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所有甲级资质者都集中到了长安修行学院。
很多人以为灵气复苏都有了，以后只要修炼就可以了，但是国家用事实告诉所有修行者，就算是甲级资质者，也要学习！
就算要给受教育水平不同的学生专门安排新的老师，国家也不会让修行界未来的精英连个大学都考不上的！
程宁知道后笑个不停。
在新的学校，程宁的生活多姿多彩。
和同学一起修行，在制符课上画符，在炼丹课上和老师讨论炼丹细节……
时间一天天过去，然后在某一天夜里，程宁突破了。
程宁：！！！
国内将修行境界划分为六个等级。
一阶强身健体，二阶可修习法术，三阶可借助法器飞行，四阶可凌空飞行，五阶可移山填海、瞬息千里。
至于六阶，除了上个修行时代的生灵，全世界都没人到达过！
上次无月封印的那个幻魅本来是六阶的，但是在灵气匮乏的世界沉睡了太久，掉境变成了五阶灵兽。
程宁的晋级速度一直很快，为了不太突出，她表现出的修为一直比真实境界低两阶。
但是，现在，程宁成为了新时代第一个六阶强者。
所有的五阶修行者都感知到，在古老的东方，有一个六阶强者诞生了！
“月姐姐，我好像要有大麻烦了！”程宁欲哭无泪。
突破境界的喜和预见未来麻烦事滚滚来的愁交织在一起，强烈的情绪让程宁没注意到第二个六阶强者诞生时天地出现的特殊波动。
无月从玉牌中走出，静静感受着天地的变化。
“月姐姐？”程宁疑惑。
“没事，又有人突破了六阶而已。”无月的语气平静淡漠。
受无月的影响，程宁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随即又变得开心起来。
“月姐姐，另一个六阶也是我们华国的吧。”程宁的心思转了一圈，说，“那挺好的，我可以再藏一段时间啦！”
无月怕麻烦，程宁小姑娘也怕麻烦。
而另一个六阶强者的诞生，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也可以承担起华国第一个六阶强者的重任。
只要自己藏得好一些，躲过了这段时间，就算之后被人扒出了六阶修行者的马甲，麻烦事也没那么多了！
程宁想得非常美好！
然而，接下来的一个月，程宁发现周围的人看自己眼神或多或少都有点不对劲。
程宁：What？！难道我马甲那么快就被扒了？
程宁无意间回头，正好看到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老师疑惑、警惕、怜惜的眼神。
这眼神不对劲啊！
就算六阶修为藏不住了，老师们也不该是这个眼神啊！
程宁百思不得其解。
在又一次接收到来自某个老师的防备怜惜眼神后，程宁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找我有什么事吗？”站在校长办公桌前，程宁乖巧又有礼貌地问。
校长似乎在走神，两分钟后，才说：“我有一个任务想要交给你，你能帮我去采集一朵火云芝吗？”
“……可以。”程宁虽然疑惑，但还是愉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程宁正好缺了一朵火云芝来炼丹，完成任务的同时还可以顺便多采几朵。
火云芝，生长在高耸的火山半山腰处，生长的地方常年云雾缭绕，不易找寻。
但是接下任务后，学院会提供火云芝的大致地点，寻找范围大大缩小。
虽说采摘火云芝需要极其小心，但这倒像是学校特意送来的任务。
程宁走出校长办公室。
良久之后，校长收敛了温和的神色，严肃认真地问：“确认了吗？”
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从暗处走出来，说：“她没有被夺舍的迹象。”
男子思索了片刻，补充道：“但也有可能是夺舍她的人境界比我高出很多。您也知道的，这个世界曾经出现过那么多强大的存在。”
“我知道了，继续观察！”德高望重的校长勉强缓和了神色，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接下来辛苦你了，莫轩。”
……
远离长安修行学院后，程宁进玉牌小世界把无月拉了出来――随着天地间灵气浓度的不断增长，程宁已经能够肉身进入玉牌小世界了。
两人并肩走在山道上。
“月姐姐，你说校长为什么突然把我派出学校啊？”程宁隐约察觉了校长把她支出学校的意图，但不明白原因。
“嗯，等到你下山后就告诉你。”无月看了一眼身后，平静淡漠地回答。
“哦。我知道了，月姐姐。”
说完，程宁也看了一眼身后，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果然有人吗？
程宁心想。
两人采了火云芝，慢悠悠走到山脚下。
“出来。”无月平静淡漠地说。
程宁：“……”
话落，隐在暗处的莫轩感觉到一股不可抵抗的强大威压倾泄而来，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还是让他冷汗直冒。
莫轩撤去伪装，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程宁好奇地看向莫轩。
这个人就是第二个六阶修行者吗？看起来好眼熟。
“你是当初那个教我烧烤的老师吧？”想了一会儿，程宁说。
虽是疑问的语气，表情却是笃定的模样。
莫轩的心理素质不错，只慌乱了一瞬就恢复了平静。
他镇定地说：“是的，程宁同学。”
“前辈，您好。我是华国特殊治安监察管理部门的部长莫轩。”
这一次，莫轩真的确定程宁没有被人夺舍了。
原本校长等人以为天赋卓绝的程宁被上个修行时代的老妖怪控制或者夺舍了。
但经过这些天的观察，莫轩知道，这两人关系很亲近，像是家人一样。
“月姐姐，这些天跟踪我们的人只有他？”程宁传音问。
无月：“近距离跟踪的只有他。”
也就是说，还有其他人喽。程宁眨眨眼睛。
无月想了想，伸手牵住程宁的手。
程宁的感知范围瞬间扩大。
程宁：“……”嘴角微微上扬。
“你好呀，莫老师。”身为一个乖乖牌好学生，程宁笑着打招呼。
“你好，程宁同学。”莫轩点点头。
“莫老师，你们想知道什么呢？”程宁一开口就说出了莫轩的来意，“我可以替月姐姐回答你们哦。”
莫轩：“……”
这么直接的吗？
莫轩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样的场景。
莫轩看了看无月，发现她没有反对，便直接问：“程宁同学，你是这位前辈的弟子吗？”
“不是。”说起这个，程宁就有点沮丧。
虽然月姐姐教了自己很多东西，自己的待遇跟弟子差不多，但是，月姐姐她就是不肯松口收徒弟！
本来还打算仗着弟子身份来加深和月姐姐的关系的……
程宁心里委屈，要月姐姐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
程宁不由自主看向自家月姐姐。
无月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注意到她的目光，想了想，摸了摸她的脑袋。
程宁幸福地眯了眯眼睛。
莫轩：我记得校长对这个小姑娘的评价是“沉静稳重，乖巧聪慧，天赋卓绝”吧？！
小姑娘，你的人设崩了！
而这一幕也被莫轩身上的微型摄像头传递到了后方。
“该如何称呼前辈？”莫轩继续问。
“无月，这是月姐姐的道号。”程宁回答。
微型摄像头的另一端。
“无月？这是哪位前辈的道号？”
“估计是上个修行时代的哪个老妖怪吧？那些存在生活的时代比我们知道的历史还长，没有流传下来也是正常的事。”
本来不想理会微型摄像头那端一大堆人的无月：“……”
老妖怪……
和无月牵着手恰好也能听到的程宁：“……”
月姐姐是老妖怪……
“你们找个地点，一天后再谈吧。”过了一会儿，无月平静冷漠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ಡωಡ)hiahiahia……”
程宁看了看无月平静的表情，忍了忍，没忍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莫轩：“……”
怎么突然就笑了？
感觉自己和她们格格不入……
无月摸摸她的头，语气平静淡漠：“对你们来说，我这具身体的年龄确实很大了。”
“那月姐姐，你多大了？”程宁“恃宠而骄”，问了人类女性最忌讳的三大问题之一。
“差不多两万岁。”无月算了算。
上个世界睡了万余年，玩了几千年，来到这个世界后又睡了几千年，加起来也差不多两万年了。
程宁瞪大眼睛。
程宁：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摄像头另一端的国家有关部门人员：您老果然比华夏五千年文明还古老！
不说回去后猜到无月两人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的莫轩脸色变化是何等精彩。
总之，约定好时间地点后，莫轩心情颇好地离开了。
趁着空闲时间，无月回了玉牌小世界沉睡。
睡着之前，她还把玉牌小世界的“门”给关了。
程宁：“……”
“无家可归”的程宁直接找莫轩蹭住去了。
第二天，一觉睡醒心情颇好的无月收获了一只可怜兮兮撒娇卖惨的程宁小姑娘。
“月姐姐，我昨晚一夜没睡，都快有黑眼圈了！”程宁抱着无月的手臂摇啊摇。
无月平静地按住程宁的手，转头看向莫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