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韩薇薇眼眶里疯狂涌出泪花,那样娇嫩的一个女子,此刻竟然被一个大男人欺负,实在是羞辱!
“花辞树是我的妻,我终生都不会再娶!妾也好,妻也好,都是她!也只能是她!其他女人,趁早死了这条心!”
朝辞暮冷哼一声,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韩薇薇说不出话来,只能下意识的喊出:“暮哥哥……”
“叫我朝丞相!我与你有什么关系吗?叫得这么亲密,这就是韩家的家教吗!”
朝辞暮丝毫面子也不给韩薇薇留,如此无情的做法堪称寒心,让无数人感慨又鄙夷。
“右丞相这是疯了吧,为了一个庶女……”
“可不就是!”
“依我看,这庶女也定然是个狐媚的!引得右丞相这般分不清对错!”
“来人!”
朝辞暮忽的拧眉,很是生气。
下属忙不迭迎上来,低眉顺眼。
“方才说闲言碎语的,给本丞站出来!”
朝辞暮本来纹丝不动的身子忽然扭转向着声源,一脸冷漠,眼神里升起淡淡的杀气。
那几个说闲话的立刻被人群分离出来,刹那间,无所遁形。
“啊——丞相饶命!小人嘴贱!无意冒犯!”
朝辞暮不耐烦的闭上眼,挥了挥手。
下属立刻会意,迅速上来一串人,将说闲话的三个人拖拽走了,不知道拖到何方。
求饶声一声高过一声,可没一会儿,就彻底消失了。
花辞树心里一阵凉,不敢问那几个人去了哪里,眼前的朝辞暮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温柔,变得像豺狼虎豹……
韩薇薇见他怒了,也不敢再发作情绪,只是不服气的站起来冷声道:“朝丞相,你以为你能时时护着这个贱人吗!等她明日入宫,自然有人收拾她!”
啪!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又是迎面而来。
韩薇薇简直要气疯了,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去撒泼,朝辞暮狠厉的眼神看向她,顿时将她的怒气都吓住了。
韩薇薇无数的委屈和愤怒都只能憋在心里,她捂着脸哭着,丧气的看向探出头的花辞树,眼里升起无数怨毒,怒吼:“你等着!”
众人都退避三舍,印象中那个阴狠毒辣的丞相就是这般模样,这般秉性。
朝辞暮忽然扭头,花辞树吓得身子一抖。
可朝辞暮脸上的笑却那么温柔,眼神也那么柔和,仿佛方才的事根本没发生。
花辞树吓得赶忙将头缩回马车里,不安的拽着衣角。
朝辞暮坐在马车前,温柔的对里面的人说道:“别怕,我不进去,我怕吓着你。”
花辞树闻言心里五味陈杂,纵然她知道这是个阴狠的男主人设,可当一切活生生摆在她眼前时,她还是难以接受。
方才被拖下去的三个人,像三根刺,深深的扎在她心里,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朝辞暮亲自驾车回府,一路上,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过,一直冷冽,让人敬畏。
花辞树坐在马车里,思绪万千,一会儿被朝辞暮对她的温柔眉目所充斥,一会儿又被朝辞暮的狠厉所纠缠,一会儿又被韩薇薇的嫉妒所包裹,一会儿又被那明晃晃的圣旨所扰乱。
她感到几分心烦,感觉命运被老天扼住了喉,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明日便要入宫了,她却不知如何应对。
或许,此去就是别离,她可能会死,即便不死,伺候太后也是一件苦差事,被打被骂被罚都是小事。
她委屈的皱眉头,清冷如月的眼眸带着无尽的忧愁和伤怀,无数宫斗剧的画面充斥着她的脑海,演员们一张张屈辱痛苦的脸都一一浮现在她脑海,仿佛那就是她的明日。
花辞树害怕,所以不争气的伤了心。
等到马车停下,朝辞暮撩开马车帘子时,猝不及防撞见她满脸泪痕。
“辞儿?”
朝辞暮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被拎得悬到半空了。
花辞树赶忙擦了泪,红着眼眶皱着眉头准备下车。
“来,我抱你下来。”
朝辞暮仍旧温柔话语。
“让开,我自己下来。”
花辞树声音清冷低落,虽没有排斥朝辞暮的意思,可朝辞暮也能听出她的情绪很低落,此时的花辞树性子很冷,一点也不可爱。
朝辞暮忍不住一阵心痛。
花辞树双脚落地,一抬眸,正对上丞相府几个字,一种囚笼般的感觉将她笼罩。
“到家了。”
朝辞暮温柔的对她说。
“这不是我的家。”
花辞树忽的泪满眶,轻轻提着裙摆,上了台阶。
朝辞暮在她身后,看得心疼。
夜里,花辞树仍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朝辞暮从地上爬起来,守在她床边,柔声问:“害怕得睡不着吗?”
花辞树望着眼前的人,抿紧了唇,沉默良久,问道:“我还能活着出宫吗?我要伺候太后多久啊?”
“傻瓜,你当然能活着出宫,要是不想伺候了,过两日我就接你回来。”
朝辞暮拉着她微凉的手,轻声安慰。
“那是太后,皇上都要听她的,你怎么抗衡?”
花辞树满脸伤情,伸出手去抚摸朝辞暮的脸,柔声道:“真是抱歉,我脑子笨,不能为你做些什么,还净给你添麻烦。”
朝辞暮心酸的将手撑在她两侧,一点点收拢双手,将身下的人圈拢。
目光柔若星光,深若大海,万千柔情化作一句:“不要怕,我能护着你,相信我。”
“如果不能,也没关系的。”
花辞树眼里的泪滑落,她不想给朝辞暮添麻烦,生怕自己连累了朝辞暮。
“如果不能,我拿什么来爱你。”
朝辞暮将她搂入怀里,温柔吻上去,暧昧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花辞树的心砰砰乱跳,她不安的喘息着,丝丝害怕从鼻尖传出,她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朝辞暮抱着她滚了一圈,惊得她抖了抖,呼吸急促。
“乖,我就想抱着你,我不会欺负你的。”
朝辞暮将她抱在怀里,将那颗脑袋轻轻按在怀里,眼里满是柔情。
花辞树一瞬间心安起来,柔夷般的手轻轻勾住朝辞暮的脖子,乖巧的贴在他胸膛。
“朝辞暮,你为什么不早点娶我呢?四年的时间,你在做什么?”
花辞树这话是替原主问的,或许,朝辞暮早点娶了她,原主就不会受那么多罪,也就不会死,她也不会穿越到这里了。
“四年前,我爬出这高墙,参加了科举。四年间,我在努力的壮大自己的势力,所以没能顾得上你。对不起,是我太没用,对付一个朝侯爷居然用了四年时间。”
朝辞暮心疼的抱紧了花辞树,满心愧疚。
花辞树不知如何评判,她不了解朝侯爷,可她那夜体会到朝侯爷的恐怖。
她难以想象朝辞暮过的是什么日子,或许,被这变态的夫妇折磨十五年,是一件跌入地狱一般的事情。
不然,朝辞暮怎么会变得阴狠毒辣呢?
没有谁一开始就是邪恶的,花辞树并不讨厌所有的坏人,她心疼朝辞暮这样的。
“我不懂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手上不要沾血,我怕你仇家太多,到时候难以自保。”
花辞树脸色阴郁,眉心隆起,心像波涛中的小船起伏不定。
她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朝辞暮位高权重,又这般性格,必然仇家不少。
“好。”
朝辞暮沉默良久,终是答应了她。
花辞树欣慰的抱紧了他,忽的有些好奇的问:“明日我见了太后,应该怎么介绍自己?说我是你的妾吗?还是说我的名字就好?”
朝辞暮抿紧了唇,皱起眉头,那个妾字让他心里很是疼痛。
“明日见到太后,她说什么你都应着,就算是教训你,你也忍着点。我会尽快接你回家,好吗?”
朝辞暮将她搂得更紧,他满心愧疚,补充道:“都是我不好,招惹了韩薇薇,太后是她姑母,是她想将你从我身边拉开。”
花辞树心里咯噔一下,更是难过,一个韩薇薇,便可以这般打压她,她实在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花辞树委屈的皱紧了眉头,她想好好地活着,可她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她陷入了古代女人悲惨的命运里,任人拿捏。
“别怕,我在宫里有人,谁伤你一分一毫,我立刻入宫收拾他!”
花辞树笑了笑,伸出手抚摸他狠厉的脸,笑道:“是是是,咱们的朝丞相最厉害了,谁敢欺负他夫人呀。”
“就是,谁敢欺负你,我要她好看!”
朝辞暮捧起怀里的脸,小心翼翼满怀期待问:“那夫人,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不要。”
花辞树可爱的滚了一圈,背对他。
“就一下,一下可以吗?”
朝辞暮不死心,俯首贴在花辞树脸庞,低声求她。
“不可以。”
花辞树嘴角偷笑。
“好吧。”
朝辞暮语气里满是失落,旋即委屈巴巴的转过身去,也背对着花辞树睡。
花辞树听见他微微的叹息声,不由得扭头问:“怎么?这就生气了?”
“诶……不敢,只是好委屈。”
朝辞暮扯了扯被子,皱了皱眉头,语气里满是失落。
“喂,你怎么这么小气啊?你还是不是男人?”
花辞树揪了揪他的耳朵,朝辞暮哼了哼,将头埋得更深,最后索性钻进被子里。
花辞树满脸黑线,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小孩子行为?
“你这样很像小孩子,请注意你的形象好吗?”
花辞树伸手却捏他的脸,试图扳过来那张郁闷的脸。
可当她整个身子趴在朝辞暮身上时,那狡猾的人一下子将她搂入怀里,迅速翻身压住,一脸坏笑:“让你背对我!”
花辞树惊觉上当,不满意的哼了哼,却被一个温凉堵上唇。
这一次,花辞树没有排斥,也没有闪躲,可她也没有迎合。
所以,朝辞暮吻了一会儿便问她:“你怎么无动于衷?”
“我……我不会啊……”
花辞树她低着头慢慢地低着头,结结巴巴的回答着,声音比蚊子还小。
“呵……这么可爱的嘛?那……为夫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