡已经被我弄丢了。这边也不允许手机支付。”
“叫爸爸叫了好听点,我就给你钱。”父亲在另一头,心情似乎不错,只是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亲爱的爸爸,您的儿子要饿死了。”我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主任,赶紧挂电话,“不和你说了,挂了。”
幸好没发现我用手机,我赶紧装模作样地洗了个手,装作镇静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