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朔语一个人又躲在校园的角落里直到日落西山,在夕阳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后,文朔语才站起来离开,红蜈蚣陪了她半天了,这会儿连它也离开了。
文朔语自嘲,就算自己再这么躲着也不能永远逃避下去,哭过了,休息过了,还是要勇敢地地站起来,她发现自己盘腿坐着坐太久了,站起来都难,双脚都又酸又麻的了,好不容易站起来,脚下还是虚浮的,她尝试抬脚走了一步,然后站不稳歪倒一边,另外一只脚想找到重心不自觉抬脚,可是一踩到地上却像是踩到棉花上那样,结果就整个人都往后仰去。
“哎呀!”文朔语失去平衡正往地上摔倒……
预期的背着地疼痛感没有到来,一袭红色丝绸在她眼前掠过,一双邪魅的桃花眼映入她眼帘,她就发现自己被人一把拉到一个坚实的怀抱中,这个怀抱有点冰冷,带着阵阵冷香,传进了文朔语的心扉里,文朔语对此已经非常熟悉。
文朔语不想靠近这个人,她推离他,后退了一步,可是脚下不稳再次有摔倒的迹象,公玉长生再次将她拉住拥进怀中。
“好生待着,又不是大长腿,跑什么跑,没力气走路就别逞强。”公玉长生的毒舌话音一出,文朔语就非常来气,可是公玉长生却紧紧抱着她,她只有嘟嘴赌气的份。
一会后,公玉长生低头凑近她说:“你真的打算接受那个小子的表白?”文朔语惊讶地抬头看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公玉长生知道她的疑问,他说:“你以为我不在你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吗,我和你结下血嫁契约,你做什么想什么身在何处我都一清二楚,说,你是不是真打算接受他?”
文朔语推离他说:“与你何干,我的事你凭什么管,什么血嫁不血嫁的,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公玉长生冷眼看着她道:“我在问你话,别扯远了,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要接受他。”
文朔语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公玉长生说:“不如何,我劝你尽早死了这条心,你是我的宠物,我不会限制你的交际,但是不等于我能容忍你和别的雄性生物产生男女关系,你这辈子就别想太多了,你注定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文朔语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就算我和你发生过什么,但是也不等于我就是你的附属品,现在什么社会了,就算是结婚都还可以离婚,我干嘛要吊死在你这个不爱我的男人身上啊,你天天说我逼迫你立那什么契约的,可是我压根一点印象都没有,肯定是你胡诌的。”
公玉长生说:“你说我故意骗你的,你想得真美,要不是你,我为什么会跟你这样的女人立下契约,你还想得到我的爱,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一旦契约成立了,你不过就是我的宠,我的奴,一个女宠女奴,就该以听命主人意愿而活着,你自己的意愿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听到了吗!” 公玉长生重新将她拉过来。
文朔语听着他这番话实在是受够了,她用力将公玉长生推开,骂道:“公玉长生,我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是有尊严,我也是有血有肉,我也是有爱有恨的,我的人生凭什么由你做主!就算我是你的宠物,人家养一只猫一只狗都还会保护它,不让它受到伤害,而我呢,我被人奚落被人伤害的时候,你这个主人在哪里,说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我才不稀罕,是你这种人才没资格得到爱吧,你连做一个主人都不合格!”
文朔语一股脑儿将自己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她说出来后都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一辈子当鹌鹑的她,这会儿竟然敢跟人叫板,而且对方还是个不好惹的人。
公玉长生愤怒地甩了她一巴掌,冲着这股劲头,文朔语也不管不顾地反手给了他一巴掌。这段时间受的窝囊气,受的所有委屈全部发泄到公玉长生身上,她真的受够了,不就是破罐子破摔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文朔语打了公玉长生一巴掌后,她喘着粗气泪流满面,却依然倔强地剜着他,公玉长生也瞪着她,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对峙着。
一分钟后,公玉长生突然伸出双手,文朔语知道狂风暴雨还是来了,她闭上双眼准备受死。
一阵天旋地转后,文朔语吓了一跳睁开双眼,咦,公玉长生哪去了?她还百思不得其解,就发现一条吊绳落在了自己脖子上,玉质冰冷滑腻的质感让文朔语感到安心,她缓缓低下头去,看到自己胸前正吊着一块上好的玉坠,从文朔语这个角度,也依然能看到上面刻着“长生”两个字。
她吃了一惊回头想看身后,公玉长生阻止道:“别动,还没系好。”文朔语自觉地回过头去。等公玉长生捣鼓好了,却发现公玉长生从后面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道:“刚才胆子真大,敢跟我叫板,还敢还手打我,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还敢说我没资格做你的主人,赖我不保护你。你可曾想过你一次次遇险,是谁救的你!”
文朔语现在也冷静下来了,公玉长生的话不无道理,因为确实在她每次遇险的时候,都是公玉长生出现救的她,当然,救她之后还是会狠狠地索取她,这样都扯平了还有什么好感激的。
公玉长生说:“不作声了吗,刚才不是说得头头是道的吗?既然你说我没资格做你主人,那我就将你套牢了,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格。这块玉佩,是我随身之物,是个无价之宝,它的作用就跟我在你身边是一样的,你遇到危险它会帮助你,你好生戴好了,要是你敢脱下来试试。”
公玉长生将她摆正过来,让她与自己面对面,她抬头看到公玉长生的脸色宽容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而刚才宣泄完后,文朔语心中的气沉了,就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她。
公玉长生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是不是很高兴啊,终于可以不用看见我了。”文朔语低头不看他,他继续说:“别高兴得太早,可能没我在,你过得更艰难。我离开这段时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定不能做。”
公玉长生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顿地说:“一定不能做背叛我的事,否则,你和那些男人都会生不如死。记住了吗文朔语,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公玉长生说着这番狠话的时候,自己的身影也逐渐消失了,文朔语抿着嘴敢怒不敢言,直到他身影全部消失了,文朔语才生气地想从脖子上将那块玉佩扯下来,放在自己跟前,不断用手指弹它,还一边骂道:“谁是你的,谁是你的,你才生不如死,该死的公玉长生,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