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莫羽坐回桌前，“发现了什么？”

苏木菲不意外他会猜到，毕竟自己来过这么多次公司，都是外力因素。

构思了半天，还是决定摘出去一些东西：“沈家的资金已经周转不开，沈长清却用和苏家联姻拿到的钱买了一块地。”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沈家没那么容易垮。”

“那也不合理啊。”苏木菲嘟囔一句也闭嘴了，看人家这么淡定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多此一举了。“我先回去了。”

“刘叔没走？”一般刘叔把她送到公司，是不会等她的。就算不跟着千莫羽回去，这里哪个人不能当回司机啊。

苏木菲瞪着迷茫的双眼，“那我让迟边送。”

“他还没下班，你坐这等着。”

“可我刚才……”还见他已经收拾着准备走了。

最后，苏木菲乖乖的坐下，满脑子都是刚刚的电话和君然陌告诉她的事情。千莫羽也迅速签完几个文件，落下最后一笔，苏木菲悠悠的开口，“我能去里面躺一会吗？”她指的是休息室。

千莫羽刚拿起的笔帽又放下，点头。苏木菲晃晃荡荡的去了。他又让迟边抱了一些项目单和报表进来。

这货是抱的不情不愿，“老大，大嫂都来了你还要加班，你不觉得过分嘛！”千莫羽只一个眼神就让他闭嘴，认命的回去加班。

苏木菲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景亦轩告诉她的话，问过迟边的话，君然陌说的话，还有她刚刚偷听到千莫羽的话，她总感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而她，就差一条能把它们串起来的线索。

思考良久却仍然没有头绪，她索性坐起来揉了揉眼角，安慰自己，或许等查到冯山缙和欧阳家的恩怨后，这一切都能解释了。

想通以后的苏木菲也有了精神，就在休息室里转悠起来。来公司这多次，休息室还是第一次进。

房间里的陈设和千莫羽的卧室差不多，绕了一圈后发现还配了独立的浴室和卫生间。她挑了挑眉，公司小憩的偏间还配浴室，啧啧啧，口味真重！

苏木菲没多待，拉开门出去：“你结束没？我要回去了。”意思是，不管你结没结束，我都要回。

千莫羽签完手下的文件：“走吧。”

欧阳宁辰最近早出晚归，景亦轩实在忍不了住：“辰，你最近在忙什么？公司的事吗？”

他揉了揉眼角，略显疲惫的坐下。景亦轩立刻上手把他手拿下来，自己帮他按着太阳穴。

“嗯。”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景亦轩突然厉声。这一个两个的都瞒着他，真当他是傻子呢！

欧阳宁辰抬头，对上面前人担忧的眼神，沉默良久，还是开了口：“我在查父亲的死因。”

沈长清下班回到家，就见自家弟弟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句话就堵住了他刚张开的嘴：“不用讨好我，早恋没得谈。”

沈俞一张脸憋得通红，“你是有我姐夫了。我都已经成年了，怎么谈个恋爱都不行？”

“还没举办婚礼之前别乱叫。再说谈恋爱，就算我不拦着你，你能追到人家吗？”

他气的大叫：“姐，你到底有没有过喜欢的人？还没尝试就放弃是有多残忍！”

“就算我没有喜欢的人，但不是双方你情我愿的感情就要及时止损。”

“那你和姐夫呢，你们是两厢情愿的吗？你们不也在一起了！”

“阿俞！”

“你都不了解她，怎么知道她不会喜欢我。”沈俞赌气的呢喃。

沈长清见他还是那般顽固，声音温柔的劝：“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就不该去打扰他们。”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想问：姐，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你会轻易放弃吗？”

沈长清沉默良久：“不会。”

“那你为什么拦我？”

没有办法，沈长清又陪他说了一会话才上楼，拨通电话：“你再去查一下苏木菲，越详细越好。”放下手机，她从书架的边缘抽出一张照片，是一个女孩的笑脸和一个男孩的背影。

沈长清一坐就是半个小时，直到手机响起她才回神，下意识的觉得是有了消息，接起来才听清那边略显苍老的声音：“清清。”

“爸？你怎么了？”沈氏虽然现在是她再打理，但父亲从来没有退居二线，加上这几年集团的生意渐渐好了很多，她就再也没听过父亲这么喑哑甚至带了沉痛的声音。

“冯山缙回来了。”

沈长清的呼吸窒了一口，她那时还小，当年的事情也不知道多少，但父亲说过，那个人手里有他的把柄，这个把柄足以葬送沈氏。“爸，他找过你了？他怎么说的？”

“不是，是法国那边传来的消息。”

沈长清松了一口气，那她还有时间准备。“没事的，爸，当年的事他肯定也没把握把自己摘干净，所以他不会轻举妄动的，如果把我们逼急了鱼死网破对他也没有好处。”

沈钟建这才安心不少，沈长清接着安慰他：“不会有事的，您现在不能自乱阵脚。”

沉默忽然到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沈长清静默良久后：“爸，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沈钟建已经不想再回忆，只是挑着她可能想知道的那块儿说了一些，她越听脸色越黑，不光是因为冯山缙的不择手段，还有父亲当年的糊涂。沈钟建说完后很久都没有听到那边的回应。沈长清沉寂下来，才声音平静的道：“我知道了。”说完就挂了。

她又拨通了那个电话，“再帮我查一个人，叫冯山缙，应该是不久前刚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