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变故,几乎就在刹那之间。
没有人看得清他身法招式变幻,亦没有人料到,他会下如此狠手。
女子惊呼一声,冲过去颤着手扶起男子,怒喝道:“你们可是存心来找茬的?可知我们兄妹身份,断不是别人随便欺侮得起的。。”
男子咬着牙呻吟着倚靠女子半坐起来,左手捡起金刀,颤巍巍想站起来。
罗桑手下微垂,袖中掉出小半边黑木玄沿的令牌,蓝衣男子见得,神色仓皇惊恐,额上汗珠毕现,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挨着女子轻声说了句什么,女子亦脸色大变,搀扶着他弓着身子颤巍巍走出梅花楼。
沈欢跟那褐衣男子,眼睫都未垂下来看一眼。
罗桑接过那颗萤光璀璨的珍珠,把玩在手中,笑得又温柔,又动人。
三年不见,不知从何时起,沈欢成了这个样子。
以前,他或曾离经,或许荒唐,但绝不至于,恃强凌弱,欺人太甚。
无端端,砍下别人一只手臂。只为了一颗劳什子的珍珠,去讨好一个美丽的女人。
我几乎已经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
我突然很想念以前那个脏兮兮、笑眯眯、漫不经心却又重原则讲道义的沈欢。
我低声喊了一声:“叶灵运。”
叶灵运竟已不在我旁边。
关键时刻,他总是掉链子,人不知什么时候溜到哪儿去了。
他不在身边,自然是没人给我撑腰的。但我管不了那么多,右手一挥,坠出袖带中金叶子,直直向罗桑手腕击去。
金叶子是叶灵运为我发明的独门暗器,我虽内力尚浅,又只学会了五六成,但胜在器物构造巧奇,便是中规中矩扔出去,攻击力也绝对不弱。
尤其罗桑本久病在身,体质孱弱,我一击击中,她“哎哟”一声,珠子已掉到地上。
“那颗珠子,我也喜欢得很。”我高高站在二楼,冷笑到:“无论你们出多少价钱,我也要了。”
整座楼一片静寂,所有的人都看向我。他们的眼睛透露出惊恐与疑惑,也许他们心里在好奇,这个人,究竟是深藏不露,还是不知死活?
我本来想使轻功直接飞下去的,但由于刚刚吃得太多,担心提不起气出状况,在这种境况下,会相当尴尬。便垂着手缓缓走下二楼,走到沈欢面前,冷哼道:“我记得以前,有一位故人告诉我,习武之道,德行为上。却是不知那位故人,如今自身可又算何种修为?”
沈欢伸手摸摸鼻子,垂着脑袋不说话,倒是罗桑捡起地上的珠子,款款走上前,递给我,盈盈一笑:“原来是叶小姐。自古宝珠配佳人,难得叶小姐看得进眼,小女自当割爱相赠。”
我看着她,一挥手拍开珠子:“这颗珠子是你的么?轮得到你来送?”
他们身边的褐衣男子一直没说话,现下,弯腰捡起滚在地上乌溜溜旋转的珠子,递与我,笑道:“这么美丽可爱的女孩子,怎生如此大的脾气?这颗珠子泽泽萤光,若是能寻得巧匠精心打磨,倒是勉强配得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