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是你的妹妹!”林天恩哪里不懂她的小心思,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林浅浅被吓得不轻,一时忘了回话。
林天恩冷着一张脸,从她面前离开,不愿意再多说一句。
目送着他的背影,林浅浅的眸子暗了暗,林天恩对林深深的好,就像是一把刀一样,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尖上,让她嫉妒的快要发了狂!
林家的氛围,也因为程佑钧的到来,而明显的陷入了冷却当中。
书房内,林天恩坐在电脑跟前,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那是在林深深很小的时候拍下的,当时他和凌月的关系还没有闹得这么僵,只是现如今……
“你放心,我会找到我们的女儿的……”林天恩轻叹口气,伸手摸了摸照片上那对笑颜如花的母女。
收起照片,林天恩站在落地窗面前,俯瞰着楼下江城的大好风光,眉头微蹙,拿出手机,熟练的拨通了那个很久不曾联系过的号码。
是夜,黑的深沉,林深深身上的水还没干透,冰冷的水,在她身上像是要结冰似的,使其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方煵虽然暂时不会要了她的命,但是这种非人的对待,可是比死了还难受。
林深深靠着自己顽强的意念,勉强的不让自己昏厥过去,手脚被禁锢住,不免有些发麻,正在一点一点活动筋骨时,门再次被人打开。
这一次,从外面进来的是一个少女,年纪看上去并不大,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招人喜欢。
女孩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简单的四菜一汤,她笑着朝着林深深的方向走过去,给人感觉很亲切。
“那个人呢?”林深深秀眉轻蹙,不知道这个女人又是什么身份。
少女面带着微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手脚麻利的端起面前的饭碗,夹了一筷子菜,小心翼翼的就着饭,送到了她的嘴边。
“见不到绑架我来的人,我是不会吃的!”林深深明白她的意思,别过脸去,态度很强硬,连看都没看一眼。
少女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似的,配合着她的方向,换了个动作,继续讲饭送到了她的跟前。
“让她过来!”林深深朝后退了退,目光灼热的看着她。
少女轻摇头,放下碗筷,用手夸张的比了一个手势,随即再次拿起饭碗,递到了她的嘴边。
林深深被她的举动惊住了,盯着她好好打量了一番,她蹙眉:“你不会说话?”
少女轻笑,用右手再次比划了一番。
这个手势,林深深还是能够看得懂意思的,哑女是想让她好好吃饭。
“你是方煵的什么人?”林深深目光警惕。
哑女没有作答,将碗再次靠近。
林深深狐疑的扫了她一眼,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配合她吃完了晚餐,哑女这才很满意的收拾好空碗离开。
随着她的离开,屋内又是一片寂静,林深深的眸子一片漆黑,这个方煵究竟是怎么个意思,自从接了那通电话之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似的。
安排一个哑女来给她送吃送喝,这不是摆明了不让她打听到任何的消息吗?
想到这儿,林深深再次打了个激灵,艰难的挣扎站起,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心里下定了决心。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争个鱼死网破!再次记清了附近的地形,林深深开始琢磨起了逃跑计划,下半夜是最难熬的,她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冷的发抖。
她不知道这一晚是怎么度过的,第二天早上,当哑女进来给她送早餐的时候,几乎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林深深面色苍白,就连唇瓣也是没有丝毫的血色。
哑女立刻将碗筷放到了一边,上前小心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吓人。
“没那么严重,死不了人。”林深深虚弱的很,靠在一边的墙上,强撑着自己的身子。
哑女眸子暗了暗,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端到了她的眼前,自己喂她吃,粥养胃,林深深吃了一碗下肚,好受多了。
“谢谢,辛苦你了,还记得我这个人。”林深深恢复了点精神气,蠕动着自己的身子。
哑女眉头轻蹙,看了她一眼,起身正准备想走,林深深却是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伸直了腿,绊倒了哑女,碗摔在地,碎瓷片遍地都是。
林深深眼疾手快,用脚将其中一个踢到了角落了,随即忙是关切的看向了哑女:“你没事吧,我刚刚腿麻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哑女摇了摇头,快速的收拾着面前的残渣,随后退了出去。
林深深见状,松了一口气,再次蠕动着身子,走向一边的碎瓷片,费劲力气,才将瓷片握入手中。
她有观察过这些人的规律,如果不是饭点,他们一般不会来打扰。
算准了时间,林深深用瓷片奋力的割着身上的绳子,这绳子绑的紧,一时半会儿也割不断。
好在外面的那群人都没有进来,林深深割了许久,才割断一点点。
原先她在看电视的时候,主角被绑架逃跑,一般拿着碎瓷片一割就会断,然而事实证明,这根本就不切实际。
林深深手酸的停了下来。
中午,依旧是哑女来送饭,她还很贴心的给她泡了一杯感冒冲剂。
“你还真是有心。”林深深扫了一眼,对这个哑女的表现感到很奇怪。
方煵那么恨她,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折磨她的机会,然而哑女为什么又要对她这么好?
难道说,哑女不是方煵的人?
想到这儿,林深深眸子暗了,“你是谁派过来杀我的?”
听着这声质问,哑女的手都不由得一滞,抬眸看着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我忘了你不会说话,问了也白问。”林深深轻蹙眉,没再说下去。
哑女蹲在她的旁边,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忽然笑了笑,指了指窗外。
“什么意思?”林深深不明白她的含义,抬头朝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面对着她的疑惑,哑女用手指沾水,在地板上一笔一划的写下——“楼下有人”。
看着这四个字,林深深眸子暗了暗:“你到底是什么人?”
“晚上可以走。”哑女轻笑,伸手再次写下这五个字,随后在她手边,丢下了一把小刀。
“你为什么帮我?”林深深不解的望向了她。
哑女轻笑,没有理会,端着碗直接离开。
林深深低头看着这几个字,眉头皱的紧紧的,很是复杂。
下午时间,林深深养精蓄锐,好好的休息了一番,直到晚上,夜深人静,她这才拿起哑女丢给他的一把小刀,将绳子割开。
解开了身上的束缚,林深深觉得自己浑身都轻松了不少,小心翼翼的踩着凳子,爬上了窗户,顺着水管,一路下滑往下。
还没等到她着地,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阵阵吵闹声。
“不好,人跑了!”
随着这一声响起,不少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从一侧跑了不出来。
林深深来不及多想,迅速着地,转身就往前面的树林里跑,树林隐秘,适合藏人,后面的几个黑衣人,很快就被甩了开来。
借着夜色,林深深丝毫不敢停歇,拼了命的往前跑,直到走上一条小道,看到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她才精疲力尽的晕倒在了路边上。
“郑总,前面有人!”开车的司机猛地急刹车,连都被吓得雪白。
郑意准坐在后位,眉头深了深,合上手中的文件,冷然的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紧蹙的眉头,半晌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是个女人。”司机小心翼翼的开口说的。
“我看看。”郑意准推开车门,大腿率先从车上落下,缓缓走到林深深的跟前,蹲在地上,他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当看清她的脸时,眼神陡然一亮。
司机被吓得不轻,很久都没曾缓过神来,从车上走出,他看着郑意准抱起林深深,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我们现在是?”
“先回郑家。”郑意准板着脸,没有多说。
车子一路打道回府,在这羊肠小道上,压出一个痕迹来。
林深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入眼的就是头上一盏高调的灯。
“这是哪儿?”她撑着爬了起来,余光扫过四周,眉头皱的紧紧的。
陌生的环境,让她的心,再次警惕起来,低头看着身上,衣服已经被缓过来。
“你醒了。”
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年轻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林深深,她眉头轻佻:“你可算是醒了,都已经昏睡了三十多个小时了。”
“你是谁?”
“我是谁?”郑盈雪被她的这个问话给问笑了,“你自己拦着我哥的车不让走,还好意思问我是谁?”
“嗯?”林深深被她的这句话给惊住了,微蹙眉,之前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出。
她记得,她九死一生从方煵的手里逃出来,在半路是见到了一辆车,当时她是想去求救的,但是因为体力不支,所以晕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