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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与之相见一
作者:大家闺秀本章字数:3375更新时间:2019-11-14 20:04:27

夏寂风和尚岩庭离开已有五天,现在应该已经到边境了吧,岩庭在边境应该还好吧。尚云汐这样想着。

尚家世代效忠天清国的王,所以王让尚岩庭代替君王远征边境,一切战场上的决策全由尚岩庭决定。

虽然尚岩庭在年纪上输于夏寂风,但尚太尉从小就培养尚岩庭。自尚岩庭识字起,他所看的书都是历代各国的兵书,会使用多种兵器,在带兵打仗上,他更是有自己的战略。尚家的忠心可是朝中人人佩服的,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是尚太尉与王自幼生活在一起,由王的母亲抚养长大,两人亲如兄弟。派尚岩庭去边境是王最放心的选择。

其实尚岩庭不愿替王出征,不是因为胆怯,或者他自认为能力不足,而是因为他不喜欢战争,不喜欢厮杀,不喜欢看到有人被迫为自己不愿做的事而牺牲了性命。

对于最后一点,尚云汐也是非常赞同的。人生在世,有很多事要去做,我们每隔一段时间会换一种喜欢的事物。想要追求的,想要得到的,想要去欣赏的,很多,但时间好像来不及让我们一一去实现。

在尚岩庭看来他的时间应该是和亲人、挚友、爱人在一起。

但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这是王命,不能不从,也不得不从。

对于尚岩庭出征这件事,尚云汐也是很不愿,很不舍。可又能怎样呢,尚家世代都是如此。王说什么便是什么,王要尚家怎样,尚家就必须照做。

“岩庭,王给的指令是让你坐镇边境,其他的……你大可不必理会。”临出发的前一晚,尚云汐姐弟俩坐在屋顶上,两人都没有看向对方,而是不约而同的看着月亮。

“知道了,姐。”

“知道了?我说的话你都知道,你都明白,但就是不会照做。”

尚岩庭笑了笑:“是吗?好像是哎。”

两人再没有说过话,无需多言,已知彼此心中所想。

尚岩庭走后,尚云汐与尚岩庭和夏寂风只能用书信寄托想念之心和相思之情。奈何从皇城到边境路途遥远,通信艰难。每次尚云汐寄出信都要等上十几天才能收到回信。

尚云汐本就生性好动,再加之,家中除了端午再没有第二的人能让她逗乐的、玩耍的。所以她总会到人多的地方找些乐子。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走在王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心里想着昨天尚岩庭的信,信上说:再不多时,我方便能凯旋而归。一想到这里尚云汐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想什么呢?自己一个人偷偷地笑。”尚云汐与端午走到一家卖扇子的小商铺前,端午见尚云汐手里拿着扇子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笑容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听到端午这么问,尚云汐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扇子冲着卖家笑了笑,转身将端午拉走,小声的说:“我接到岩庭的回信了。”

端午疑惑的看着她,她知道尚岩庭给她回信了,信还是自己亲自拿给尚云汐的,这怎么了?以往收到回信也没见她这般兴奋。

看端午的表情尚云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岩庭说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得胜回朝了。”“当真?”端午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引得周围人的目光都在两人身上。

察觉到了异样,尚云汐抓着端午的手腕一阵急步。见周围没有人再注视她俩,尚云汐依旧小心翼翼地说:“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吗?太过引人注意,要是被认出来了,让我爹知道了就等着死吧。”

端午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知道,知道,我这不是高兴嘛。开心,开心。”尚云汐也是喜不自胜,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夏寂风,尚云汐的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端午看了一眼尚云汐:“知道了。”

“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开心了。”

“好啊,说来听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夏公子出征前说过,这次回来后就来太尉府提亲,与你结百年之好,携手走完余生。”

虽然尚云汐平时也会说嫁给夏寂风,夏寂风会迎娶她这样的话,可真的意识到两人好事将近的时候,她却是满脸绯红,害羞了起来。

看尚云汐听到自己说完这句话,脸上的绯红都蔓延到耳朵上了,端午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和恨意,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端午取笑尚云汐说:“天啊,看看我们什么都不在乎、如此豪气的大小姐,居然害羞了。”

“端午,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尚云汐死死的盯着端午。说实话每次被尚云汐这样盯着看的时候,端午都会有一种下一秒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错觉:“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错了。”端午拉着尚云汐的手臂,撒娇道。

看到尚云汐还是这样害羞的样子,端午忍不住继续打趣着说:“都怪端午多嘴,小姐怎么会忘了夏公子的话呢。真是多嘴,害得我们小姐在这大街上竟露出如此娇羞的神色。”

“端午,不要再说了。”被端午这么一说,尚云汐脸上的红晕又加重的一层。端午收了收肆意的笑容:“好啦,回府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太尉和夫人。”

回府途中,道路被一群人拦住了。端午看了看人群对尚云汐:“小姐,我们还是绕路吧,这里被围的水泄不通,看样子一时半会也散不了,我们还是绕路吧?”

端午越是这么说,尚云汐就越是不听:“我倒要看看发生了什么,如此宽阔的道路,竟被围成了如此这般。”说着尚云汐就拉着端午挤了进去。

原来是一位姑娘在舞剑卖艺。按理来说这卖艺、舞剑、姑娘都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至于围了这么多人。看了一会儿,尚云汐才明白,这吸引人的地方在于,这位姑娘不仅自己舞剑,还会邀请各位在场的,有兴趣的、会舞剑的进行切磋,由在场的看官评出谁更胜一筹。如果姑娘赢,输的人要奖赏姑娘,若姑娘输了,姑娘定会分文不收,赢的人还可以向姑娘提任何要求,只要姑娘做得到。当然这切磋也是自己自愿的,加上这规则听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公平,所以自愿来切磋的男女自是很多。

“这位姑娘可曾输过?”尚云汐询问着她身边的人,“不曾。”身旁的人一心全在比赛上,连看一眼尚云汐都没有。

尚云汐心里暗自想:“我就知道,如果这位姑娘的技艺不是超群,定然不会立下如此规矩。”

正这样想着,这位姑娘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姑娘拿剑的手背在身后,一只手伸向尚云汐,温柔的询问:“这位姑娘可是刚到的?”尚云汐笑着冲她点点头。

“姑娘可会舞剑?”舞剑的姑娘继续询问着。

“一点而已,定是不能与姑娘相比的。”尚云汐心想,笑话,我可是当朝太尉的女儿,舞剑,呵,算得了什么。

“那姑娘可愿上前与我比试一下,切磋切磋?”尚云汐已经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尚云汐依旧面带微笑说:“既然姑娘相邀,那小女子就献丑了。”尚云汐心想,这可是你邀请的我,一会输了,可别哭。

姑娘转身去为尚云汐选一把适合她的剑,尚云汐紧跟着就要上前,端午却伸手拦住了她:“不能去。”

“为何?是她邀请的我,你没看到吗?”

端午压顶声音说:“你这一去,如若被人认出……太尉哪里……”端午还没说完,尚云汐握住她的手说:“我带上面纱,不会有人认出我的。”

舞剑的姑娘看向尚云汐,示意她上前。尚云汐紧忙带上面纱。端午再一次抓住她的手,“又怎么了?”端午仅用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不可赢。”

“这又是为何?”

“先答应我。”

尚云汐本是要赢的,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但见端午的样子,若是不答应,绝不可能让自己站到人群正中央的。

“好,我答应你。”

端午放开了手,尚云汐接过姑娘丢过来的剑。两人并肩站在一起,乐师手中的乐器响起,两位姑娘开始舞动起来。

俩人手中握剑,手腕开始转动,在举手投足间能看得出两人不分伯仲。交错、下腰、旋转,举剑,转身,每一步俩人都是配合的出奇的默契。

尚云汐本以为眼前这个女子,就是普通的在街上卖艺舞剑的,但在舞剑的过程中,尚云汐发现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样子。这名女子,舞剑的姿势和招式都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重要而盛大的场合见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接下来是一个转身,但她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转身的一瞬间尚云汐一个没站稳,向后退了一步。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在场的人们一阵欢呼。这种场面难得一见,又是两个眉目如画的女子比试舞剑,更是难得一见的场面。

听到这样的大片欢呼声,端午意识到,即使尚云汐不赢也会引起不小的注意。端午向人群看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寻了几眼,端午的眼睛锁定了一人,点点头。随即她跑向尚云汐,拉起还在愣神的尚云汐,冲出了人群。

两人像是跑了很久,又像是没跑几步,在这整个过程中,尚云汐没给出一点反抗的反应。端午还在奇怪,尚云汐却突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端午有些气喘吁吁。

“是在王宫里。”尚云汐说。“什么?”端午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那个舞剑的女子,她出剑样子,所用的招式,我在王宫里见过。”尚云汐很确定的说。

“不会吧,小姐你不会记错了吧。王宫里的舞剑宫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啊,怎么会呢?可是……好奇怪啊。”

就在两人陷入沉思的时候,尚云汐听到有人在叫了一声自己名字:“端午,你听……”

“什么,听什么?”

“云汐小姐?”

这次端午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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