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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即将毕业的我们(二)
作者:南风五月本章字数:6394更新时间:2020-02-24 20:48:56

关于胡乐的情书大家都没有在提,其实在繁忙的一节课接着一节课的时间里,也没有人有时间去八卦这些事。渐渐的大家都忘记了,而周文也在几天之后,因为老师的一个提问和胡乐重新说话了。

  老王的约谈也从来没有间断过,可能他也是不想给我们太大压力了,所以每次都是不经意的喊了人去办公室。可能很多人喊过一次之后,老王觉得他们的志向不够远大,后面又喊过几次,比如杨超。其实他的学习也挺好的,属于需要督促的那种,每次只要老王威逼恐吓的情况下,他都能超水平发挥,以他的能力二高肯定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他跟老王说的是哪个学校,这第二次从办公室回到教室,就挂着个脸。

  “你咋啦?老王跟你说什么了啊?”我拿书戳了戳他

  “就那些事呗,还能有啥?”

  “那你这次说的是哪个学校?”

  “…哎我也不知道,老王这次跟我说的很严肃,我纠结着呢。”杨超摘了眼镜揉着眼睛,然后看了我一眼问着“你想好自己去哪个高中了吗?”他是对着周文和胡乐的方向坐的,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胡乐,我知道胡乐肯定也在听,可是现在他正在皱着眉在做题

  “我不知道,我还没想好。”我有点失望的说着“哎呀,有什么好纠结的,你好好考,就按照老王给你规划的方向,一个好高中就会有个好大学,一个好大学将来就是不一样的人生啊”我笑着对杨超说

  “估计下午就要喊你了,我刚看到老王桌上放着你这次月考的成绩单了”杨超还在揉眼睛

  “哦”我噘了噘嘴,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果然,下午第三节老王的课一下课,我就跟着他到了办公室。

  “你怎么想的,还剩下不到三个星期了”老王开门见山的问我

  “我不知道”我如实的回答着

  “你不能不知道啊,关键时候了,你得知道,跟父母讨论过这个问题没?我看你这个成绩也是很难办?”老王说着抖了一下我的成绩单

  “没有”我依旧如实说着,但是却有一瞬间的跑神,满脑子都在想‘胡乐和周文都是二高吧,杨超管培肯定也是被老王鼓励冲一冲的,那我呢?人生的分叉路口就在这里分开的吧’想着抿了一下嘴唇

  “一高,想过没?”老王又问到“一高也是很不错的高中和二高离的也不远,都在县里”

  “我…我…我这个成绩应该不行吧?”我还是如实的说着

  “那怎么办呢?”老王有点无奈的说着“争二保一,行吗?”老王看了一眼,征求意见的问着“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文科的这几门我倒是不担心,偏科的那几门,到时候考的时候细心一点。”老王自己感觉都没有多少底气,却依然对着我笑嘻嘻的说着

  “我能不能问一下,杨超和管培他们都是哪啊?”

  “问这个干什么?”老王虽然问着,却在抽屉一边翻找着一边说“人家刚开始初一的时候和你是一样的,那时候管培的成绩还不如你,就一个初三前半年人家就赶上来了”

  我抿了抿嘴没有接话。

  最后老王也没找到,但是他告诉说,胡乐周文杨超管培这些都是二高,然后对我又是一番勉励,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的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老王的‘争二保一’,老王很满意,我出来办公室之后,忽然扑面而来的热气,瞬间就清醒了不少,心事重重的走回教室。

  下午放学时间,应该都是去吃饭了,教室也没几个人在,就中间那几个学习好的座位上有人在,比如胡乐,周文他们。

  我看着教室里似乎已经弥漫着硝烟,叹口气坐下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总是会不经意的又撇了一眼胡乐,不管多烦躁和郁闷的心情都会变得轻松起来。只是当时的我不知道,那是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只是后来的我再也没有感受过了。

  胡乐正在飞快的算着什么题,我抿抿嘴正要收回视线,可能是他也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吧,抬眼顺着我的视线看过来,我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避免了尴尬的对视。

  自从上次看到周文递给他情书,我就再也没有对上过他的眼睛。算起来有好久好久没有说过话了,或者有什么接触。尽管以前也没有过,但是那时候我们虽然不打交道,可至少胡乐偶尔还是会有意无意的跟杨超他们开玩笑逗的在一旁正大光明偷听的我,哈哈哈大笑。我想了想最近这一个多月的变化,有点无奈的笑了笑,也低头看起题来。

  “哇,你们都不吃饭啊,废寝忘食啊,都要考二高吗?”沈小升一回来坐下就嚷嚷开了,和他一起进门的杨超坐下来就回头问我

  “老王怎么跟你说的?”

  “加油,细心,好好考”

  “我没问这些,这些我都会背。我是说,你考哪?”

  “干嘛,你打听我考哪干嘛,你跟我一起去啊”我带着戏谑的故意说着,杨超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开玩笑,楞了好一会才说到

  “可以啊,我跟你考一个学校”他状似无意的刚说完,周文,胡乐,沈小升还有管培全都都抬头看着他,感觉当时空气都凝固了,他可能是感觉到了尴尬,立马又贱笑嘻嘻的说着

  “没,我的意思的是,你能考上的高中,对于我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嘛,那样我就不用那么大的压力了”

  他刚说完就带头大笑起来,跟着前后左右的人都笑了起来。我余光看了看胡乐,他也微笑着又低头开始做题了。

  我也跟着傻笑着,因为我觉得他说的好像也对。

  “你今天怎么不打他了?”管培笑着问我“不像你啊你别听他胡说,就努力好好考就行,就像老王说的,细心,加油,好好考,就够了”

  “好吧,我努力,争取咱俩还做同桌”我感激的笑着对管培说

  可能是初三的学习真的很繁重,也可能是因为每天来来回回的有点习以为常了,晚自习一下课我就走了,7分钟后我又折回教室,我又忘记带钥匙了。

  “呼,还好,没锁门”我砰一声推开教室门“哇,走的真干净,都不加夜班吗?”我看着空空的教室,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正要直奔座位。在可以跑的环境里我从来都不会规规矩矩的走路,我跑着冲出教室,就看到教室门口前几十米的地方,小操场的围墙边站了个人,抱着胳膊看着我,是胡乐。

  这个时候教学楼的灯已经错落的关了一些,操场的灯也都关了,只有几条主路上亮着灯,胡乐站的那个位置,没有灯光。可是三六班的灯还没关,我刚冲出来也忘记关了。就这样,在光亮和黑暗交汇的地方,胡乐就站在那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我,还是在看别处。我甚至觉得他是在怪我不关灯不锁门,我楞楞的站在门口,思考了几分钟,还是走过去。

  淹没在黑暗里的我,也还是没敢看他,有点尴尬又有点不知所措,我只好装作刚看到他一样,抬了下右手对他招了招手说“HI,你怎么在这啊?来锁门吗?我以为一会会有学生会的来检查的,所以…”

  在我举手跟他打招呼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接着又说了几句乱七八糟的。胡乐一直没有说话,我抬眼看了他一下,可能是我刚才太紧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围墙外的路灯开了。我抬眼就看到他隐忍了一脸的笑意,正在‘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墙外的路灯光从高处照进来,在他的头发上散布了像星辉一样暖暖的光圈,虽然是背光,可是我站的离他不远,依旧可以看见他眼睛里亮晶晶的星星。

  我结结巴巴的说完了,他很久都没说话,我也不知道我接下来是不是在打个招呼就赶紧走了。刚对视了一下他的眼睛,我已经没有勇气抬头了,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只好一直低着头看着头顶的路灯投射在我们身上,照出我们两条笔直的影子,一高一矮,一个短发一个更短。在夏天晚上温热的风里,和胡乐一起沐浴着温暖的光,我紧张又兴奋,正在我看着影子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嘿,胡 ,然后呼呼啦啦的又站过来好几个。

  我转过头对他们笑了笑,悄悄的往旁边站了一点,来的几个男孩子全都带着红袖章,学生会的啊。

  “你们都查完了啊?没异常吧”胡乐对其中一个说着

  “没有,还好”那个男生笑着说,很显然他对胡乐很是信服

  “还是你们速度快,哈哈,加油啊,在过两周我们考试完了,一中就交给你们了”胡乐开玩笑的跟那几个男孩子说着就走了。

  “什么鬼?招呼都不跟我打一个啊,我又没得罪你”我看着胡乐和他们一起走着,我也有点无趣的抬步就要走了。

  “嘿”胡乐在教室门口喊一下,没走远的我又回头看着他。原来他是去关灯锁门去了。这下又是我不好意思了,只好低着头等着他走过来。

  “不关灯不锁门,学生会查到了,老王估计会暴走的”胡乐走过来,笑着对我说,整个教学楼的灯都关了,这次我们都站在黑暗里。

  “哦”我无所谓的回答一句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比如上次回来拿钥匙的时候”胡乐看着远处有路灯光亮的地方说着

  “啊?”我知道胡乐的意思,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毕竟是他的私事,他也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我有什么立场问呢。要说黄丹给他情书的时候,我是真的有点生气的,那是因为我不知道竟然黄丹也喜欢他。可是周文不一样,根据我的直觉,和所见所闻,我都是很明确的知道周文就是喜欢他的。而且周文学习好,人好看,性格好,脾气好,我没有一样比的上的,我又拿什么去计较呢。所以在我那次无意间碰到之后,其实我的生气就是一闪而过的。自卑的人根本不敢拿自己和人家比,而且是在明知道悬殊的情况下。

  “其实,李木依也跟我写过情书”

  “哦,你魅力大”我这句话是发自内心说的,但是听起来就像是讽刺的意思了“我…”我刚想开口解释,但是忽然的又拧巴起来,我还是没有说下去。

  “去那边走走吧,你家那么近,晚点没事吧”胡乐说着就抬步走了,我只好跟着他走。

  “其实,哈哈,什么情书不情书的,我们都还小,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等过完这个暑假在开学,大家去了各自的高中,将来去了各自的大学,每个人身边都有了新的同学,新的朋友,到了那个时在光州一中说的喜欢就只会留在这里”胡乐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边走边说

  “嗯”我认同的回答着,觉得胡乐说的十分严肃,也是事实。

  “但是啊,我会记得你”胡乐说着冲我一笑。走在这被誉为光州一中的约会圣地------操场小树林。周围乌漆嘛黑的,我看不到胡乐的表情,可是我听到他的语气是很认真和开心的。

  “谢谢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回了这么一句

  “跟老王说的是考哪个高中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想过,也不知道自己的分数能上哪个学校”

  “考一高吧,我也不说哪一套词了,你真的,趁这两周加油补补”

  “为什么,老王也说叫我考一高,可是我…”我还没说完就被胡乐截走了话音

  “一高和二高离的很近”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胡乐又说起了周文。

  “周文其实挺好的,那天的事之后,我和她谈过,她其实很想和你做朋友,她很喜欢你的性格,想笑就笑,想和谁疯就和谁疯,不想学就不学,人缘好,长的好,性格好,仿佛整个三六班都在围着你转”

  “她跟你说我干嘛?”我截住了胡乐的话,感觉有点听不下去了。

  “那天,她问我,胡重会不会到处去说?我说你不会,你不是那样的人,果然一连几周没有一个人说这个事”

  “我不传人是非”我干笑了几声说着

  “然后她跟我说,我们六班,从初一到初三就你活的最真实。不管是面对老王,还是面对学习好的还是学习不好的同学。开心就大笑,惹你了就开追,从来没有过不开心的时候”

  “呃…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打断胡乐的话,也不知道是哪里拿出来的勇气,我听他说跟周文聊过的时候就已经有点生气了“你跟周文…”我急急的问出来

  “哎~说了半天你听懂没有啊”胡乐摸了摸额头,看了看我,无奈的肯定的说着“当然没有”

  “哦,那你跟我说这么多干嘛?”我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周文说…说…你喜欢我”胡乐故作认真的停下脚步,眼睛里盛不住的笑,在黑暗里看着我说,那一瞬间我的心跳都停了,耳边安静了,风声,虫鸣声,什么都听到。就像正在偷东西的小偷,正好被破门而入的警察抓了个正着,避无可避,无处可藏。

  时间停止了好久好久。

  “没有,喜欢别人太麻烦,我这性格,太麻烦了”虽然在黑暗里我也看不到胡乐的眼神,但是我还是心虚的躲避着说到。

  “哦”胡乐带着失望的说着,又走了起来

  “你啊,少惹点桃花债,不然到时候去二高了,这些小姑娘都跟你去,你怎么选择啊”我感觉到凝固的气氛,故意调侃的笑着说

  “那如果我不去二高呢”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我虽然活跃着气氛,却也还是不敢在胡乐面前太过。只好补救的接着说“我开玩笑的,说不定二高还有很多别的男孩子啊”说我就觉得说的不对,正要开口在补救一下

  “哈哈哈,你说你的脑子怎么长的啊”胡乐笑出声来

  “说认真的,去一高吧,如果你不去的话,以后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同学了啊,不管你的嗓门有多大”胡乐忽然低头对我说着,我被这突然的举动吓的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其实胡乐只是低头对着我说,离我还很远的距离。

  “周文,黄丹,李木依,你,我,我们都还小,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事会怎样,总有一天我们可以自由谈论感情的”胡乐走着说着“你也是,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整天想这些东西,好好准备考试”

  “我又没有收到情书”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好了,9月1号,我在一高……的隔壁隔壁隔壁隔壁的二高等你啊”胡乐笑着说着“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哦”我转头就走,心里还在莫名其妙:我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今天又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说一堆,啥意思啊?还有这个一高,我能考进去才有鬼呢。还有周文,原来她之前找我们玩是真的想和我们玩在一起啊。哎,好烦,这么多纠纠结结的干嘛呢,大家坐一起说开不就好了吗?至于现在这样子吗?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往家里赶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着,时不时的飞起一脚。

  “哦,周文怎么知道我喜欢胡乐的,KAO,我掩藏的不好吗?到底是怎么知道啊?”我停下来想了想,发现想不通,只好跑步前进。

  此时的男生宿舍楼,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前,胡乐一个人站在那看着外面傻笑。

  “在看啥?”杨超凑过脑袋朝着窗外看了看,空空的马路,除了偶尔在门口乘凉的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回头问胡乐

  “赏月”胡乐笑着说,却也没看杨超自顾自的走回宿舍

  还剩两周的时间,自从上次胡乐和我谈过之后,我开始不在回避周文,但是我还是不敢直视胡乐,哪怕他跟杨超开玩笑,我也不敢在大笑了。

  但是上课下课还在继续,我一走进教室就感觉到了压力,满满的都在教室低头复习,也有在玩的,最后那几排就没人在。

  “这是谁的?”我刚坐下来就看到桌上好几张同学录,我对着管培问

  “嗯…就韩淳啊,周文啊她们那几个的”管培正在写着,好一会侧过头问我“你不写同学录啊”

  “写啊,我明天带来,正好周五,写完了我回去好好看”我和管培相视一笑,又有几个同学放了几张在我桌上,我跟她们寒暄了几句就低着头对管培说“还是王晟明智,提前一个月写完了,这一天这么多”

  我正在和管培悄悄的说着,就听见左手边一个声音“给”,我的眼前的桌上就搁了一张淡蓝色的纸张,精致又大气,十分好看,主要我很喜欢蓝色。

  “哇,好好看的同学录啊”管培接过去看,我却回头去看了一眼,正在往后面散同学录的胡乐。

  “哎,早知道就会有这一天”我想了想,把桌面收拾好,开始一张一张的写着。一直到下午放学我都没有憋出来胡乐的这张应该怎么写

  “一帆风顺?前程似锦?未来可期?”我咬着笔帽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纠结。

  我看着胡乐桌面上已经送回来了好几张的同学录,我看了看四下没几个人,装作若无其事一样的拿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周文的。

  “一片古时月”我看着寄语那里写着的这句词,有点心酸起来,无奈的笑了笑,就全部给放回去了。

  “呼~确实很有创意,又表达了想表达的,又隐藏了胡字”我捂着额头还是不知道写什么。要不是胡乐,我随便就写完了,可偏偏是他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写。

  “啊,脑瓜子疼,比做题都难”我看了看还是决定等一会在写。

  周五,一大早我就发出去了我的同学录。现在就等着老王做完放学前的讲话,我在要一要就能收齐了。

  我这本同学录最后三张纸也是不一样的,我给了一张给了胡乐。当然不会当面给他,趁他不在位置上的时候放过去的,也是天蓝色的边边,一圈碎花的纸张。

  老王讲完了就走了,我去一趟4班,在回来的时候,胡乐已经把写好的同学录,放在我桌子上。人却不在座位上,住校生已经开始慢慢是把东西拿回家了,和去年初三一样,我们的学校是别人的考点,而我们要去别的学校考试。大家为了下周五回去的时候不用拿太多东西,现在就已经开始往回带了。看着四周的人都不在,应该都是去宿舍了。

  我翻着看了看胡乐给我同学录“人世宽广,岁月漫长;以梦为马,随处可栖。”我笑着拿起杨超写的那张“数不尽相逢,等不完守候。如果…”

  “什么鬼,这两个人,一个拿歌词糊弄我,一个莫名其妙的”我笑着把大家给我写好的同学录夹好,也打算离校。初三虽然辛苦,可是放学还是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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