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什么庶出嫡出!我早就说过,在家里不许论这些!这些话你权当耳旁风吗!”
花将军也是个暴脾气,比横?
“爹!我不管!我就是要嫁得比她好!不然传出去多丢人!一个庶出嫁得比嫡出都好!成何体统!”
花将军见她这般不成器,更是胸闷,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指着她泫然若泣的脸吼道:“闭嘴!一个女儿家不学着好道德,成天净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样还有人敢要吗!”
花将军猛地一拍桌。
花楠柯连忙将花寻梦拉入怀里,哄道:“小妹消停点,别惹爹生气。”
“长姐!爹偏心!他以前不这样的!花辞树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山鸡变凤凰!骨子里还不是卑贱庶女!凭什么踩我一头!我不服气!”
花寻梦有人哄着,更加放肆,眼泪断了线一般嚎啕大哭,毫无闺阁女儿风范。
花楠柯连忙哄着:“不哭,丞相还在呢,有丞相这样一个好姐夫,你还怕不能高嫁吗?快给爹说个好话,爹开口了,姐夫一定会帮你的。”
花将军万万没想到一向端庄贤淑的嫡女竟然也说出这番恬不知耻的话来!顿时直眉瞪眼,又是猛地一拍桌,吼道:“放肆!楠儿!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寻儿的?”
一场战争一触即发,硝烟弥漫。
花辞树心烦不已,饭也吃不下了。
冷冷道:“二位嫡女若是生了这个心,大可趁早死了这条心。我花辞树脸皮没那么厚,做不出这等开口求人的事。我又不是摇钱树,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就算我是摇钱树,之前也不见你们对我好些,这时候开口倒是理直气壮的,简直两面三刀!”
她也生气得很,她可不是欢乐颂里的樊胜美!凭什么拖着这一家子老小的?再说了,她都还不是朝辞暮的夫人,这群人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榨取她了么?
花楠柯听她这么说,又见父亲生气不已,脸色也尴尬几分,连忙抱着花寻梦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来,轻声啜泣。
“寻儿不哭,谁让咱们娘亲死得早,又没有二妹妹这样的好命呢?人家二妹妹那是指腹为婚,夫君年少有为,咱们可没这个命。你呀,就不要伤心难过了,反而惹爹爹厌烦,往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
花楠柯这话说得十分难听,花将军真是脸都要气绿了!
朝辞暮一直看戏,嘴角浮现不易察觉的冷笑,一双眸子甚是鄙夷。
花将军连忙看向朝辞暮,赔笑道:“让你见笑了,不要在意这些,是我管教无方。”
朝辞暮微微一笑,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风轻云淡说道:“要嫁得比辞儿好,那就只能嫁到皇家了。”
一听此言,花寻梦立刻转悲为喜,花楠柯眼里也满是喜色。
连忙给朝辞暮递了一杯酒,笑道:“早说了你姐夫人最好了,你还哭哭啼啼,扰了你姐夫可就没这种好机会了!来,妹夫我敬你一杯。”
朝辞暮没伸手接酒,只是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淡淡说道:“其实每年都有不少官宦人家的嫡出小姐去到宫里做宫女,有幸被皇上宠幸,便可登上枝头便凤凰了。要是花寻梦有幸成为皇妃,那我见了都要低头叫一声娘娘的。”
花寻梦心里大喜,笑逐颜开:“那姐夫能否给我牵个线!做个媒人!”
花将军额上青筋暴露,猛地一拍桌子,唾沫横飞斥责:“放肆!皇上也是你们能高攀的?都给我滚回屋去!”
“爹!小妹生得玲珑小巧,可人至极。皇上喜欢也说不定啊!您怎么能阻止小妹高嫁呢?”
花楠柯也不满意,这个爹真是有点偏心了。
旋即又不咸不淡补充一句:“她是嫡出,成了皇妃有什么不好?又不是庶出,不会丢了您的脸。”
“花楠柯!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花将军怒目而视,脸红脖子粗。
朝辞暮又是一笑,提点道:“皇上嫔妃众多,且已经年迈,三小姐非要嫁过去,怕是长时间都要守着空房了。而且不一定能有子嗣,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花寻梦连忙追问:“我又不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说不好我一次就有了呢!”
她也不嫌害臊,花将军着实被气疯了,又碍着朝辞暮的面不好发作。
只听得朝辞暮又笑道:“皇上快七十了,怕是不能有子嗣了。”
花寻梦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而花楠柯心里也陡然一惊,惊大了嘴巴也不敢再接话。
“你们真是太没有教养了!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还不快给我滚回房间去!”
花将军看向四周的婢女,厉声吼道:“还不快带二位小姐下去!”
奴才们赶忙上前相劝。
花寻梦狠狠甩开奴仆,冲着朝辞暮不甘心的喊道:“姐夫!那你帮我牵线给皇子吧!哪怕是个侧妃也好!”
朝辞暮冷笑,眼底满是轻蔑。
花将军终于是忍无可忍,上前就是一巴掌,将花寻梦打得滚下台阶,摔了个狗吃屎!
“寻儿!”
花楠柯错愕,赶忙冲过去查看伤势,还好无碍,否则她真是要与花将军起冲突了。
花楠柯怨恨的看了花将军一眼,冷声道:“爹,寻儿不是你带大的,你自然是少心疼她些的!可她终究是嫡出,您这样偏心二妹妹,传出去怕是不好听!以后小妹和我还怎么嫁人?难道要人家说花将军府的两个嫡出加起来还不如一个庶吗?”
花将军一介武夫,本就不善言辞,被她们这么一骂,顿时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只觉得心口闷得慌,很想打人。
花辞树皱着眉头走上前去,冷声道:“好啊,那你倒是宣扬出去!我也不介意将你们那些恶行宣传出去!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嫡女有多高洁!有几个人家敢娶你们这样的恶毒女人!”
“夫人说得是,我稍后便吩咐人下去做,明日整个临安城的人都会知道花将军府的两位嫡出是个什么德行。”
朝辞暮起身冷哼,帮衬着花辞树。
两位嫡出这才觉得受到威胁,花楠柯连忙赔笑说道:“二妹妹误会了!我们只是觉得爹爹近来对你关注得多了些,毕竟往年小妹都是被爹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见到这样的状况难免觉得吃醋,你别置气,她还小,不懂事。”
“少跟我来这套!我不是那种逢场作戏的女人!也懒得陪你们这两个妒妇逢场作戏!你既然知道她从小骄横惯了,就少颠倒黑白!把我惹毛了,我绝不会手软!保证让她‘名震天下’!”
花楠柯眼底闪过一丝恨意,稍纵即逝,冷哼一声将花寻梦扶起来,哄着准备转身走。
又不甘心的扭头道:“都说山鸡变凤凰势必是个心态转变的过程,只是没想到你花辞树也难免落了俗套,骨子里也逃脱不了这种低俗的思想!”
花辞树气得火冒三丈,当时就想冲上去呼她一巴掌!
“爹!你赶紧让她们闭嘴,否则我不客气了!简直欺人太甚!”
花辞树简直要抓狂了,和泼妇吵嘴注定是这样恶心至极的结局。
花将军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横眉怒目,吼道:“还不快闭嘴,回屋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呵,我们自然会走!用不着爹胳膊肘往外拐,帮衬着外人教训我们!”
花楠柯眼里彻底充满了幽怨,原本端庄大方的脸此刻竟然有些狰狞。
花寻梦也扭头吐了口水,恶狠狠道:“小娼妇,少得意!你娘不也没活几年!看你这身子骨能折腾几年!”
此话一出,朝辞暮当即飞出一脚狠的,将花寻梦踹飞几米远!
“寻儿!”
花楠柯满是惊愕,眼里满是惶恐的望着忽然冲上来的雄狮。
可朝辞暮眼里满是笑意,嘴角勾起的弧度也甚是好看。
还未等花楠柯反应过来,朝辞暮抬起手猛地就是来回两巴掌!
直打得花楠柯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住手!”
花将军终究是心疼的,赶忙制止已经抬起脚的朝辞暮。
“呵,好,岳父大人。”
朝辞暮仍旧满面春风,笑着点头,望着两个受伤的女人,冷哼一声,走到一脸错愕的花辞树面前。
轻声哄道:“乖,没事,有什么事为夫给你担着。”
花辞树眼里划过感动,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幸福的热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没事,不哭不哭,都是为夫不好,没有及时撕烂她们的嘴,让你受了委屈。不伤心,再有下次,为夫要了她们的狗命!”
朝辞暮忽然声音清冷至极,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扫向那两个瑟瑟发抖的人时,花寻梦直接吓晕了过去。
花楠柯也连连摇头,大声道歉:“我们知错了!丞相大人息怒!”
花辞树赶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摇摇头,轻声道:“别吓人了,动不动就杀人,你多积点德吧!”
朝辞暮眯眼一笑,指尖轻轻刮了下她俏挺的鼻尖,眼底含着柔情的笑:“好,都听夫人的。”
花辞树看向花将军,满是歉意的说道:“女儿不孝,回来还给爹添麻烦。两位姐妹的伤我回头会请最好的大夫来看,爹也消消气,女儿回头再来看您,今日便先到这里吧。家中也还有些事情没处理,我们就先回去了。”
花将军连忙点头,笑得有些尴尬:“是爹管教无法,才让你回来还受委屈。不过爹看到阿暮对你这么好,也就放心了。总算能给你娘交差了。”
一番话,说得花辞树更是愧疚,她不是花将军亲生,却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
一时间,眼眶又红了,她不由得扭过头去,被朝辞暮拨在怀里躲着那红红的眼眶。
“岳父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辞儿的,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朝辞暮将她搂在怀里安慰,花辞树锤了他一下,低声道:“少趁机吃我豆腐。”
“哎呀,你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朝辞暮捏了捏她的小脸,一脸宠溺。
两个人又客客气气给花将军辞别,出了门回了家。
马车上,花辞树望着那始终温柔笑着的人,轻声感慨道:“难怪别人说你阴冷腹黑,你一个大男人,竟然也打女人,还面不改色。”
朝辞暮立刻一副委屈模样,巴巴的望着花辞树,低声道:“我可是从来不打女人的,这是头一次,实在没忍住。我这么可爱的夫人,自己都舍不得欺负,岂能让她们欺负了去?”
“没看出来,你还挺护妻的,以后你娶个夫人回去,她一定很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