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分别向各自母亲提出建议,她们对视一眼,见靳灿和林白笙如此合得来,自然是乐得成全。
一走出包间的大门,林白笙原本笑容满面的脸就垮了下来,“你看看她,真的巴不得把我卖了。”
靳灿和林白笙认识了许久,还做了那么久的同学,自然是知道她的苦楚的,此时也没说什么,拉着林白笙往另外一边走,“这酒店有一条龙服务,三楼就有个小茶室,我们可以去那里。”
两个人进入茶室后,林白笙便好像没有骨头一般躺在了沙发上,“这幸好遇到的是你,否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靳灿可不相信她的这番话,“少来了,就凭你这性子,是能忍得下来的人?”
林白笙脸上带着几分哀色,“说来你不信,可是她终究是我母亲。我在家里可以不管不顾地跟她大吵,在好朋友面前也不用给她面子,可是在外人面前……总得,做事留三分吧。她可恨,但也可怜。我很多时候也拿捏不好这其中的分寸。”
大概这话题有些沉重,靳灿便开始聊林白笙今天的着装,“说起来,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听话做这样的打扮。不过……”靳灿煞有其事地观察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赞叹道:“这样穿还是挺好看的,有那么点女人的样子。”
“去!”林白笙给了他一个白眼,“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这里就你和我,我不说话了,可不闷死你。”靳灿嬉皮笑脸地坐到了林白笙的身边,“你这来相亲的话,傅司御知道吗?”
林白笙一愣,脸色变了变,然后道:“关他什么事啊?”
看她这个样子,靳灿就知道有情况,笑得更加的暧昧了,“不关他的事?不然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说道说道?”
说着,特地拿出手机,开始按号码,嘴里还嘀咕着,“诶,傅司御的手机号是多少来着?178……”
林白笙不动如山,瞥了一眼靳灿的手机,然后淡淡道:“你打给他,难道要告诉他你在和我相亲啊?”
靳灿按号码的手顿了顿,然后一阵恶寒,赶忙将手机给扔在了沙发上。
虽然和傅司御不怎么熟,可是他从自己那些狐朋狗友口中还是听过他不少的事。
做事干净利落,下手狠绝,凉薄无情,曾经是风云宁市的傅氏太子爷,教训过的人可不少,所以现在听说他被赶出来了,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蠢蠢欲动,给他为难,给他难堪,以为傅司御靠的是家族。
可是,那些愚蠢的人也不想想,即便到现在,傅司御除了被奚落过几句,哪里又真正受到什么难处了。
一个两个还真当别人的软柿子,实在是自不量力。
如果自己和傅司御对上的话,那应该会死得很难看吧。
“一个人在哪里想什么呢?”林白笙觉得靳灿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怎么忽然生出一副害怕的感觉了。
“没什么。”靳灿回过神来后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只是奇怪,你妈怎么突然安排人给你相亲了。”
林白笙有些无奈,“这一点都不奇怪。又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靳灿一副八卦的样子,“还有啊?跟谁啊,来,跟哥说是。”
林白笙笑了笑,伸手拧了拧靳灿的耳朵,“还是你先说说你怎么这么乖听你、妈、的话来的吧。毕竟,我可是被忽悠来的,而你是主动来的。”
靳灿面目狰狞,讨饶道:“行行行,小白白啊,咱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先放开我。”
就在这个时候,酒店大堂又迎来了两位西装革履人士,还是大堂经理亲自接待,看起来来头不小。
来人正是傅司御和他的盆友秦野,两个人进入包间后,服务员没一会儿就将菜上齐了,而后退了出去,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秦野对这样子见惯不怪,拿着筷子夹了菜放到自己碗里,吃了一口点点头道:“这里厨师的厨艺越来越好了,真的想不到,不过一年的时间,你就将这家濒临倒闭的酒店给救活了,不愧是商场战将啊。”
傅司御脸色淡淡的,没有什么笑容,但是神情很放松,他松了松自己的领结,“恭维得不错。”
秦野摇摇头,“你啊,总是这么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难怪树敌那么多。”
傅司御喝了一口酒,“愚蠢的敌人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消息是不是给你使了不少绊子?”秦野问道。
“哪个?”
“就是你们一家夺权失败,被赶出傅家的消息。”说着,秦野不由得笑了,“你说,怎么这种假消息都会有人信?还有你那大伯和大哥,居然会蠢到放出这样的消息,也不怕你爷爷收拾他们?”
傅司御嘴角勾了勾,“有能者居之,我爷爷向来信奉的是这句话。只要不闹出人命,中间过程如何他是不会管的。”
秦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反正这一出我是没看懂你家那位老爷子走的什么路数。”
“看不看得懂都无关紧要。”傅司御淡淡道:“不过,那个消息的确给我带了些麻烦,信的人还是挺多的。加上,我大伯刚接手了傅氏,一心想要做点事情,对我的公司是极尽打压了。”
秦野冷笑,有些不屑道:“你那大伯和大哥也就这点本事了,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父亲看起来是个聪明人,怎么就落败了呢。”
傅司御看了一眼秦野,“你要记住,不管做人做事,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言败。胜与败可不看现在的,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的。”
秦野皱眉,有些不认同傅司御的看法,“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傅家那么大的家业都交给你大伯继承了,你真的觉得有翻盘的机会?而且,你们家老爷子依我这些年看来,明明最疼的是你,怎么现在……”
“在我爷爷出的试题上,我父亲的确输了。”傅司御淡淡地笑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可是,我大伯虽然接手了傅氏,可不代表他一定能赢。打江山容易,凭着一股猛劲和一定的气运,是有机会的。可恰恰最难的是守业。”
秦野听了不住地点点头,深以为然,“也对,否则从前的历史怎么总是改朝换代的。”
“说正事吧。”傅司御淡淡道。