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玩的事情发生,即善立马就对木头桩子一样的温施感到厌倦了。
“人是我带走的,但是我不会把她交给你。你要是真的担心她,就自己去找吧。”
有面无表情的温施杵在院子里头,即善脸上满是扫兴的模样,刚刚那个双眼泛红的样子,也在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仿佛刚刚即善的变脸以及情绪宣泄,都只是一个错觉。
嘴里这么说着,即善伸手将耳边的断发撩到耳后别上,双手猛地翻飞,一道冷气就直直地逼着温施去了。
温施竟然没有躲开。
银光字温施颊边掠过,一道血痕很快便浮现出来。与此同时,温施头上漆黑如墨的乌发,也在那道银光之下削断了一缕。
“算你识相。”
对于温施毫不躲闪的举动,即善似乎很是满意。
而温施则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了,无痕雪还是那个爱记仇的性子。
就因为刚刚温施削发警告他,这会儿就一定也要将温施的头发削落一缕,甚至还要划破温施的脸,以示警告。
实在是幼稚得紧。
温施在心里这么想着,有些无奈地看着即善径直越过他,走到一边将方才即善自个儿丢出来的银色暗器给收了回去。
细小的银光微微一闪,温施注意到,即善拿回去的,似乎是一根小小的银针。
“玩够了就送她回来。”
即善对于温施的厌恶之情,温施自己也是能够感觉到的。
而且即善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温施也清楚,他一定是因为上次在客栈暗算他的事情,这才找上宁如安的。
说白了,这个家伙就是来找宁如安报仇的。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找温施这个幕后黑手呢,温施大约也能想到,那还不是因为宁如安一个普通人,自然是要比他鬼刀无影好对付。
想到无痕雪虽然叫做了即善,但是这小心眼儿又爱记仇的小性子却始终没有变,温施是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但是温施现在能够确定的是,即善抓走宁如安,完全就是因为恶趣味,而不是真的要害人。
“对她好一点,否则,我不会袖手旁观。”
丢下这么一句话,温施便头也不回地就飞身离开了。
眼见着温施就这么离开了,一点也没有想象之中的气急败坏跟无可奈何,自己期待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即善只觉得这一切一下子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温施猜的没错,即善之所以将宁如安给抓过来,无非就是为了报客栈戏耍之仇。
他跟温施打小就认识,甚至可以说是一块儿长大的,对于温施那死人一样淡定的性子,早就觉得无趣了,因而宁如安这个跟寻常女子完全不同的人物的出现,对于即善来说,实在是有意思的紧。
即善纵横欢场多年,阅女无数,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有哪个大家闺秀丑成宁如安这样,还嚣张得无法无天。
他也没有见识过,有哪个女子,会跟宁如安一样为人率性得简直有些粗鄙。
总之,宁如安跟即善见过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这让他不由得就对这个丑的神奇的女子,产生了一丝别样的兴趣。
再加上温施对宁如安似乎也很是上心,即善就更加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会让几乎没有感情的死人温施区别对待。
“宁如安,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即善看着温施消失的方向,暗暗咀嚼了一遍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若有所思道。
“公子。”
美貌的婢女小步快跑到即善身边,垂首恭谨道:“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备好了。”
这一声娇.啼将即善的思绪打断了,他原本还带着几分凝重的脸上,此刻又浮现出一股轻浮的气息,手中折扇一挑,就直接将小婢女的下巴高高挑起。
“这么快?手脚真麻利,该赏。”
嘴里这么说着,即善伸手就将小婢女给揽进了自己怀里,就这么搂着往厢房里头去了。
“公子,公子……”
小婢女一张俏脸早就已经红如血滴,一双小手想要将即善给推开,但是无奈力气太小,根本撼动不得即善分毫。
再看看即善那张眉目分明的脸,小婢女的脸上红色更深,于是抗拒的动作便也慢慢地减少,以至于没有了。
就在这半推半就之间,两人便进到了里间厢房。
于是被换洗一新强行安排在椅子上的宁如安,就直接目睹了即善这个采花贼调戏无知小丫头的情形。
无奈她现在是被点了穴的,也发不出什么声音来,于是,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根本就不能站出来主持公道。
“嗯,还算是收拾得有个人样。”
看见焕然一新的宁如安在椅子上被迫坐的端正,即善满意一笑,跟着就风骚地甩了甩脑袋,还是有那么几分帅气的脸,把他怀里的那个小丫头给晃的是眼睛花了花。
只不过这一幕落在宁如安眼里,她只觉得一阵恶寒,甚至还有些恶心。
看见个长得好看点的姑娘就要上去卖弄一番风骚,即善还真的是对得起他采花贼的名号!
吐槽归吐槽,宁如安猛然注意到,在即善的鬓边,有那么一缕鬓发,要比旁边的头发要短上一截。
莫名短了一段的头发垂在即善还有几分好看的脸边,看起来有几分突兀。
这不会是被人给截断的吧?
宁如安心中刚刚冒出了这个想法,便马上就被她自己给否决掉了。
上次温施好像是给宁如安介绍过,即善是没有功力在身的,只不过因着轻功极好,又有自己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这才能够穿房入室,采花品香的。
这人即便是没有深厚的功力傍身,但那一身武林之中少有人能够企及的轻功,却是极值得称道。
按理说,要是没有即善的许可,能够从即善脑袋上削掉一缕头发的人,那必定是一个绝世的高手。
如果是温施来过了,那他为什么不把自己给带走,而是让她一个人留在即善这个淫贼身边呢?
宁如安这么一想,便认为,那个从即善脑袋上面拿走他一缕头发的人,绝对不是温施。
也不知道为什么,宁如安就是觉得,只要温施得知了她的踪迹,就一定会现身将她给救走。
在这段时间跟温施的相处之中,温施对于宁如安来说,不是江湖之中那个人人提之色变的鬼刀无影,而是能够将她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保她无虞的温大神。
宁如安心下想着温施,面上不由得就流露出期待的神情来。
她的表情变化,自然是尽数落在了即善的眼中。
“丑八怪,你想什么呢?”
嘴里叫着宁如安丑八怪,即善手上也没闲着,微微抬手,一个隔空解穴,就将宁如安的穴道解开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