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安隐约明白了什么,“是不是你找不齐那六样东西,你义父就会杀了我,所以抢走泣血珠那个蒙面人才会断言我活不了多久了?”
温施没说是也没反驳,但宁如安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答案。
难怪那些想杀她的黑衣人叫温施少宫主,原来是他义父派来的。
宁如安:“你杀了你义父派来的人,你不怕他责罚你吗?”
温施:“无妨。”
宁如安猛然想起当初在京城,温施将她安置在城隍庙,消失了一段时间又突然出现时,带着那一身诡异恐怖的伤痕。
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温大神就已经在默默保护她了吗?他那一身伤是他义父罚的吗?不然普天之下,还有谁有本事能伤他?
她突然有些哽咽,温施现在是不是已经为了她跟他义父闹翻了。所以蓝如愿在客栈里面见到他们时才会那么紧张,他是在害怕她们行踪暴露。
“大神,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宁如安眼尾红红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对她好吗?温施眯着眼睛仔细回想,他每天冷着一张脸,几乎没给过她笑脸。在消楼那次,把她丢进荷花塘里。在南海都督府,慕心宝要求他罚她,他也是真下手了。诸如此类的事他没少做,他有时候都替她委屈。她倒是哪只眼睛瞧出他的好来了?
“你眼光挺独特……”温施憋了半天才道了这么一句,又叮嘱了她一句,“东西好生收着。”
宁如安:“可是我手无缚鸡之力,万一东西被抢走怎么办?放你身上比放我这儿妥当。”
温施摇头,“别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放你那比放我这儿更安全。”
宁如安仍是犹豫,“可是……”
“没有可是。”温施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如果东西真丢了,也是我护你不周,本事不到家,即便东西在我身上也会被夺走。何况,你还有黑蛇护身,轻易不会出事。”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宁如安将人参收了起来,“那我们是不是要尽快找齐另外五样东西?”
“不急。”温施眼里闪动杀意,“等解决了那个蒙面人。”
宁如安一拍脑门,“对了,泣血珠在他手上,找到他,咱们就只欠四样东西了。”
温施摇头,“泣血珠已经不在他手里了。”
宁如安:“你怎么知道?”
“蓝如愿。”温施言简意赅道,眼神没有多少起伏,“不过,我刚刚出去一趟,已经有了泣血珠的下落。”
“在哪?”宁如安连忙追问。
温施自然不会告诉她,叮嘱了她以后离杭雪远点,不要让白白跟他接触便离开了。
宁如安在心里腹诽,她住人家府上,怎么离他远点?
不过,温大神这么急匆匆的,又去哪里了?
宁如安在院子里溜了一会儿兔子,正准备回房休息,忽然发现院里伺候的几个丫鬟都不动了,像被人定住了一般。
定住?
宁如安顿觉不妙,转身想逃,结果后背一痛,自己也动不了了。
她觉得四肢百骸都是冰冷的,她没想到,他能找到这里。这里可是临安千音阁阁主的府上!
即善轻飘飘地从屋顶飞落院中,绝色的脸上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他并不着急找宁如安,而是走向那几名颇有姿色的丫鬟面前。出言调戏了几句,在每个人脸上落了一吻,才心满意足地来到宁如安面前。
“好久不见,三小姐让我好找啊!”即善在她耳边吹着暖气,宁如安却冷到了骨子里。
完了完了,当初设计将这个淫贼绑到消楼,他这回定然会报复回来。
“温施呢?”他明知故问,用一种嘲讽的语气。
“这回他不在了吧?”即善得意道,“他忙着去引开绝情宫的人,可顾不上你。对了,千音阁主也被某个神秘人引走了,我看这回还有谁能救你!”
“你们当初竟然胆敢将我送进那个鬼地方,见到那个让我恶心的人。现在,本公子就要将你掳走,把你卖进妓院里,以泄本公子心头之愤!”即善不无恶意地笑道。
宁如安心里万分绝望,这种龌蹉之事,没准这个死变态还真干得出来!
即善打横抱起她,正准备飞走,忽然手臂一痛。
他低头瞧见一条黑影一闪而过,大惊,连忙放下她撩起袖子。
手臂下面有两个血洞,看形状,像是被蛇咬的。
很快,灼痛的伤口验证了他的想法,这是蛇毒发作的前兆。
他连忙封住自己的穴道,去扒宁如安的袖子。一条漆黑的蛇一蹿而出,要不是他躲得及时,这次被咬的定然是脖子。
黑蛇在宁如安脚边游动,一副护住心切的样子,即善一时之间竟然不敢近她的身。
“你竟然会养毒蛇?”即善惊讶归惊讶,但还是老老实实躲远了把蛇毒给解了。
解毒于他而言轻而易举,但也不可掉以轻心,这蛇毒致命!
他将那条碍事的毒蛇挑开,又小心翼翼地在宁如安身上确定了一遍,只发现了白白,便准备将人掳走了。
没想到刚飞上屋顶,就已经被府中的护卫发现了。
护卫队长武功颇高,提剑上来拦住了他的去路,“什么人胆敢温袭冷阁主府邸?”
即善都不屑于正眼瞧他,要是换作以前,这种喽啰他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命,哪里容他在面前叫嚣?
“即善!”即善大方报上名号,然后在队长震惊的眼神中抱人离去。
队长没有去追,他知道那是徒劳。在场没有人能追上轻功卓绝的采花贼――即善。
“速去通知阁主,府中客人被采花贼掳走了!”
等温施办事回来,杭雪正在宁如安住的院子里怒斥着府中下人。
“怎么?”温施踏入院中奇怪道。
杭雪见了他,脸色变了变,挥手让下人们退下了。
“宁如安被即善掳走了。”
温施一惊,怒道:“你不是说她在你府上很安全的吗?”
杭雪自知理亏,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即善会使毒,府中暗哨都被他毒晕了。等护卫发现他混进府中,人已经被他带上了屋顶。我府中无人追得上他。”
温施略微思索,一跃飞上了屋顶。
杭雪想了想,召来自己的贴身护卫也跟了上去。
即善果真将宁如安带到了临安的一个青楼。披红挂绿的楼阁纸醉金迷,景象糜靡不堪。
宁如安不能动,也说不出话,被他挟持着跨进了这污浊奢糜的场所。
他娴熟地同聚拢过来的莺莺燕燕调情打趣,时不时腾出一只手揩油,宁如安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牡丹宝贝儿,红妈妈呢?笑爷我今天给她送个便宜货来……”即善斜眼看宁如安,手上正搂着个穿着暴露,相貌美艳的女子,嬉笑着在她挺翘的臀上捏了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